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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夸衣服好看的。”“嗯。”独孤九知晓小孩之所以那样不喜绿色,皆因槐树妖当年不服隐神谷谷主管教,非要同老头子唱反调,便将莫焦焦教得同他自己一般不喜绿色,故而并未多言。“小羊他们在哪里?”莫焦焦伤心完又振作起来,转头寻找沈思远的身影,小声问:“小羊要怎么样才能让槐墨带我们去找槐树长老?”“不急,待会儿便知。”独孤九安抚了一句。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忽得运起真元,眨眼间已掠过青年身侧,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瞬息之间,男人抱着莫焦焦立于沈思远前方三丈处拱桥中央,面朝河中各式各样的花灯,薄唇中默念的法诀正好停止。槐墨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发生了何事时,腹部再一次剧烈疼痛起来。他取出灵药仰头咽下,深吸了几口气,很快疼痛便彻底消弥。然而他看着前方沈思远怀中的孩子,心中压抑着的不甘、恐惧与怨恨却如同燎原之火,顷刻间烧光了他对死亡的畏惧。沈思远按住腰间躁动不安的别鹤剑,察觉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槐墨,反倒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他抱着怀里不停扭动发脾气的小孩,往前方拱桥之前贩卖花灯的地方走去,却在走到一半时弯腰将小孩放了下来,蹲下来看着“莫焦焦”,无奈道:“焦焦,别再闹了,我带你去买花灯好吗?”小孩摇了摇头,抽泣道:“我想要好多好多长生果。”沈思远又轻声劝了几句,只是他越劝小孩哭得愈发大声,很快便引来了行人的注目,更有一对年轻夫妇关切地靠近,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原本紧跟在后的槐墨当即停下脚步。“见笑了,可否告知在下,长生果何处有售?”沈思远一边歉意地回答,一边安抚地拍抚着小孩的背。“长生果么?就在拱桥对面,很近的。你们是外地人吗?小孩子都喜欢长生果,这果子对他们有特别的吸引力。”年轻男子打趣道。沈思远连忙拱手道谢,只是小孩此刻正在闹脾气,无论如何都不愿青年抱他或者牵他。青年只好让小孩自己往前走,一大一小一路走到了拱桥上。由于桥上行人众多,沈思远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想正碰到一旁站立的墨衫男子怀中的小孩,他忙出声作揖道歉,又急急地回头去牵身旁的“莫焦焦”,谁想到却摸了个空。青年错愕地回头四处张望,迅速挤开人群搜寻小孩的身影,边找边大声呼唤小孩的名字,却已遍寻不着。第90章南风城城郊终年栽种着大片长生树林,长生节前后两月正是长生树花盛开的时日,馥郁的花香充斥了整片树林,又被夏日微醺的风卷携着迎进繁华的城市。此处多有树农于林中空旷处搭建木屋,方便他们将每日傍晚时采摘的长生果妥善储存起来,第二日晨起再运往城中。然而长生节第二日,树林最深处的年轻树农直到日上三竿,都并未如同往常那般将新鲜的长生果运出来,外围居住的老树农虽觉得惊讶,但也未曾太过忧虑。毕竟这几日城中供应的长生果已然足够,便是少了几车也不妨事,年轻人偶尔偷偷懒休息两日,也不是大事。老树农想通后就赶着马车进城去了,殊不知他口中正在休息的年轻人,此刻已然僵硬地躺在木屋后,四肢扭曲歪折,身体亦像是被人拦腰截断,只有一小部分腰身依然连着。汩汩鲜血由年轻树农腰间流出,浸湿了漆黑的土地。他双目瞪大,脸上是恐惧到极致的神情,却分明没有了生息。而就在树农不远处,头戴红色帽子的小孩静静地站着,双眸呆滞地看着死去树农的眼睛,顿了顿,转身往屋前走。小孩慢吞吞地走到了木屋前面,那里有一株繁茂的长生树,树下还有石椅石桌,桌上甚至放了茶壶与茶盏。他低头看着自己白嫩手腕上戴着的沉重镣铐,扁了扁嘴,走到石椅边坐上去,抽泣道:“哥哥,这个东西好重,焦焦站不住啦。”正随意坐在桌边品茶的青年闻言抬眼看向小孩,盯着哭泣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又缓缓挪开视线,落到那冒着寒气的镣铐上,忽得伸手托腮,妆容艳丽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放心,你不会死,你可是我的保命符。”“为什么呀?焦焦那么厉害嘛?”红衣小孩抬头,脸上还带着泪珠。“看来你是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青年盯着小孩,面上神情缓缓狰狞起来,端着茶杯的手下意识攥紧,竟是将杯子当场捏碎,热烫的茶水顷刻间打湿了墨绿色的长衫下摆。“焦焦以前认识槐墨哥哥嘛?”小孩见状又眨巴着眼好奇地询问,接着又天真而不谙世事般追问道:“哥哥还没回答焦焦的问题呢。”“莫焦焦。”青年施了清洁术弄干净衣裳,随手扶着额,轻声道:“你当然认识我。我一出生,就躲进了你的梦境之中。他们都以为我藏在秘境里。要是没了你,我恐怕活不到这么久。”“哇焦焦这么厉害嘛?是焦焦救了哥哥嘛?”小孩歪着脑袋,热切地问。哪知青年一见他这笑眯眯的模样,神情瞬间扭曲起来,双眸已慢慢转为血红,他冷笑一声,起身掐住小孩的脖颈将人提到半空,五指尖细的指甲扎进了小孩颈后的皮肤,鲜血迅速染红了指甲。漂亮的孩子被掐住脖子,连忙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然而他双手被镣铐锁住,根本抬不起来,只能努力睁着眼睛神色痛苦地喘着气,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没错!就是这样!这个样子才是你应该有的,比刚刚顺眼多了。”青年快意地笑起来,眯起眼痛快道:“你见过肮脏臭水沟里的老鼠吗?你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他们把你当宝一样供起来,什么神图子,有用吗?帮得了你吗?你还不是一样要在梦里被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青年说着说着又疯狂地大笑起来,上挑的眼尾甚至渗出了兴奋至极而逼出的眼泪。眼见着小孩呼吸越来越薄弱,他便嫌恶地扭开脸,同时松开紧攥着的手,任由小孩摔到地上,虚弱地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随后支撑不住昏迷过去。林中密集的蝉鸣声一时间越发躁动起来,青年蹙起眉,正想开口,头顶忽得传来一道粗哑的男声,夹杂着些许不悦。“槐墨,你再如何讨厌他,也别这么糟践一孩子。”话音刚落,一道高壮的身影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来人身形异常高大健壮,几乎是成年男子的三倍高,浑身肌rou虬结。他身穿棕色短打,黝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