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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给谁看呢。瞟了一眼,门前的腊梅,让巧心送送魏临,便回到寝殿。进入小雪时分,天色暗下的速度越发快速,酉时便点上烛火。夜里,蓝渺渺站在炉火前暖手,想着今早魏临那番话,若有所思。“刺客,若真有这等大事,怎么前世一点风声都没有?”蓝渺渺偏了偏头,想不明白,一阵冷风从窗子的缝隙窜入,蓝渺渺搓了搓手臂,剪掉烛芯准备就寝。刚掀开床幔,便听见巧心等人在外头高喊:“来人,快来人阿,有刺客,凤仪宫有刺客!”前世巧心衷心护主的画面,再度闪脑中,蓝渺渺顾不是衣物单薄,直接赤脚奔了出去。在月光投射之下,那刀柄上熠熠的银光,那人看了发怵。“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外头很危险,您快进去。”翠儿青词挡住蓝渺渺的视线,进入备战状态,护住蓝渺渺的性命安危为第一要件,尽管要暴露身分,也在所不惜。蓝渺渺瞇了瞇眸子,看向站立在围墙上的黑衣刺客。他不断来回比划着剑,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像是挑衅,也像是逗弄着她们。蓝渺渺觉得那深邃的黑色眼眸,好像在哪看过,一时想不起来。一个恍神,黑衣刺客已来到跟前,泛着银光的刀柄伸出,只和蓝渺渺相差一个拳头距离。“娘娘!”翠儿和青词如同摆设,黑衣刺客轻而易举,掠过她们,刀锋直接指向蓝渺渺。蓝渺渺脑中闪过那日死在刀柄下的惨状,唇色发白,但为了不让翠儿等人担心,用了十二万分的力道克制住。垂眼,看着那锋利的刀锋,指尖动了动,进宫不过二月,就要死了吗。还真惨。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勾,刀柄一顿,漆黑的瞳孔闪过诧然,来不及多想,急促朝这边走来的步伐声,打断他的计划。迅雷不及掩耳,直接跃上屋檐,仓然离去。“追上去!”亘泽一听及刺客往凤仪宫,便立即放下手中的动作,带了一波人朝凤仪宫赶来。入眼的画面,便是刀柄顶在蓝渺渺的下颚,蓝渺渺碎发挡在额前,他看不清神色,但光见那苍白的唇色,就一股火往上窜。“有没有哪伤着了,朕看看。”亘泽将蓝渺渺从头到脚看了仔细,确定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蓝渺渺没答话,见那双凤眸里的担忧和失而复得的喜悦,胸口似乎有股暖流滑过。想都没想拉住亘泽的衣袖,带着颤抖的软糯嗓音响起:“皇上,今晚留在凤仪宫吗?”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留人,宣泽先是一喜而后心疼,揽着她回寝殿。“留,朕自然留下。”这个夜晚,蓝渺渺睡的极不安稳,尽管倚靠在亘泽怀里,梦靥不断袭来。有巧心惨死的画面,也有主仆两人在外相依为命的景象,但更多的是丞相府的衰败,和不断传来家破人亡的消息。“芙蓉,芙蓉,醒醒,芙蓉!”蓝渺渺猛地睁眼,看见她的手紧紧箍在亘泽脖子上,力道之大,亘泽紧拧着眉,呼吸不顺。她连忙松手:“对不起,臣妾……”“做梦靥了?”亘泽稍稍转动脖子,紧绷的神经舒缓不少,指尖拂过蓝渺渺眼睑,将上头的泪痕擦净。蓝渺渺晃了晃脑袋,双手圈着他的腰,脸蛋埋在胸膛前,怎么样也不肯说。亘泽在将蓝渺渺搂得更贴近一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伸手轻拍蹭在他怀中人儿的背后。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开口。轻拍的同时,凤眸闪过杀戮,方才的刺客将蓝渺渺吓成这样,势必得抓出来,处以极刑。亘泽在思索的同时,蓝渺渺又何尝不是,她缩着身子,倚靠亘泽身上不断传来的温度,平抚不停发颤的情绪。眼神犹疑,先是看了亘泽一眼,又立刻垂下,唇瓣动了动,始终没将话给问出口。“想说什么就直说,在朕面前,无须忍着。”蓝渺渺抓着亘泽的衣袖,松开咬在下唇的贝齿,语气微弱:“皇上,若臣妾方才被刺客杀死了,您会难过吗。”亘泽神色骤变,凤目一沉:“蓝芙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鹿眸闪了闪,很快地再度聚集水色,吸着鼻子,红通通的,让人生不起气。“阿泽,我怕,我好怕。”那声“阿泽”,让亘泽那股气瞬间化成了一滩水,低头吻住她。想将蓝渺渺一身的不安,全都躯除干净。许是今晚,想起太多前世的事,蓝渺渺格外主动,无论是身子还是眼神,都沉沦在亘泽的柔情里。“说。”见培元德,站在屏风后有动静,亘泽立即睁眼,蹑手蹑脚下床,放轻声响下床。到了早朝时辰,无须人叫喊,亘泽早已清醒,不过是贪婪怀中软嫩的触感,才舍不得睁眼。领着培元德到角落一处更衣,问及昨晚刺客一事。“经禁卫军的追捕,描述的外貌和动作,确定那名刺客正是前几日在京城屡次犯下刺杀之人。”见培元德支支吾吾,亘泽立刻猜想到结果:“呵,各个领了不少俸禄,还是让人给逃了。”亘泽语调未参杂怒意,甚至比平日更加温和,还刻意压低声响,旁人或许听不出,但培元德硬是听出帝王此时的愤怒。会如此平静,不过是因为不想叨扰皇后娘娘休息。“皇上息怒,大理寺卿已进宫盘查,很快便能水落石出,”在亘泽的压迫之下,培元德冷汗直流,“现下还有一事,更加麻烦。”亘泽挑眉,系上腰带。培元德斟酌语气,道:“昨晚那名刺客从凤仪宫逃开,路经霞华阁,丽修容娘娘和婢女在外赏月,手臂被划伤,甘露宫昨晚派人来请您过去,但奴才见您在哄皇后娘娘入睡,便没打扰。”皇后娘娘和丽修容,在皇上心中地位孰轻孰重,培元德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