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路人,围在门口伸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在项祀希打开大门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项祀希提着箱子出了门,此刻他想,他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眼泪都冻成冰,手一抹,划的生疼。坐着公交车到镇上,找了间招待所住下。晚上洗了澡才发现后背被打的一片淤青,不看还罢了,这一看反倒火辣辣的疼起来。大过年的路边商店都没开门,问前台的大爷借了一瓶红花油,抹得浑身是味。就这么凑活着睡了。那天晚上,他做了很多梦,梦到村里的同学们来车站送他,一双双眼渴望又羡慕。梦到扎着小辫的老师坐在台阶上弹吉他,给他讲音乐家和诗人的故事。梦到他被父亲五花大绑送去县城里结婚,他挣不开绳子,跌跌撞撞的跑,可是四周红艳艳的一片,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琴音,他得到了指引,朝琴声的方向跑过去,突然一把菊花扔在他脸上。沈翊像看只蝼蚁一样看着他,不等他解释就走了,不肯多看他一眼。“醒一醒。”有人叫他。他意识到这是梦,挣扎着醒来。安明野坐在床头看他。“明野。”“怎么搞的。”安明野看着他肩膀的淤青,疼惜得问。见他不答,只摇摇头,在他的肩上落下一吻。还觉不够,又一路向下,吻过肩胛,吻过腰窝……早晨醒来时,除了背上的淤青,头也跟着疼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鼻子塞的透不过气,嗓子里还冒火,以及被自己弄脏的裤子,只觉得一切都糟透了。在招待所又休息了两天,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又挤着返程的火车回到首都,还没开学,宿舍大楼紧闭。项祀希数着身上剩下的钱——镇上的招待所住得起,首都的招待所他可住不起。沈翊到燕大教学楼前来领人的时候吓了一跳。项祀希脸上病态的潮红,嘴唇却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神都涣散了,赶紧带着他去医院。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沈翊买了粥来叫醒他,项祀希是闻着味醒来的。“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沈翊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以后有事要及时告诉我,不要撑不住了才说,还好我去得快,不然只能给你收尸了。”“哪有那么夸张。”沈翊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这淤青消了几天还没散,正是疼的时候,项祀希疼的呲牙咧嘴“疼疼疼!”“知道疼就长个记性。不过你这怎么回事,回家过个年怎么过成这幅样子。”沈翊这么一问,项祀希顿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这几日的遭遇。只是他这一哭,沈翊慌了。他从小到他只怼过人,哪里哄过人。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了什么,满口的“好好好,行行行。不嫌弃你。”哄了半天,项祀希还是没有要收的意思。他也放弃了“算了,你哭吧。哭完睡一觉,就都过去了。”第15章第十五章“希希。醒醒。”楚子凡摇醒身边的人,打开台灯“做噩梦了吗。”项祀希醒来,元神在梦和现实之间纠缠了一会儿才渐渐归位。楚子凡倒了杯热水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不烫,反而有点凉,出了一头的汗。又拿毛巾给他擦干。“你刚才一直在哭,吓死我了。”楚子凡担心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项祀希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不疼,也没有淤青。是梦。“现在几点。”楚子凡看一眼时间“四点。”已经是圣诞节了。这么一折腾,都没了睡意。项祀希说“陪我说说话吧。”“好啊,想说什么。”“随便,什么都好。”“那就说说我妈吧。我妈……他总念叨着想见见你。我以前没敢告诉你,怕你拒绝,或者有负担。”“那现在怎么不怕了。”“怕啊,现在也怕。不过你要是拒绝了,我就再想想其他办法。”“我答应你,但是我得看看我近期是工作安排,确定了时间告诉你。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会拒绝的,你不是经常和我妈视频嘛,这可是正宫待遇,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楚子凡一边暗自窃喜,一边不老实的在项祀希身上乱摸一通。项祀希拍开他的手。“老实点。”楚子凡听话的不动了,“我爸妈人都很好的,很讲理,他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嗯。”不说还好,一说竟然还真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楚子凡浑然未觉,说起以前的趣事。“我记得有一次我妈给我介绍对象,对是某个奢侈品大牌的设计师。挺有腔调的,人也很风趣,很会聊天。当时还觉得靠谱,可以处处,结果我俩都不愿意做受,就散了。”“噗!”这个结局有点意外,又好像情理之中。感慨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很坑吧。后来还为这个念叨我好几天,嫌我错失了对方这么好的条件。但是这种事很重要啊,又不好跟她说,就很尴尬。”“不过你mama真的很开明。”“别看她现在开明,刚开始也很生气的,好几天不跟我说话。”“但后来,还是接受你了。”“是啊,面对子女,父母总是先妥协的那个。”……“那在这个设计师之前呢?你有交过男朋友吗。”楚子凡本来都想睡了,结果被项祀希这么个问题惊醒。不过一想到好像真的没和他说过这些,既然问起了,聊聊也无妨的。就从自己暗恋楼下拉小提琴的“王子”讲到了正式交往的第一个对象。“是个日本人,长得挺可爱的,笑的时候露俩虎牙,特别□□,爱做料理,那段期间每天上课都给我带便当。但其实我不爱吃日本料理。”“嗯,然后呢。”项祀希问。“然后就分手了啊。”“你这人怎么这么随便,怎么就分手了呢。”“后来我们毕业了啊,他回日本,我回中国。难不成还跨国恋啊。”“为什么不可以?”楚子凡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也没到这个地步吧。其实我和他差异挺大的,生活啊,文化啊,音乐理念上也差很多的。”“所以分就分了?”“嗯……也不是。当时觉得没什么,后来也失落了好一阵呢。”“然后就跟着你的tony老师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哪有。”楚子凡死不承认“顶多是借酒消愁罢了。”“那消愁了嘛。”“愁更愁啊。”项祀希换了个姿势,枕在他胳膊上“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