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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于洪武帝的锦衣卫手中要好些。但朱椿这一去七日,却无任何消息传出。虽然藩王身份高贵,锦衣卫想来也不敢大胆到对他用刑,但是就沐晟和夏子凌等人百般刺探打探到的消息,这么些天下来,朱椿就是被关着而已,洪武帝根本没有见过他。这样下去便是大大的不妙。时间长了,就算洪武帝心软把朱椿放了出来,父子二人心生嫌隙,对蜀王的印象大打折扣,蜀王想要入主东宫就难了。“怎么办?”夏子凌在沐府中急得团团转,这几日下来,他觉得他都快忧虑得早生华发了,却仍是没想出什么破解之道。“你都无解,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估计……还是只有等皇上自己想通了吧。”现下包括他在内与蜀王交好的王公子弟也都不敢上书求情,大家都知道,洪武帝这性子,越是求情,反而越是火上浇油。况且太子前脚刚走了,洪武帝悲伤得还没缓过劲来呢,朱椿私自返京这事,可以说是正好触到了皇上的霉头上。“不能等呀!”夏子凌觉得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你说……蜀王到底为什么要私自返京?”这个问题他还没来得及问朱椿,就算要找人上书求情,也得先想通了这个问题不是?“这……”莫非是夏子凌久久不归,朱椿放心不下才寻过来的?沐晟觉得自己的推断太过匪夷所思,然而他却有一种直觉,或许这便是真相。最近以来,每每他和夏子凌呆在一起,貌似朱椿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可是,他却不想把这个猜测说出口来。“为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蜀王进京是有正当理由的,”沐晟顿了顿,继续说到:“或许蜀王本人也没有好的理由,否则他应该会找机会说明的。”所以沐晟的意思是……这是个死局吗?夏子凌心下晦暗不已,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道:“不然,我们请惠妃出面求情吧?”沐晟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个好办法。”“可却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蜀王和沐晟纵然在朝中有些交好的大臣,太子过世的当头,却是不宜出面,否则难免落得个勾结藩王,图谋不轨的罪名。至于其他的藩王,除了朱椿那两个胞弟,其他的估计巴不得少个竞争东宫之位的对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完全不能寄望。唯有惠妃,不提其他,只从一个母亲心疼儿子的角度求求情,或许还有一些用处。沐晟叹了口气,“恐怕用处也不大,为了避嫌,惠妃也不见得会出言相劝吧。”“无论如何,景茂,还请你进宫一试。”夏子凌恳切的眼神让沐晟不忍拒绝,虽然从心底里他不觉得夏子凌这次出的是个好主意,但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虽然用朱元璋的话来说,“沐晟这孩子是自家人”,却也不代表他能够随意进出皇宫。直到三日后,他才借着进宫向皇上禀明中都城墙坍塌之事的机会,伺机绕道去了长阳宫一趟。“你不该来找我的。”惠妃见到沐晟,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蜀王已经被羁十日,娘娘可想出什么破解之法?”惠妃笑了笑,“我能有什么破解之法。沐晟,你与椿儿交好,又负责皇子中都阅武之事,你倒是说说,他此次为何要私自返京?”椿儿一直是她寄予厚望的皇儿,他从小聪明伶俐、沉稳隐忍,具备一个优秀皇子,乃至储君的潜质,在自己的记忆中,与任意妄为的桂儿不同,椿儿甚至连爬树、偷吃这样小孩子无伤大雅的调皮事都没做过。可是这一次居然犯傻致厮!“这……王爷毕竟年纪尚轻,偶尔做点糊涂事也可以理解。”担心夏子凌这样的理由,沐晟自己都不敢确定,更不可能说给惠妃知晓。“哼,”惠妃轻哼一声,似是失望极了,“十七岁了还小吗?那既然他小孩心性,也该吃点苦头,才好长大。行了,就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不宜久留,赶紧出宫去吧。”惠妃下了逐客令,沐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出宫去了。惠妃这边不肯出手,大臣们却开始坐不住了。近日来,陆续有大臣上书启奏皇上,蜀王品行不端,趁太子过世之机,企图回京谋取东宫之位,上对皇上不孝,下对兄长不义,实乃大jian大恶之行,应当交由刑部会审,从重处罚。夏子凌听说这些奏折内容的时候,简直快气岔了,蜀王在朝中素有美名,不久前洪武帝还亲自说过藩王们当向蜀王学习,多想想有益百姓之事的话,没几天就变成“品行不端”了。而且,这么个敏感时期,别的藩王都乖乖躲在家免遭病诟,他这么急匆匆赶过来到底能图谋个啥?那一日,洪武帝摆驾长阳宫,小坐片刻之后,惠妃道:“皇上,椿儿……”“你若要为他求情,就不必说了。”“臣妾不为椿儿求情,只不过皇上把他这么关着不闻不问,拖久了并无益处。不如快快审理结了,要杀要剐、抑或要贬为庶人都好。”惠妃言辞冷然,看起来又并无玩笑之意,倒让洪武帝皱了皱眉。“椿儿是你的心头rou,朕不信你心中当真如此想。”惠妃一笑,“反正臣妾也不止椿儿一个儿子,就好比皇上您有二十余子,就算曾经疼爱椿儿,少他一个也没甚大不了的。”“……”洪武帝被惠妃这句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洪武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子之死刺激过度了,此次铁了心不肯放蜀王一码,居然不久后准了那班大臣的奏请,命刑部和锦衣卫联合审理蜀王私自返京一案。事情发展到要过刑部,就有些麻烦了,说明洪武帝不想法外开恩,那么除非有过硬的理由,否则光是一条“违逆圣旨”,按照大明律,也能让蜀王废为庶人了。“怎么办?”夏子凌没想到,之前在中都做了那么多事情,形势一片大好之时,这个档口上却横生了枝节,眼见蜀王连藩王之位都要不保了,他却一筹莫展。“急也无用,这说到底还是皇上和蜀王的家事,考验的是他两的父子之情,我们再搀和也没用。”沐晟看着夏子凌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有些不舍。这半个月来,夏子凌可谓夜不能寐,偏偏他就算再能谋善断,这件事情朱椿可算是撞在了刀口上,想要平安无事,除非已死的太子朱标活过来求情,兴许才能有些作用。“你说永昌侯会不会有办法?”沐晟失笑道:“你怎么会想到他那里去?”“永昌侯不是蜀王未来的岳丈吗?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蜀王遭殃了吧。”“朝中大臣多是趋利避害之人,之前蜀王得宠,永昌侯巴不得早些把女儿嫁入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