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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落到五皇zigong中,五皇子说,能否留下做个念想。周玄皱眉低声道:五哥在?我们不该在此放的。五皇子周素系逝去的琦贵妃所生,从母胎里很带了些病,从未离过药,也不能跑跳。却因皇帝厌恶,说周素克母,因此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宫养病。宫中向来明争暗斗,争夺不休,是以周玄对这位毫无威胁的五皇子倒有几分同情和尊重。他要便送他吧。顿了顿又转头对小雷子道:打发人去说,晚些我去拜访。李修一凑拢来,一脸委屈:小玄玄,你怎么能随便把人家送你的东西送人。周玄只道:你若要,我叫人拿几只去你宫中。李修一头一歪,嘴一撇:借花献佛怎么不让正主去,带上我!周玄不应,便是默许。遂回宫更衣准备,二人并一干奴才便往五皇子周素宫中而去。一进门,李修一便道:欸,比你宫中有品位。周玄宫中宽敞空旷,最多只得些草木,而周素宫中却是栽满各式花树,摆满盆栽。却见周素穿着玉色撒银丝锦袍坐在殿前椅子上,眉目淡然,笑容温和。周素道:这些花都是珩禧宫的,我瞧着扔了可惜,便搬过来一些。珩禧宫是周素生母琦贵妃生前所居。周玄代李修一道过冒犯。互相又见过礼,周素告罪自己不能起身,然后继续道:这几年我在宫中时间不多,疏于打理,却没想竟愈见繁盛了。李修一凑前道:可不是,没人管才长得好。一语双关。周玄皱眉。周素却仍是眉目含笑:有人管,没人管,各有各的好。又邀二人进殿,道:我难得回来,即便回来,也冷冷清清,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两位相陪,我可要尽兴。周玄也笑:难得叨扰五哥,我也要大吃一顿再回。李修一早蹦进殿,听见周玄的话大声接道:不醉不归!周素爽朗一笑,又有两个太监上前,搀起周素,进屋坐在铺着浅黄妆缎的檀木椅上。周玄后周素进门,坐在周素右手边,又把到处转的李修一拉到自己右手边入座。心想你要是胡闹,我还顺手制得住你。周素抬手叫宫人布菜上酒,周玄心中暗道,这周素性情温和,又不得宠,宫人却是有素。抬眼却见李修一左观右望,料他和五皇子不熟,可能还是第一次进来,便不在意他。只和周素寒暄,谈些栽花种草,养性修身,无关痛痒的事。却深觉得周素在这些方面学识渊博,怕是在这些东西上花的时间不少。便赞到:五哥真是学识渊博。周素笑道:我志在此,自然好好研究。推杯换盏之间,两个小人儿倒很有一番兄友弟恭之势。却不料旁边那个蠢货,只偶尔插一句话,只像从牢里放出的,几辈子没见过酒一般,仰头大喝,等周素和周玄一番互相的试探和吹捧下来,已经半醉了。周玄想,这人在应天宫中定是没机会喝酒。一副猪八戒见了蜘蛛精洗澡的样子。李修一喝个半醉,偏头看周玄,周玄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偏头看他,没想李修一一把抱住他的头,软绵绵道:不转过头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四只眼睛!咦,还有好多头。周玄哭笑不得,拿住他的手,沉声道:可别喝了。李修一哪里肯,平时师父也不让他喝酒,其他人也没个把他当客的好酒招待。下一次喝酒还遥遥无期,可要把这中间的日子赚回来。便一味要喝。因不是在自己宫中,周玄也不好太过阻挠,这人便趁机又灌了几杯。直到杯子都执不稳了。周玄皱眉道:这人就从没个克制,我便先告辞,顺便送他回去。周素笑道:罢了,我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何必又折腾。周玄还是不放心,周素笑道:你还怕我吃了它?放心,明天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李修一。周玄不好再说,只叫人去应天宫把素忘带来照顾。第二日周玄来接李修一,这人宿醉,头昏脑胀的懵懂模样,回了六皇zigong中,周玄吩咐上了一壶酽酽的玲珑茶,亲自给对方倒了,有站起身给李修一按摩着太阳xue,低声道不能喝还喝。李修一扁扁嘴:下次不敢了。第三章眼见着又过几日,其间谢西风来了几次,帮李修一带些东西出去,毕竟一次性大包小包的,简直就和嚷嚷着快来抓我招摇过市没区别。又商量了些具体事项,大逃亡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清晨到来。谢副都御使到。李修一殷勤的把谢大人迎进西暖阁,嘘寒问暖,端茶倒水,随即又对素忘道:你们都退下,退远些,没我的吩咐不得进来。再把云泥叫来。素忘不满的叽咕:可不是,云泥是你心尖上的,我是你脚底下的。李修一听到了,随即一脸正气,脸板的可以跑车,装模作样:我们可是要商量男人的正事!谢西风在一旁坐着,端着个小茶盅,看着这对活宝主仆,含笑饮茶。见素忘退下了,才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又掏出个小包袱放在桌上道:都准备好了,这里面是两套衣服,你和云泥换了,我这便带你们走出宫。正说着房中便响起脚步声,进来一个黑衣劲装,利落沉稳,身量比李修一高半头的少年便是李修一的贴身护卫云泥。李修一拆开包袱,见是两件太监的衣服,便拣了件小的,将另一件扔给云泥,低声乐道:换上,爷带你出宫去见世面。云泥利落的伸手接了衣服,心里惊讶,面上却丝毫不变,只微微皱了皱眉,吐出一字:是。只一字,即是对李修一的服从,也是对自己身手的自信。李修一见云泥只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里大大的可惜。日日见云泥都是一副面瘫相。本想着,这次终于可以看他惊讶的样子,所以临到要出宫才告诉他,却没想竟没有遂愿。这种失望感如同路上捡了个美人却发现是纸糊的一样。夸张的哀哀叹了一声,便将外袍脱下,换上衣冠,捞起镜罩,对着铜镜,像个开屏的孔雀,左看右看,点头满意道:嘿,威风不减。谢西风意有所指的笑:喜欢可以常穿。转头见云泥也换上了,便起身道:我们走吧。说罢撩起衣摆跨出殿外,向偏门外走去,李修一一步几蹦的跟在后面。三人便从偷偷溜出应天宫,路上只碰见一些粗使丫鬟和外围侍卫,丝毫不受怀疑。随即又出示应天宫的牌子出了皇宫,一路顺风顺水直奔谢府,李修一和云泥换上谢府小厮的衣服,三人和一干侍卫才匆匆向着和河工总办约定的地点而去。路上谢西风说道,这次河工总办果然是给了二皇子名下,却是戚家一个亲戚,叫做戚奉中的人。这戚奉中是戚家的远房亲戚,白读过几年诗书,只看见满篇颜如玉,挨到而立之年,愈发成了阎王殿里开染房的色鬼。之前不过做个小吏,后来又厚着脸皮来京城,攀着戚家那门亲。这世道,有钱的媚着有权的,有权的谄着有钱的。众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