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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出空间来给我们动身。这会子我倒忽然想发一回癫,想叫容六好好看看清楚,他所心心念念,甘愿去用自己做交易筹码,也要辅佐成王的张家小爷到底是拿他当什么,想叫他好好想想明白,他做什么这么把他当回事。可偏是最该发癫的时候,我却没有,只因我心里头清楚的很,容六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晓得张家这小狮子是怎么看他的,可就是晓得,他也愿意去帮他,也高兴去帮他,他大抵,也就是个疯子吧。一个疯子会干出些什么事来,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管得着呢?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单是照他的话,伸了一只手给他,他捏着我的腕子,反手从腰上□□一把开了薄刃的匕首,照着我的手心浅浅地划了一刀。“嘶!你做什么?”我本能往后缩了一缩,他手下一用力,攥住我的腕子,同时收了匕首,把自己的手心贴在我手心上,讲道:“你身体里的蛊是从胎中带出来的,蛊种融在血液里,强蛊能制弱蛊,花藤上蛊会怕它。”他解释着,同时与我手心相对的那只手收回去,换了一只手贴上来,扣住我的五指,另一只手自后边将龙锁至于我们双方相握的手腕位置,五指灵活地扣动了几个机关,随着细弱的金属机关声,两只手被龙锁死死地缠在一起。“走吧。”这当儿,他几乎是拉着我凑到崖壁边上,那只沾满我血的手随即抓住了一条藤蔓。第21章第二十一章小心这些藤蔓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的,似乎每一寸都吸附在崖壁上,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攀着藤蔓贴在崖壁上往旁边挪行。挪到与对面平台相对的位置,果然遇到了一个藏在崖壁上藤蔓内的洞xue,三五米高的深度,他扶着藤蔓半蹲下去,伸手去扒开xue口,忽然“啧”了一声。“怎么?”我下意识地俯身下去追问,话音出口的瞬间,当即看清的被他扒开的xue口位置,这个洞xue似乎是个□□洞,里边的xue壁上鳞次栉比的排布着成千上万的洞xue,每个洞xue内都盘踞着一只或两只绛紫色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灰色的□□背上伸出了密密麻麻地绛紫色水泡。我条件反射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也是蛊种?”容六双目紧盯在xue口内,迟疑了片刻点了一下头,遂别过脸来对视着我的一双招子,压低声音讲道:“跟我一起慢慢进去,千万别惊动它们。”他慢慢一寸一寸将那些盘踞在xue口位置的藤蔓扒开,直至扒出一个半人高地口子,才小心翼翼地从缺口中钻进去半个身子。整个过程就像是被可以放慢了数倍,我们双方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种空旷静谧的环境下被无形中放大。同样地呼吸和脉搏节奏,声音随着我跟在他身后钻进洞xue过程,持续被放大,等到我整个人完全进入洞xue内,才意识到,这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我同他,而是来自那些盘踞在洞壁上的蛊种。这个洞xue并不深,进步不过十米左右,洞底位置是一道跟之前那道半人高的门差不多的入口,入口处是一道一模一样的门。不同的是,这道门的门闩似乎比先前的精致,这个距离看过去,都能看出门闩两端雕了兽首。我们往洞内走了几步,随即发现整个洞xue呈由外到内下斜的趋势,洞底入口的那道门的高度,既是洞底顶底的相对高度。容六动手松开缠在我们双方腕子上的龙锁,松开我示意我站在原地别动,随即自己动身上前,走到洞内正中位置,龙锁零零落落地散下来,他腕上一用劲儿,锁链既被甩了出去。那链子一扣住门闩,我这厢当即做好了准备,拔出随身的匕首预备去应战,与此同时,他双手做了收紧动作,浑身上下摆出防御姿态,右手腕子一颤。只这么一个轻微地动作,被龙锁扣住地门闩遂应着金属机关声与那半人高的犬门脱离,摔在门下。意外地是,这一回门里倒是没有窜出什么东西来,方才这阵动静儿也没有惊动洞壁上盘踞的蛊种,保险起见,待门闩落地,又等了几分钟,容六才拿脚准备过去开门。我想也不想,当即上前两步去拽住他,就讲:“我来。”“不行。”他亦是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吐出两个字来,皱了皱眉头,忽然问我:“你一路心不在焉,在想什么?”我叫他问得一愣,这一路上他屡次瞧着我欲言又止,想来既是想问这个的,这会子这里头只有我跟他,那小狮子和四个伙计还在对面的平台上头。我瞧着他那双明亮的招子看了一会儿,反问他,“你把那小狮子招来,又是想干什么?”他原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会子一对眉目盯着我一点点拧起来,沉默了半分钟,才嗤了一声,“你就是在想这个?”他那嗤得一声里头不晓得带着什么情绪,只这一下,倒叫我这眼前人,仿若回到了六年前的模样,一双招子里头总也藏着些阴冷地劲儿。让人看了极不舒服。就为他这嗤得一声,明晓得当下不是发疯的时候,我偏疯了起来,反诘一句,“那你觉得我该想什么?”“六儿爷,我还没忘记,你可是那张家小狮子的狗,这蛊冢里头有多险我知道,要是那小狮子不来,我恐怕还真以为你此行为了给我解什么蛊,可是那小狮子在这儿,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我说话的当儿,眼瞧着他眉目拧得直打结,奈何说出的话再想收回来,哪有的事儿?也只能说完了话,冷眼瞧着他,等他给个解释。偏他这人向来不多废话,只不温不火地喊了我一声,说:“花梁。”就没了后话,也不解释,也不辩白,转了话锋道:“别想了,你跟在我身后,自己小心。”说完,当即径自转身猫进那半人高的犬门里头。他这一声喊的不晓得带着什么感情,我听不出来,也实在没法子再费心思去猜,便干脆不想了,信他的是我,疑他的也是我,左右他连一个解释都不屑给我,我又做什么要为难自己去花这些没用的心思。待他猫进那道门内,我紧随在后头跟进去,才钻进半个脑袋,既借着他手里的手电光看清了里头的情况:这应该是一间接连内外的枢纽房室,室内空间不大,大抵也就一个卧室的样子,里头摆满了体积、式样、材质相近的瓦坛。一眼望过去我便晓得,这些瓦坛跟我们进来时在甬道中看到的那些瓷瓦罐子不同,不光是外形不同,里面撞得东西应该也是不一样的。走到这里,稍微回忆回忆就不难发现,照容六的话,这蛊冢是蛊门人为蛊母修建的庙堂,也该有类似三殿二房一层堂的格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