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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既然是整个缩在将军怀里,当然就不可能看见在自己头顶的人其实早就睁开眼睛,憋笑看他纠结不已,甚至在他缩小身体妄图滑出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跟着收紧手臂。沈晨发现逃跑无果,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将军。见将军闭着眼睛,薄唇微微战着,下巴有一些短短的胡茬。将将军还没醒吧?沈晨小心地往上凑,用唇轻轻地碰了一下长了胡茬的下巴。刺刺的感觉让沈晨红了脸,才想趁将军没醒做点别的,眼前忽然一花,等他在看清已经仰面躺在床上了。你唔沈晨瞪着上面那个可恶的装睡的将军。战扬弯起嘴角,毫不掩饰眼里那点小小的得意,俯身啵了一下要骂人的小嘴儿。登徒唔沈晨再骂,再被堵。你骗唔不准亲唔一句一啵,没说几句话将军夫人就只有躺着喘气的份儿了。大早上心情极好的将军趴在夫人身上,头枕在夫人肩上,眼神闪亮亮的。沈晨先是被吻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将军压在身下,手手脚脚一丝也不能动弹,顿时气得不行。摇了摇唯一能动的脑袋,沈晨不满地抗议:你起来,重死了!你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了。将军抿抿唇,像菜青虫一样往上挪了挪,贴着自家夫人的脸靠在枕头上。沈晨白了他一眼,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吗?身子还不是压着他的,现在感觉呼吸都得冲破重重阻碍一样,压得胸口闷疼。起开,你很重啊!沈晨改用头去撞将军的,咚一下撞得头晕眼睛花,眼泪都下来了。疼爱夫人的将军翻身躺在床上,伸手把憋了眼泪的夫人抱在怀里,学着老管家的口气边给夫人揉揉脑袋边念叨:包包散,包包散,买个鸡蛋捱,包包散噗,谁教你的?沈晨笑了,拉下将军的手,在他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今天不用出去办事儿吗?外面阴冷,将军乐得跟夫人捂被子聊天,嗯,晚些时候去宗祠看看老夫人。哦,也对,要出远门了。外面雨一直在下,将军夫夫在床上腻歪了一早上,临近午饭的时候才起床。秋果带人进来服侍的时候,沈晨免不了被揶揄一番,闹了个大红脸。一边淡定自若的将军看够戏才假惺惺地过来解围,获得不明事实的夫人感激涕零的小眼神一个。将军骄傲,丫鬟们偷笑,可怜的夫人天真地被夫君丫鬟合伙欺负不自知。宗祠离家不算很近,乘车去也要小半天时间。将军夫夫吃了午饭就出发了,天气不好,管家不放心地交代了好几遍这才让人上路。下了雨,路上颠簸,沈晨坐在车厢里苦不堪言。战扬见状把他拉到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虽有些不好意思,沈晨只好抓紧了将军的衣服,免得自己的屁股再遭殃。马车一路颠簸,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宗祠。但看眼前紧闭的房门,沈晨不安地看了看战扬,见他脸色尚好,心里舒口气。但同时也非常沮丧,想必老夫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闭门不见的吧。若自己是个女孩儿,能为战家留下子嗣,也许就不会害得将军连宗祠的门都进不去。将军,我去车上等你。沈晨压下心底的沮丧,转头对战扬说。战扬想了想,点点头,在他眼角吻了一下,道:我找老夫人说两句话就出来。嗯。战扬目送沈晨上了车,转身面对黑漆漆的宗祠,深吸一口气,抬手推门。他手指刚刚触碰到潮湿的门板,听见一声尖叫,紧接着是马的嘶鸣。他慌忙转头,见苏小和被发狂的马掀翻在地,马拖着马车狂奔而去。将军!将军,夫人夫人一人在车上!顾不得全身散架一样的疼,苏小和朝着战扬大喊。众人眼前一花,战扬飞身上马,跟着奔驰而去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四章事发突然,沈晨只记得自己刚刚放下车帘马车就剧烈地颠簸起来。他起先没注意,冷不丁那一下撞得他两眼冒金星。车厢剧烈颠簸着,沈晨费力地抓住窗沿,艰难地往车头移动。被雨水打湿的车帘像一片烂树叶无力地挂在车厢前头。沈晨伸手狠狠地拽了一把,没能把它拽下来。这到底是怎么?沈晨嘀咕,借着往后倒去的姿势终于拽下车帘。风和着雨疯狂地朝他涌来,打得沈晨睁不开眼睛。马儿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闷着头直奔,沈晨狼狈地趴在车厢底,眯着眼睛终于看清前方的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手脚冰凉就在前面几百米的地方是一座悬崖,照他们这个速度,非掉下去不可。看见前方危险的不止车上被颠得毫无反抗之力的沈晨,策马跟在他身后的战扬也看到了。战将军绷紧了身子,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马车。他在等一个正确的时机,他必须一举成功。沈晨整个贴在车厢底,顾不得雨点打在脸上生疼,伸长了手去够缰绳。一只手够不到,就差了这么几寸的距离。沈晨慢慢放开抠着车厢底的另外一只手,深吸一口气,尽量在颠簸中保持平衡。手一点一点地接近,就在他已经摸到缰绳的时候,马车忽然剧烈地晃动一下。沈晨放开了固定身子的手,这么一颠,他被狠狠地摔到车厢的一边,背撞到车厢,撞得沈晨恨不得眼前一黑晕过去。他半天没能再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马儿朝着悬崖跑过去。好在马儿也是懂得危险的,临下悬崖的时候脚步一转,险险地擦着边缘跑过去。马儿是过去了,马车就没这么好运,歪歪斜斜蹭着边缘,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马车从中间被分成两截,与马儿链接的部分继续被拉着跑。沈晨!战扬目眦欲裂,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像一只战开翅膀的雄鹰,冲破雨幕朝断裂的马车俯冲而去。后半截马车掉落悬崖,沈晨在最后关头要紧牙关抓紧前半部分车厢的边缘,过度的用力让他手指鲜血四溅,全身重量都在他扒着车厢的双手上,剧烈的颠簸让沈晨十分吃力,脸涨得通红。手指一点一点地往后滑,粗糙的车厢边缘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得他的手指血rou模糊,沈晨咬碎了一口的牙也死死地抓着不放手。战扬险险地落在车与马的链接杆上,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撑不住的沈晨,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柄黑金刀,挥手斩断链接的部位。沈晨,你还好吗?将军终于把人抱在怀里,来不及细看,狠狠踏了一脚湿滑的马车,带着全身脱力的沈晨落在路旁。终于得救了,沈晨奋力地咳嗽两声,对着战扬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