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2

    他的刀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

    除非那个人是金光瑶。

    定是他死后的怨气影响到了刀灵，霸下才会主动攻击金光瑶。

    原来他今日成亲的对象，竟是害他死于非命的金光瑶？

    “大哥，别来无恙。”

    金光瑶挣扎着撑起身子，望着一脸错愕的故人，勉强牵动嘴角。

    “你到底想干什么！”

    感到再次被欺骗的聂明玦青筋暴起，一把掐住金光瑶的脖子，向下推去。

    后脑与地板碰撞发出咚的声响，金光瑶应声倒地。他撞得脑袋发昏，本能地抓住聂明玦的手臂。可即使用上双手的力气，也无法撼动聂明玦分毫。

    “我、和你，一样……咳、咳……”

    脖子上的手指还在收紧，金光瑶涨红了脸，呼吸困难，渐渐说不出话来。起初，他还能听到聂明玦的质问，只是辩解不能。随着聂明玦耐心的消失，金光瑶忽然双耳翁鸣，只能模糊地瞧见对方嘴唇的开合。很快，他连聂明玦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他眼前一片漆黑，却分明看到了观音庙。早已化为凶尸的聂明玦单手掐着他的脖子。若不是被溯月一剑穿心，或许他能奋力一搏。可惜那时他想活，没人给他活命的机会。后来他想死，反被人施以援手。然而与聂明玦度过的日子就像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是他最后的快乐时光了。

    金光瑶放弃了挣扎。就在他垂下双臂的瞬间，聂明玦几乎同时松开了手。

    “你走吧，”聂明玦颓然道，“走了就不要回来，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咳咳、”

    预想中颈骨断裂的声音没有到来，金光瑶咳了几下，胸口剧烈起伏着。由于窒息和失血，他仍听不清聂明玦说了些什么，直到一个药瓶扔进他手里。

    “处理一下伤口就走吧。”

    金光瑶猛然意识到聂明玦在赶他离开，他顾不得还在渗血的伤口，撑起身子匍匐几步，抱住聂明玦的腿说道：“大哥，我没有故意要骗你，你听我解释！”

    聂明玦握紧了双拳，没有答话。金光瑶感到似有水珠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发现那水滴竟是从聂明玦脸颊上流下的热泪。

    “大哥……”

    金光瑶松开手，瘫坐在地上。他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聂明玦，是聂怀桑谋害自己，都是聂怀桑的错么？泪水不知不觉又模糊了视线，金光瑶难过地想，大哥不会相信他了。他常在聂明玦面前装得楚楚可怜，聂明玦明知他的话半真半假，却一次又一次给他机会，结果呢？

    他们的孽缘早在观音庙时已经两清，再纠缠下去也只会让大哥讨厌自己。金光瑶站起来，取下凤冠和首饰放桌上，又忍着撕开伤口的痛脱下鲜嫁衣，挨个放好。

    聂明玦抓起金光瑶摆放整齐的首饰，塞到金光瑶手里，哑声道：“带着吧，需要的时候还能换点钱。”

    金光瑶捧着一堆首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用盖头把首饰和药瓶装好，挎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到头来，他还是孑然一身。连大哥都不要他了，哪里还能容得下他呢？金光瑶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跟在他的身后，趁着夜色，一击将他打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