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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哉这时收起说人闲话时那种百无聊赖信口胡诌的神色,叫了穆回锦一声:“回锦。”“嗯。”“你肯接这个角色,我是再高兴不过了。”他搓着手,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接着说,“你放心,这出戏要的钱我和刘茵一定给你筹足,当是我送你再出来演戏的礼物……”“关我什么事,这笔帐还是算到那个小鬼头上去吧。我只想要笔记本和剧本,要是能不演就到手,我倒宁愿贴钱。”“这件事情我就没搞明白,当初你要是答应陆维止收你作养子,手稿什么根本不要提,骊湾都是你的了。”穆回锦瞥了一眼贺子哉,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等你哪天和你妈睡上了,再来和我讲这句话。”“那也要我知道我老娘是谁在哪里。”贺子哉对这话完全无动于衷,随口转了话题,“不过我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我明明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哦,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穆回锦想起齐攸之前的神色,忽然发现这种神色在另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上也出现过,他不由得嗤笑,“妈的,最近都是些什么神经病,一个两个中了邪一样听见老鬼的名字就双眼冒绿光。”“还有别人为了陆维止的事情找你?”穆回锦倒也不隐瞒:“谢禹你认识不认识?”贺子哉想了半天:“我也不可能什么虾虾米米都晓得。他给你找了什么麻烦,要不要我找人请他喝个茶。”穆回锦忍不住弯起嘴角:“谢辰的亲弟弟。”“谢辰还有弟弟?也混这个圈子?我不知道啊……”“听说是个作家。你要是见到就知道了,是个瘸子。不过如果是普通的瘸子,估计不会蠢得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你是该知道他一下,听说谢辰恨不得给他这个弟弟做看门狗,任他往东绝不朝西。还是别想着请人家喝茶了,当心被谢辰大卸八块扔进海里喂鱼。”贺子哉啧了啧舌头:“不是你提我都不知道这个人,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倒是可以去打听一下。他又是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谁知道这个小少爷怎么一时新鲜要给老鬼写书的。”“所以就找你?”穆回锦轻轻一点头,算是承认了。“嘿,我请你出来喝个茶你都不肯,人家找你就乖乖出来?穆回锦你几时这么乖巧的,难道你怕一个不从被谢辰扔去喂鱼?”他本来无精打采地垂着眼帘,听到这里抬眼看了看贺子哉,平静地说:“有饵。既然有饵,陪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贺子哉错愕地盯着他,半晌才说:“那也要你是那条鱼。”闻言穆回锦只是沉默,然后又一次掏出烟盒;这下贺子哉拉住他的手,劝说:“可以了,这才坐了多久,你都抽了多少支了。这还是大白天呢。”用力甩开他的手,穆回锦自顾自点了烟,送给贺子哉闻过才收回来:“没加料的。要注意嗓子了。”第43章接下来的好几个礼拜穆回锦再没有从齐攸那里得到任何新的消息,倒是贺子哉隔几天来一个电话,知会一下筹钱筹人的进展。他现在上午游两个小时的泳,下午去健身房,这样不用到半夜开始犯困,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也因此而逐步得到调整。夜游的次数少了,艳遇却没有减少:穆回锦对于猎物的判断从不出错,也鲜少落空。在健身房出没的男人们少有他以前常常出手的手长脚长腰肢纤细的青年,但就好像吃多了白rou偶尔换吃红rou,并不是什么坏事。倘若硬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也许是健美的身形往往无法和头脑和口齿成正比。但没有人是完美的,只要他们少开口,穆回锦觉得多来往几次也无妨——看在那一身结实的好皮rou和惊人的耐久力的份上。除了锻炼身体,穆回锦又重新捡起发声练习,一周三次,从不间断。一周三次,绝不间断。只是这门学问荒废得久了,又被这些年来没章法的生活淘空了身体,中气跟不上,每次两个小时的课上下来,倒比在健身房里汗如雨下一个下午还要辛苦。好在随着健身步入轨道,这一边也就相辅相成地渐入佳境起来。这样的生活过了半个月左右,一天穆回锦又接到贺子哉的电话,说是该谈的差不多谈稳当了,这个礼拜五他约好齐攸,可以谈合同的细则了。穆回锦算了一下时间,就笑了:“好啊,小贺,你也真对得起我,和那个小鬼串通起来看着我往陷阱里跳。”贺子哉连声喊冤,穆回锦也由着他唱,等到电话那头再不吱声才说:“我好久不演戏不错,但也没聋没瞎,如果不是你们早在运作这出戏,这才几天工夫,钱、人员、场地就都到位了?忽然开神通不成?你他妈的说老实话,是不是只等着骗我盖掉血手印,全剧团就好开工了。”贺子哉知道装傻无用,硬要隐瞒搞不好更是适得其反,又放软了声气,说:“……我们还不是害怕说真话你不肯……罢了罢了,这件事情一开始没都告诉你真相是我不对,但我也没说什么假话啊。不过回锦,合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有丝毫亏待你,都按你说得来,钱和时间都好说……”但是无论口气再怎么和气,身段再如何柔软,一字一句之间藏着的,俨然是字字不离生意了。穆回锦听到这里,倒也很镇静,依然微笑:“不怪你一开始不说真话,谁要我自己犯贱呢。周五几点,在哪里?”“首演目前定在十字街剧院,不如在那附近找个餐厅边吃午饭边谈,吃完了还可以去剧院看看。那一点,你看怎么样?”“我都可以。反正要过海,正好去朵丽吃早饭。”“哦,那天早上我没事,不然我过来陪你吃?”穆回锦这时冷笑了一声:“你也不怕我到时候看见你没忍住,把你先撕碎了给吃了。废话少说,周五一点,十字街剧院对面的餐厅。”挂掉电话穆回锦本来打算换身衣服就去健身房,但人还没离开两步,铃声又一次响了。他以为还是贺子哉,接起来之后正要说“你怎么婆婆mama没完没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女人清脆而甜美的声音:“是穆回锦先生吗?您好,我是谢禹的助理施更生,受他之托给您来这个电话。”他记得以前给谢禹张罗这一切的女人姓汪,尤其难忘的是头几次打电话来时那虽然经过女性惯用的柔和魅力的掩盖却依然挥之不去的居高临下的施舍感——“穆先生,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