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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眼神示意我稍等。我便先去欣赏此回各家品牌所展示的腕表。对于珠宝表,我未特别喜爱什么品牌,选择时主要看其设计以及功能性。我所有的积家ReversoDuoFace,年份已久,是去美国念MBA时,父亲难得送一次的生日礼。“RogerDubuis是值得投资。”身后传来陈立人的声音。我转头,却见不只他一人,还有两个女伴。一个我见得不能再熟了,是陈立人的名模女友Lily.S,另一是个陌生美女。但说是陌生,我又感觉眼熟。陈立人一抬手,讲:“Lily不用我介绍了吧,这位是王子迎小姐。”我微笑,“妳好,我是——”“程景诚。”那位王子迎抢先一步,“我知道。”我一怔,看向陈立人。陈立人还未开口,王子迎又说了句:“我哥哥是王子洋,他结婚时,为我们介绍过。”我恍然大悟,莫怪眼熟。“抱歉,我居然没想起来。”我道。王子迎对我笑笑。我也微笑,再看了眼陈立人。陈立人似尴尬的一咳,Lily.S即为他帮腔:“我和子迎是好朋友,她收有几款伯爵钻表,这次伯爵也有展示,所以捎她一起来。”我表示理解,“这样子啊。”“是的。”陈立人终于说了一句:“这边有不少记者,Lily时常得受访,怕王小姐没人讲话,不如你在旁作个陪。”我笑笑,对上王子迎殷切的目光,“当然好。”平白多了个女伴,场中有不少熟面孔见到,寒暄之余不免多问几句。我皆诚实禀告,她为王子洋的meimei。王子洋花名在外,放’荡不羁,居然meimei模样静美,众人纷纷称奇,加上王家背景,引来不少搭讪。我一一为王子迎介绍。她对那些人翩翩有礼,神情未显过不豫。周旋了一会儿打发了些人,我陪王子迎重新看起展示的表。我想了想,问她:“王子洋没收到邀请吗?”即使王子洋没收到,他太太是个名媛,公关公司怎么也不该漏掉名单。王子迎答:“哥哥去美国出差,大嫂也一起去。”又说:“我哥哥时常讲到你。”我笑,“讲我什么?肯定不是好事。”王子迎微笑,似要细说。不知是否投影灯光的关系,她打上腮红的脸颊似醉酒醺红。我心中清明,装不经意的转开视线,却和另一双目光对上。那一双眼睛,似深黑,透着一点淡漠的灰,是赵宽宜。赵宽宜未挪开视线,我亦无闪避。耳畔王子迎的话音一顿,似感到奇怪,“——怎么了?”“看见了朋友。”我说,弃她朝赵宽宜走去。“好巧。”我大方招呼。赵宽宜手端香槟,看来的目光似越过我。“你朋友?”我一怔,转头,见王子迎仍在原地。她正看来,但我不能明辨她眼中意思。我回头答赵宽宜:“她是王子洋的meimei。”赵宽宜微抬了眉,“哦,但我记得没看到王子洋。”我解释:“她不是跟王子洋来的,是和陈立人的女友,她们是好朋友,所以一起来看展。”赵宽宜不语,饮了口香槟。我笑,“我今日来,主要是作陪客。”赵宽宜淡道:“看得出来。”我一怔。赵宽宜未多言,只去看面前展示的表,是伯爵LimelightJazzParty系列的一款手镯腕表。这支表为一体设计,镶满了细小圆钻。我去读介绍卡,算一算共享了五十一点多克拉的钻,但价格未标示。“宽宜,能走了。”忽然有个人喊。我循声看去,是个打扮优雅的女人。我看过她。是曾和赵宽宜一起去看电影的美女。此刻,赵宽宜的目光亦在她身上,他问一句:“讲好了?”“嗯,差不多。”女人微微一笑,似才注意到我,“这位是?”“他是程景诚。”赵宽宜平淡的介绍。我面上如常,心中其实意外。关系疏远前,赵宽宜的历任女伴,我都见过,但他从不正经和她们介绍过我。我一时不知要作何心情。对方已大方的和我握手,“程先生,我是林珞苇。”“妳好。”我道。叫做林珞苇的女人问我:“你和宽宜是朋友?”“是啊。”我笑笑,未去看赵宽宜。林珞苇倒是去看了赵宽宜,那一眼着实温情脉脉,她道:“宽宜,Fred在三十六楼订了位子,不如问程先生一起去?”赵宽宜朝我看来。我从来知趣。可自下台阶的话未托出,他却先说:“也好,你愿意的话。”十二酒吧内,光影微醺。一边沙发座上坐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华人及洋人,于我多面生,只一个认识的金棕发,鼻子特别高挺的英国人Fred.Hughes。Fred和陈立人有合作,几日前我们才打过照面。但在此之前,我早早知道他。他是赵宽宜在NYU读MBA的校友,两人当时便认识。他毕业后吃银行饭,在世界各地转调,现在到了香港分部任大中华区执行长。赵宽宜以前提过他几次,我很有印象,因业务接触便有联想。当然,他不知我和赵宽宜是旧关系。而原来,赵宽宜跟他一直有往来。此刻,Fred见到我来,神情免不了意外,我上前和他握了下手。“Hughes先生。”“程先生。”Fred字正腔圆,瞧了眼赵宽宜又看我:“你们也认识?”赵宽宜只答:“原来你们也认识。”Fred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