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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纸条你看了吗?”周麟让点头。“麟麟,我好怂。”倪鸢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你划掉的那行字写了什么?”周麟让沉默了几秒问。“骂你的。*”倪鸢说。已经走到了三楼,她进教室前周麟让塞回给她一张纸条,礼尚往来。倪鸢以为他要以牙还牙辱骂她,捏着纸条回到了座位上。铃声刚好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倪鸢在铃声中打开了纸条,上面没有嘲笑她的话,只有直白的四个字,笔锋利落——我喜欢你。36.比冤情“勾勾,我要被冤死了。”……数学老师的语调慢悠悠的,像首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丛嘉强撑着听了十五分钟,躲在书本垒砌的高墙下眯了会儿,等不困了就开始转笔。她技艺娴熟,一根中性笔在指间转得飞快。“啪嗒”,笔掉地上,滚到了倪鸢桌底下。丛嘉伸手去捡,够不到,不得已俯身趴在了倪鸢膝上。“能不能行?要不我帮你捡?”倪鸢压低声音说。“不用,我自己来。”丛嘉手指勾到了笔盖,直起脑袋时,耳朵贴在倪鸢胸口停了两秒。“鸢儿,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丛嘉问。她又看倪鸢的脸,非常顺手地摸了一把揩油,“还有脸为什么这么烫?”“我热。”倪鸢说。“热个鬼。”“老实交待。”丛嘉说。倪鸢手掩在嘴边,跟汇报机密似的鬼祟,“窗户纸破了。”“啊?”丛嘉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跟弟弟告白了?!真把人拿下了?!我太小看你了鸢儿还以为你只会打嘴炮。”丛嘉喜不自禁,“真是出息了家里养的大白菜会拱猪了!”倪鸢:“……”她俩窃窃私语,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扶了扶老花眼镜,递出手里的粉笔,“给大家五分钟,完成大屏幕上这道题。来,倪鸢,丛嘉,你们两个到黑板上来写。”猝不及防被点名。倪鸢从座位上站起来,丛嘉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向讲台。乐极生悲。两块黑板,一人占一边。倪鸢边看屏幕上的题干,边列出已知条件,心里清楚了大致的解题思路。丛嘉边看屏幕上的题干,边偷瞄倪鸢的解题步骤,能抄一点是一点。数学老师在下面巡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瞪丛嘉。五分钟一到,两人下台,倪鸢的题差最后一步没解出来,丛嘉差的就更多了。数学老师上了年纪脾气好,语重心长地劝:“上课要专心啊。”倪鸢有点惭愧。后半节课,丛嘉全程憋着,想问又不能问。终于等到铃声响,等到全体起立说完“老师再见”,丛嘉迫不及待地问倪鸢:“快快快,赶紧*交待清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倪鸢:“你干嘛这么激动?”丛嘉:“废话,我在嗑你和弟弟的CP啊!”mama真的好cao心。倪鸢把事情经过简单跟丛嘉说了一遍,“确切来说,告白的是他,把人拿下的还是他。”而她是被拿下的那个。丛嘉:“弟弟牛批。”她看倪鸢,道破了真相:“原来你刚才不是热,是荡漾。”倪鸢:“……”“课代表,”谌年从走廊上经过,隔着窗玻璃朝里头的倪鸢招招手,“我的历史课代表出来一下。”倪鸢撇下还想继续八卦的丛嘉,出了教室。谌年亲亲密密揽着倪鸢的肩膀,往小办公室走,“鸢儿,问你个事儿。”“老师你说。”倪鸢关上门。“开学前几天你跟麟麟提前返校了,待在一块的时间多……”谌年话说到一半,倪鸢的心徒然悬空。“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他抽烟?”倪鸢的心又落地了,“没有呀。”倪鸢发誓,她绝没包庇某人。谌年昨晚出了趟门,在巷里的烟酒店外碰见周麟让。眼睛一瞥,见他手里拿着条烟,还是有价无市的特供烟。不知怎么弄到手的。“来进货啊?”谌年问。她挎着菜篮子,有豌豆红萝卜和rou,几根碧绿大葱支棱着伸出了头。暮霭沉沉,旁边洗头店门口的霓虹灯一亮,两人相距不过一米,周麟让手里的东西想藏都来不及藏,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两句:“给外公弄的。”“哦?”谌年摆明了不信。周麟让干脆说:“我要抽也就买一包,至于买一条这么嚣张?”谌年发自肺腑地问:“你难道还不够嚣张吗?”“带人抢球场是家常便饭。”“明目张胆翘掉培优班的小课。”“遇学生会检查十有八九不配合,全凭心情。”谌年拍拍周麟让的肩膀,“儿子啊,你是不是过得太随性了点?”“懂不懂谦和礼让,懂不懂与人为善?”周麟让挑唇笑了一下,眼神桀骜:“不懂。”“只懂愿赌服输,输的人没话语权。”就像他每次打不过她,就认命听吩咐。“但真没偷偷抽烟。”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也不认。他这么说,谌年已经信了八分。还剩下两分,是她想要敲打、警惕、防范于未然。所以谌年又来问了倪鸢。倪鸢说:“没看见他哪*里藏了烟,应该没有。”(3)班包干区经常被学校分到一些犄角旮旯,她去打扫卫生时好几次遇到过抽烟的学生,还有天台上、器材室的角落,也有燃尽的烟头。但倪鸢没有碰见过周麟让抽烟。“行,我知道了,”谌年说,“他要有情况你就跟我说说,我怕他不学好。”倪鸢点头答应下来。下午上完体育课回教室,倪鸢在楼梯间和周麟让不期而遇。她刚跑完圈,出了汗,脱了校服外套抱在胸前,身上穿着件米白浅格纹毛衣,气息还止不住有点儿喘。倪鸢上楼梯时,周麟让正从上面下来。这是继告白纸条后,两人的首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