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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淡淡的失落,闭上了眼睛。然而,返京前的这一夜,却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奴雅回到帐中,卸了妆容,对着一面铜镜顾镜自怜。镜中的女人,冰肌似雪、柳眉杏目,虽四十有余,却仍如怒放的牡丹一般,姿色不输少女,甚至还多了几分妩媚风韵。奴雅朱唇一扬,得意一笑,她何止是北元第一美人,说不定大明第一美人也当得。叱咤风云的大明朝征虏大将军蓝玉不就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吗?脱古思帖木儿抛下她独自北逃的时候,奴雅曾经仓皇失措了片刻,现下想来,走了一个脱古思帖木儿怕什么,凭着她的姿色,甘愿臣服在她裙下的男人又不是没有,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吗?蓝玉……想到蓝玉那等刚毅英俊的长相,一统千军的大将风度,奴雅忍不住有些春心荡漾。脱古思帖木儿,一个四处逃窜的傀儡皇帝,还有一个老得掉渣的蛮子,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蓝玉的十分之一。这么想着,奴雅忽然决定打铁要趁热。解开发髻,披了一件披风,再次确定自己果然是风情万种的模样之后,奴雅掀开帷帐,迎着寒风走了出去。“怎么了?”帐外一阵嘈杂之声,把正在审阅缴获北元物品账册的蓝玉吸引了出来。“将军……”帐外通传有些犹豫地指着奴雅。此人是元主的妃子,身份尊贵,他们不敢得罪,但是深夜衣履不整到此要见将军,毕竟不妥呀。蓝玉看了奴雅一眼,道:“夫人深夜来访,有何事?”按说奴雅在北元是皇后,但这皇后大明朝是决计不会认的,洪武帝未定下封赏之前,奴雅是什么身份还不好说,蓝玉便以“夫人”尊称。然而,蓝玉称她什么,奴雅自然是不会去计较的,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半分魅惑、半分哀怨地道:“将军,我有关于脱古思帖木儿的天大秘密要私下告知与您,还请让我入帐详谈吧。”要说这奴雅,其实勾引男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她这表情,有几分风情却又不会很做作,配上未施妆容的素颜,倒有一番落难美人的楚楚可怜,比寻常青楼女子只知卖弄风sao高明了不少。但她的伎俩怎可能逃得过蓝玉的眼睛,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要挑个夜黑风高之时,独自到男人大帐中说?蓝玉轻轻一笑,道:“夫人有事,不若明日再说吧,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息的好。”蓝玉说罢就要转身回帐。奴雅已然出手,又岂容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蓝玉这刚转身的档口,奴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两手死死抓住蓝玉的衣角,略带哭泣地道:“将军,此话我不能当着天保奴的面说,今晚我是冒死来找您的,您若不听,我也活不了了。”帐外几个通传都被奴雅的做戏骗了,唯有蓝玉心中冷哼,好你个奴雅,为了私利,连自己儿子都拿来当挡箭牌了。不过……盯着奴雅那张脸看了片刻,蓝玉还是缓缓吐出三个字:“进来吧。”那一夜,奴雅在蓝玉帐中待到了天边泛着鱼肚白才离开,离开时只见奴雅脸色不似很好,除了睡眠不足,还有nongnong的失落之色。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第二日明军踏上返程,当晚,奴雅还是去了蓝玉帐中,只不过比第一日待的时间短些。第三日,依旧如此,只不过比第二日更短些。于是,三日之后,军中传出了蓝玉与元主妃奴雅私通的传闻。这个消息传入朱椿耳中时,蜀王当即气愤地将帐中卧榻一掌劈塌了。看着帐内横飞的木屑,夏子凌有些无语。蜀王殿下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呢?蓝玉是朱椿的准丈人,老丈人品行不端,貌似不是好事,但也跟他没有太大关系吧?其实这将前朝妃子占为己有,或者是赏赐给大臣的事情,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夏子凌担心的倒不是蓝玉和奴雅私通有没有碍风化的问题,而是——洪武帝给蓝玉定的死罪之一,正是“私元主妃”。这个“私”字,有人理解为强|jian,但是有蓝玉的后人考证后认为,“私”字更偏向于“私通”,也就是蓝玉与元主妃是你情我愿的关系。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导致蓝玉自取灭亡的罪状之一,而现在,这件事情果然如历史上记载的发生了。于是,夏子凌对朱椿说到:“王爷,此事必有内情,还请王爷想个法子,阻止谣言传到圣上耳中为好。”“哼,”朱椿俊眉一挑,怒道:“什么谣言,我看蓝玉根本就是个天生的色坯子,我正要将此事上禀皇上,治他个死罪呢!”“……”蓝玉深陷谣言本来就够麻烦的了,更糟糕的是朱椿竟然不跟他老丈人站在一条战线上,这可如何是好呀?☆、第67章私元主妃(中)朱椿这厢气得砸了床榻出了军帐,夏子凌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命令军士进来收拾残局,并趁这时间去了沐晟那里。说起来沐晟这几日奇怪得紧,以他两的铁哥们关系,自己受了伤,沐晟就算不天天来探望,军帐相隔只有几步,隔个一两日来一趟总是没问题的。自从他入住蜀王帐中,沐晟却一日都不见过来。不过夏子凌也没想多,只当沐晟公务繁忙。现下也不通禀,大大方方地入了沐晟军帐。通传知道夏子凌与沐晟私交甚好,也没拦着,夏子凌一入帐中,却不巧撞见沐晟光着上身,正在擦拭身子。男人之间,没甚避讳,夏子凌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叫道:“景茂!”沐晟背对着帐门,一听夏子凌的声音,顿时有些手慌脚乱,“哐当”一声,铜盆便摔到了地上。“哎呀,景茂,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夏子凌走过去,看着溅了一身水的沐晟,一边扯了边上一条布巾帮他擦拭,一边说到。“你……你来作甚?”沐晟赶忙扯了榻上一件袍子裹住上身,一边略带结巴地问到,俊脸上居然染上了一丝红晕。“……”夏子凌看着沐晟慌忙遮掩的样子,对这厮害羞的行径有些费解。搞什么呀,虽然他身材还是蛮好,可又不是女儿家,你有的我也有,那么小气干嘛。沐晟既然问了,夏子凌正好数落他一番,“我那么重的伤,你不闻不问,我不得过来给你汇报一下?你都不过来看一眼,还算好哥们吗?”沐晟心下苦涩,盯着夏子凌的背,问到:“伤口怎么样了?”这家伙,果然迟钝得紧。自己对他的异样情愫,他定然是半分未曾察觉,依然把自己当做好哥们一般。而朱椿对他……想来他也不会注意到吧。这么想着,沐晟倒是又宽慰了几分,毕竟夏子凌对自己与蜀王,应该都是同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