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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道,“你不晓得我多舍不得叫他们看见你。”阮雪臣莫名有些心酸,低低应了一声。静悄悄过了许久,秦攸终于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雪臣低下头,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溶溶月色下细看。有那么一瞬间,阮雪臣发现萧图埋怨的不错,自己的心,简直偏到胳肢窝里去了。“你在这里不快活,对么。”鼾声骤停,秦攸不知怎么又醒了过来,抓了抓被阮雪臣的头发弄得痒痒的脸,小声嘟囔道,“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便又一头睡了过去。阮雪臣却再也睡不着了。呆呆想了半晌,忽然冷得打了个激灵。他把秦攸的手脚搬开,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摸索着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鸭蛋颜色的小圆瓷盒子。里头红艳艳油汪汪,还剩了大半盒,正是秦攸买回来的那盒朱镖印泥。朱砂,艾绒,冰片,麝香。麝香。46.天色微亮的时候,庭下那窝黄头小鸟边叫边打,唧唧喳喳吵得人脑仁疼。过了许久,才稍稍安静了些。秦攸被闹醒了,翻个身,贴住阮雪臣。雪臣原是一夜不曾合眼,立刻便觉得了,将身子挪开些。秦攸又黏上去,用自己朝气蓬勃的部分顶着他。“秦攸,好好睡。”秦攸厚着脸皮将自己亵裤的带子扯了,又去摸索阮雪臣身上的,喉中咕噜咕噜。阮雪臣惩戒似地轻轻打了两下秦攸的手:“你说只抱着的。”“嗯……我骗你的。”话音刚落,便一个使劲扑住了他,努力去扯他的小衣。秦攸看不见阮雪臣的脸,因而也看不到他黯淡的颜色。倘若那个妖道不是哄骗他以取乐,那么……他已亲手将腹中的东西扼杀了。而身后撒娇的少年,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了什么。那有可能也是他的骨rou。“不论如何,是妖物。”阮雪臣默默道,“是妖物。反正是妖物。”不知打哪儿涌来一股酸酸楚楚的内疚,教他忽然没有了推开秦攸的力气。秦攸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布料,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挤进他股间。阮雪臣恍惚着由他在腰臀上揉`捏,猛地反应过来,悚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嗯……嗯?”“六月了?”“唔,六月初一。”秦攸按住他,在柔嫩的臀缝间磨蹭,不时顶一顶那个叫他垂涎的紧闭的小口,“雪臣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不,不行。”秦攸嘟哝:“……我想。”“这么大了,别装小孩子。”秦攸扁了扁嘴,偷偷把顶端流出的黏答答的液体都蹭在阮雪臣臀间,小声道:“大么?”阮雪臣呆了一呆,翻身就是一脚。秦攸虽挨了揍,却凭着天生的狡黠,看出雪臣今日的态度出奇的软,几乎全惯着他。连忙又四爪并用地巴上去。“再学这种荤话。”“是你自己说……”秦攸颇为识相地闭嘴,重又压住他,热切地挺着腰,直将雪臣股间擦得发红。阮雪臣闭着眼,低声含糊道:“你想要孩子么。”秦攸正做到情热处,埋头道:“……嗯?”“没什么。”“嗯……说吧。”“没有。”“雪臣哥哥,我想在里面。”阮雪臣背对着他,脊背发着抖,依然道:“不。”秦攸嗅着他身上气味,一时发急,不管不顾地撞着入口,不觉便粗鲁了些。阮雪臣闷哼一声,他听出是真疼了,慌忙停下来,装出乖顺的模样,只在外头挨挨擦擦。又惟恐挨骂,便伸长了头颈,含住了雪臣的唇。他虽说是要好好学,其实在床上实在没有长进多少,倒是亲吻的功夫日见精进。直亲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才放开了,舔了舔唇,道:“味道好怪。”阮雪臣心慌意乱,编不出谎来,只好不吭声。“你又乱吃药了么?”“没有。”秦攸也不再追问,探手到前面去摸他,忽然双目灼灼发亮,欢喜道:“你也喜欢的……”便依着自己顶动的节奏,将他握在手心里撸动。阮雪臣狠狠扯开他的手,秦攸却不肯再让步,甩开又摸上去,甩开又摸上去。阮雪臣本就魂不守舍,一个不忍,就撂开了手。秦攸揉弄了一会儿,闭着眼低低哼了两声,喘着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嗯……你又不是七老八十,若总是无动于衷,才该吃药呢。”一面埋在他颈中吮吻,一面小声道,“他那样说你,你便信了;我说你不是,你却不信。”阮雪臣只是微弱地摇头。“别吃了,好么。”雪臣知道他误会了,心上越发难受,抓住他的手,喉中动了几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秦攸觉出不对,探身去看着他水气氤氲的眼睛,道:“怎么……这样也疼?”雪臣摸了摸少年汗湿的脸颊,摇头道:“快些。”秦攸亲亲他的眼睛,听话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他的温暖的掌心贴在阮雪臣平坦的小腹上,雪臣握住他的手臂,睫毛渐渐湿透了。不知道是腹中本来就没有胎儿,还是麝香对男子不管用。阮雪臣白白失魂落魄了整整一日,最后却松了口气。到了青天白日之下,重新思量,便觉得为了一桩多半子虚乌有的事,伤心到如此地步,未免荒唐。阮雪臣整顿精神,忽然换了个人似的。看见屉中还留着写给庆儿的药材单子,只犹豫了一刹那,便拿起来揉了。萧图从太师府回来,面色沉郁。刚喝了一口茶,就听人说阮侍郎府上送了一个大提盒来。他倒是真的有些诧异。自从拂袖而去,他虽不敢指望阮雪臣先示好求和,却也不大愿意主动上门去;热脸贴冷屁股,毕竟索然无味。萧图一头叫人抬进来,一头就慢慢想明白了,多半不是好事。三层八角的平金开墨大漆盒,沉甸甸地抬到屋子中间。萧图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嘿,下聘礼似的。”这般说着,伸手将那嵌着八宝螺钿的盒盖掀开了。头一层是两幅古画,一件百足青瓷砚台;第二层还是两幅古画,加一件柴窑笔洗,两个瓷器都被无数层软布包得严严实实。萧图眉心微蹙,将画一一展开看了,又将那些布翻开来检视,依旧是猜不透。开了最后一层,却只有两样小东西:他在阮府用的杯子,还有一个旧手帕包。萧图暗暗磨牙道:“好,好得很,我看你敢包颗红豆给我。”打开看时,里头只裹了一只碧玉琢成的虱子。托在手心研究了颇久,萧图揉了揉鼻梁,吩咐道:“去问问许先生,虱子这东西有什么说法没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