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刚好
工藤优作从旧友的宅邸走出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雪花飘飘洒洒落在肩头，他突然不想开车赴下一个约。 于是任由车子停在路边，自顾自的漫步在东京的街头。 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了？ 他自嘲一笑，正要回身去开车，不再蹉跎时光，身后骤然传来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愕然回首，巨大的冲击力把rou体拍飞，腹腔胸腔一片温热，他什么都听不见，依稀反应过来，那是大量的失血，正在灌满腹腔。 没救了…… 至少超过1000cc的失血量…… 意识在模糊，只有最后三分钟。 工藤优作顺着直觉，抬头望向一栋沿街的二层小楼。 外置的楼梯转角上，一个身穿黑衣的长发青年正微笑着注视着他。 怎么做到的？这个……距离…… 弥留之际，他仍在思索人生中最后一个迷题。 一个五日元的硬币滚落到脚下，几滴浓稠的血液滴落在上面。 他死了。 …… 怎么做到的呢？ 顾听寒慢悠悠的顺着楼梯上行，耳机里放着一首英文歌，他站在楼梯转角的栏杆旁，似乎只是走累了歇一歇。 似乎是单曲循环太无聊了，他掏出手机换歌。 一枚五元硬币顺着口袋侧面被带了出来，沿着微微倾斜的楼梯面滚落。 他换好了歌单，似乎没有发现丢失了一枚硬币。 抬眼，一辆汽车打着滑撞出了路面，正好撞在一位无辜的行人身上。 侧翻的车子把人抵在建筑的外墙面上，那个可怜的中年人挣扎着抬了抬头，就不再动弹了。 永别了…… …… 一枚五日元硬币的奇妙冒险。 它从差不多两米那么高掉下去！好吧，也许没有那么高，但是！ 真的太痛了！它在水泥的地面上滴溜溜的打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哀鸣。 糟糕透了，硬币上又多出了几个磕碰的伤痕，是哪个混蛋竟然如此不珍惜可与神明结缘的五日元硬币？ 地上那层薄薄的雪，结成了一层非常薄的冰壳，有一只手试图把它捡起来，却让它在冰面上滑得更远了。 最后，它落到一堆脏脏的冰渣子里。 太脏了！ 还好那只手没有嫌弃它，仍然把它捡了起来。 …… 尖锐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少年掌心攥着一枚硬币，茫然无措的站在马路中间，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穿过马路到了对面。 转头，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他退了半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跌坐在地上，惨叫不断。 那枚可怜的硬币，无辜的滚到将死之人的脚下，还没擦干净脏兮兮的冰水，又淋上了腥臭的血液。 它丧气的躺平了，不再哀鸣，也不再滚动。 …… “……很抱歉，工藤夫人，这完全是一场意外，我对工藤老弟的离去感到遗憾……” 有希子浑浑噩噩的接过调查报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究竟，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的呢？ 一只白色的药瓶滚落到地上，没拧紧的盖子弹开了，白色的药片泼洒了一地。 女主人伏案而眠，神色安详，她笑着，好像仍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工藤……夫人？” 灰原哀推开门，茫然的看着有希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