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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姜竹桓只是提前一步让她知道,单用陵湛的血,小龙蛋救不回来。“你是大夫,早就知道陵湛魂魄缺失,若我和你说姜竹桓是转世之一,你觉得可信否?”龟老子目瞪口呆道:“我倒从未想过。”亦枝也没想过,如果不是一系列巧合加在一起,她也不会产生这种怀疑,进而去查探姜竹桓和姜府。“我想要救回我弟弟,陵湛说一命换一命,我嘴上告诉他这不可信,但我心里却还是信了大半,剩下的这一小半,望你帮我验证。”她的命对小龙蛋来说是没什么大用处的,要不然亦枝也不会四处探寻能救回它的方法。但用陵湛的命来换,她还是不舍得的。龟老子迟疑问:“老朽自认医术高明,若有能替你解惑的地方,你说便是。”亦枝说:“在姜竹桓面前说我冥顽不灵,又不想伤及陵湛性命,十天后会用秘法替陵湛以命换命。”龟老子脸色大变,她却又道一句:“我不想再蹉跎下去,魔君快要寻到我,若我所为是没用的,想必覆灭是龙族早已经注定的结局,那也只能接受。”姜竹桓心思缜密,即便被猜到心中想法,面色也依旧会是冷冷的,淡漠的。可惜他们在一起那几年,她眼中全是他,对他不是一般的了解。亦枝想赌一把,仅此而已。……陵湛失血实在太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坐都坐不起来。亦枝刚从姜竹桓那里回来,龟老子送她离开时还战战兢兢,让她三思。姜竹桓并不像她所想那样冷静,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身上的灵压把在场的一个小孩都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站在窗旁还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猜中了大半。亦枝回来摸到陵湛滚|热额头,头疼了一下,心想真是不顾后顾的小年轻。她找他的初始目的只是要他的血,为她豁去性命多不值得。用她的命来换陵湛的命,并不难,但陵湛的魂魄方面终究是问题,她是不敢搅乱他身体内平和存在的灵魄。以前他魂魄不全时就引起过问题,在她怀里高烧了整整一晚上,喘气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难受的。如果她的时间再多一些,有个十年八年,找另一种方法或许不难,只是她所剩的时间实在不多。最好的办法是在两方修行之时运用功法将二人灵力融合,取他灵力为她所用,即便陵湛身子弱,可只要之后再将她的灵力渡到他身上,万事无忧。唯一值得人踌躇犹豫的,是用的功法。双|修。亦枝是放|纵之辈,在陵湛十四五岁时还调戏过他身体的自然反应,但真要她做下一步,亦枝觉得不太行,陵湛是她精心培养的徒弟。换做其他人,亦枝可能就随便了。她的长发垂在胸前,纤白的手轻抚他的脸,最后停在他的嘴唇,指腹间冒出鲜红的血,亦枝让自己的血流进他口中。过了很久之后,陵湛的脸才慢慢变得红润。他是亦枝看着长大的,无论长到什么岁数,在她眼里依旧是个孩子。亦枝垂下眸。秘境中不像凡间样时天气变化无常,少有的会让人察觉不到时间变化,不过于修者而言这些其实都没什么,修行之路太过漫长。陵湛迷茫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口中有股甜腥的铁锈味,他身体很热,还未清醒,就已经猜到她又喂了血给他喝。但这次的感觉和上一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感觉到了一种亲密感,细腻的肌|肤在触碰他的身体。陵湛倏地惊醒过来,厚实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满头大汗,呼气的声音极重。屋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陵湛口中没有方才的血腥味,他脸猛地涨红,滴血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脖子跟。他又做了那种梦。亦枝踏进门,手里端碗药,见他已经醒了,讶然道:“我还以为你得再休息会儿,脸怎么红成这样?哪里不舒服吗?”陵湛听到她的声音,耳朵的红色又加深几分,他缩回被窝中,在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后,整个人更是像快要烧着了。“陵湛,别睡了,起来喝药,”亦枝站在床前,“龟老子刚刚回来,看你还睡着,我就自行找他拿药,趁热把药给喝了。”陵湛的被子紧紧捂住头,他闷声说:“我暂时还不想动,你放下吧,我待会再喝,”亦枝也没强求他,她慢慢把药放在旁边小圆桌上,道:“那你记得喝药,这里不能留太久,我寻了另一处隐蔽地方,等你起来后带你过去,还得给小龙蛋也挪个窝,到时我要是闭关了,你别忘了多照顾着。”陵湛手一抖,他慢慢露出一双眼睛,问:“你闭关做什么?”“我得罪了魔君,魔君一定会来给我教训,隐住气息闭关是最上的选择,”她笑了笑,“再说我暂时又找不到救回小龙蛋的方法,不如先提升自己灵力,免得以后遇敌打不过。”陵湛皱起眉道:“我可以陪你闭关。”“这是我自个的事,”她摇摇头,“你别再找姜竹桓我就放心了,别到时我出关了,你又成了他徒弟。”“我……”“自己吃药,”亦枝打断他的话,“龟老子那边你也别去接触,万一魔君没找到我反而找到了韦羽,你该有麻烦。”陵湛脸又红了,都不敢露出身体让她察觉到自己的羞赧,只得躲在被子里闷闷说:“我知道了。”亦枝静静看着他,心想他无论是性子还是脾气都像个小孩,偏偏就那里不是。第50章杀了他们陵湛在姜家很不受宠,住的地方偏僻,就连见到的人,也没有几个。亦枝几乎是直接闯进他的生活。她很漂亮,举手投足见间都是不同于修界女子的妩媚,单是站在那里不动,便如同一幅精致的画般,陵湛初见她时浑身都僵直起来,只觉得她该是去找姜苍的,他这破烂地方,配不上她。相处没过几天就发现她这人懒惰,坏毛病一堆,争他的床睡觉,化为原形躺他胸膛,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个女人,天天陵湛陵湛地叫着,也不嫌烦。陵湛被姜苍欺负惯了,倒也老老实实的把她吩咐的话都做完,只是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高不可攀,变成了嫌弃。他心觉像她这种性子,即便想去姜苍那里混个一职半职,不到半天也会被赶出来。后来她也真去了,连着几天几夜都陪着姜苍,把他一个人留在冰凉寂静的院子。纵使知道她是想替他找无名剑,他心中也依旧觉得委屈,不想再理她,后来在她身上嗅到姜苍的味道,他才知道讨厌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可她仍旧要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