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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了……”

“不在了？”

海皇海翼面色苍白的喃喃自语：“什么叫做……不在了……”

他俊美精致的脸上带着茫然之色，目光空洞的看着海寂，双眼似乎没有焦距一样：

“海皇大人……雪华姑娘，她，她在得知您死之后，就，就殉情了。”

“狗情？殉情！！！”

海皇海翼目光怔怔的看着海寂，似乎是有点弄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僵立在那里，海寂低着头，不敢看他。

海皇海翼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海寂！”他那双跟君无极非常相似的浅蓝色眼眸中，似乎是结了冰一样，里面有血丝在飞快的蔓延，你瞪着海寂：

“我是如何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要看着她殉……殉……”

他的心很痛，像是被针绵绵密密的扎着一样，一抽一抽的痛，也像是漏了个洞，被人用刀剑在凌迟一样。

她怎么会殉情？

她不是不爱他么？

即使他受了重伤，她不是都无动于衷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之后，她不能够继续无动于衷？

他一直觉得，她不爱他，对他而言，是令他最痛苦的事情，可是……过了这么久他才知道，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她爱他却让他更痛苦的事情发生。

便是眼前。

“海皇陛下……对不起。”

海寂感受到从海皇海翼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忧伤，忍不住开口道道歉。

若是他看好了雪华，若是他用心一些，也许他就能够阻止雪华姑娘死了。

可是，造化弄人。

天意弄人。

海皇海翼伸手捂住头，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向强大的海皇，在此时露出了十分脆弱的表情，声音低的惊呼是喃喃自语：

“海寂，我头疼。”

听着海皇海翼这样脆弱的声音，本就红了眼眶的海寂一下子就落下了眼泪。

他知道，自从海神大人和海神的朋友知道海皇是假死的之后，就一直看不起海皇陛下。

可是，他知道海皇的痛苦啊。

少年时成为海皇之前，就曾去过陆地，单纯的海族人，被人类欺骗，伤害，是那个小姑娘救了海皇陛下，而后虽然一个在陆地，一个在海中，但是海皇大人一直默默的关注着雪华姑娘。

直到雪华姑娘成年，定下婚姻，海皇才有些着急，已经逐渐沉稳，从人类世界学到更复杂的心思的海皇，便为了心中执念，不管不顾的，将雪华姑娘从陆地掳到了海域。

然而这并不是他所梦想的，两情相悦的开始，反而是痛苦折磨的开始。

海皇陛下一直全心全意，倾尽全力的去打动雪华姑娘，可是因为开始不对，而雪华姑娘也足够狠心，一直冷若冰霜，人心又不是石头，都是rou做的，即使深爱着对方，他也会觉得痛，会觉得疲惫。

海神的到来，让海皇隐约之间察觉到，海族的未来不会像如今这么平静，所以他想要在真正的与海神会面之前，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

只是为了要一个结果，所以他做出了激烈的选择。

开始他并没有打算假死，只是，假装遇刺之后，雪华姑娘无动于衷，冷若冰霜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再加上他看到海神以及海神的朋友们，看上去的确很不一般，所以才会慎而重的决定假死。

海寂觉得自己很能理解海皇的做法，所以才会在海神大人面前，拼命的为海皇说话。

可是…

现在，海皇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有种心惊rou跳的感觉。

海皇海翼现在思绪很乱，心痛头痛，全身都痛，明明在他假死之前，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海寂……

他好后悔，自己不该只告诉海寂一个人，他应该告诉更多的人帮他照顾雪华才行。

可如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珊瑚群中，拿着海葬花归来的时候，雪华却死了。

天人相隔。

原本是假的，今日确实弄巧成拙的成了真的。

他多么的希望，海葬花真的可以让人死而复生，那样，他的雪华，便也可以死而复生了……

“海皇陛下……请节哀。”

一旁的海寂，到底是大着胆子，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的话，惊动了海皇海翼、

海皇海翼的眼珠微微转动，回过神来，看向海寂：“她在哪里？”

明明海皇并没有说他是谁，但是海寂就是知道，海皇海翼说的是雪华。

除了雪华姑娘之外，海皇也不会如此在意另一个女人了。

“海皇陛下，请随我来。”

海寂为他领路。

海皇海翼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哀寂的气息，但脸上的痛苦之色，却是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她……是怎么走的？”

海寂忽然觉得，也去海皇陛下要比他想象的坚强。

他低垂着头：

“医师说是用毒。”

海皇海翼的眼神微闪：

“毒？是啊，她在中州大地的时候，就是个很了不起的炼丹师……是我的错，是我将她带到这里，禁锢了她，让她无法自由，让她痛苦难怪——我该死！我真该死！”

“海皇陛下……”此时海寂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错了……自始至终都是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他脸上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却滴出了泪：“这是她对的惩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他本不信天，本不信命，可海神复出，他假死雪华却真死，让他不得不认识现实的残忍。

生命可贵，稍纵即逝，不懂珍惜，就只能失去。

在说话间，海寂已经将海翼带到了雪华面前。

雪华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她是吃自己炼制的无忧死的，所以无病无痛，面上表情安详，现实睡着了一样。

海皇海翼看着她那安详的模样，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他缓缓上前，伸手碰了碰雪华的面容，对海寂道：

“是我害死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偿还？”

其实他只是问，并没有想要海寂回答，海寂没回答他就继续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这条命，她稀不稀罕……”

后面还有，估计晚点更……

第408章选择【七更】

“海皇陛下！！！”听到海皇那样的自言自语，海寂猛地提高声音：“不可…

…万万不可……你的命可不是你自己的命，你的命，是我们海族所有人的命啊，你是海皇，若是出事，对我们海族来说，定然会是一场动荡……”

海皇海翼侧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