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8
旨意,督促流民垦荒耕种,屯粮积草,以供养边军。”哪个皇帝不喜欢勤恳能干的老实臣子呢?永庆帝再度满意一笑,“若非如此,朕不会赐予你‘勉’为表字。”皇帝主动提起,臣下免不了谢恩一番,“能得陛下赐予表字,实乃莫大荣幸,微臣叩谢圣恩!”“平身。”“谢陛下。”永庆帝悠闲掀页,转眼,摇摇头,掸了掸封面,不疾不徐说:“农书重在实用,游记却重文采。你的政略能力不错,文采么,却实在一般。”游记?姜玉姝屏住呼吸,抬眸,定睛一望:皇帝手中,拿着另一本书,封面印着三个字。——乾朝的文采,讲究优美词藻,诗词对仗工整,越阳春白雪越佳。而十几年前,她初来乍到,流放途中写了解闷的东西,遣词造句随心所欲,半文半白,委实难登大雅之堂。天呐……她忍不住抬起右手捂脸,旋即放下,倍感尴尬,“陛下所言甚是。不瞒诸位,家父已经严肃批评过我了。”“哦?”赵旻裕好奇问:“姜老先生怎么批评你的?”姜玉姝清了清嗓子,“咳,‘行文不严谨、词藻不优美、粗糙至极、贻笑大方’、‘真是不怕丢脸’、‘不要再惹人笑话了’等等。”“哈哈哈~”永庆帝龙颜大悦,太子等人亦忍俊不禁。一时间,御书房内充满愉快笑声。少顷,永庆帝端详窘迫的女官,语带笑意,“虽然欠缺文采,但倒也不是姜老先生批评的那么糟糕,还是、还是有些趣味的。”“多谢陛下……安慰。微臣自知才疏学浅,今后有空时一定多读书,免得再次惹人笑话。”初次面圣,姜玉姝始终不敢放松,全程小心应对。一晃眼,午后了。郭弘磊带领儿子和侄子,探望恩师,在陆府吃毕午饭,又与陆之栋品茶谈论学问,侍奉老人睡下歇午觉后,才带着孩子们回家。岂料,刚到府门口,门房小厮迫不及待禀告:“将军,夫人进宫面圣去了!”“什么?”郭弘磊一愣。三个小辈也吃了一惊,“啊?”“什么时候走的?还没回来吗?”小厮摇摇头,“还没回来呢。早上您出门后不久,夫人她们刚想乘车去护国寺,宫里就来人了,传令‘立刻进宫’。”郭弘磊沉声问:“为什么不及时禀报?”“夫人说不用。”郭弘磊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担心,唯恐妻子御前失礼受罚,顾不上进府喝一杯茶,立即转身,外出打探消息。结果,将近傍晚时分,姜玉姝才走出宫门,几名禁军簇拥并带路,帮她捧着几个礼匣。禁军大多是人精,少有不认识已逝靖阳侯之子、战功赫赫宣威将军的,眼尖发现了,即刻告知:“夫人请看,郭将军!他想必是来接您的。”姜玉姝眺望远处树荫,登时欣喜,露出笑容疾走几步,虑及外人在场,放慢脚步,敛起笑容,稳步朝丈夫走去。“郭将军!”“卑职参见将军。”禁军热情洋溢,纷纷抱拳,毕恭毕敬行礼。“有劳各位送了拙荆一程。”“职责所在,应该的!可当不起您的谢。”郭弘磊回应几句,瞅空瞥了瞥妻子,见其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禁军十分殷勤,帮忙把礼盒放进车内,围着年轻有为的西北名将说了半晌话,才满足告别,返回职守。他低声问:“如何?没出什么事?”“放心,没出事。”夕阳下,姜玉姝斜掠鬓发,踩着车凳登上马车。车夫小厮在旁,又是在宫墙附近,郭弘磊不便细问,上马道:“回家再说。驾!”秋风吹拂,门帘窗帘飘荡。姜玉姝靠着椅背,反手捶打酸痛后腰,笃定默念:等会儿,再过一会儿,他肯定——果然,远离皇宫后,郭弘磊勒马,上了车。他高大,弯腰匆匆往里走时,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礼匣。“小心!砸着脚没有?”“没事。”郭弘磊捡起匣子,顺手掂了掂,“宫里赏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文房四宝和四书五经。圣上赏的,叫我有空多读书。”她拍拍身边,“来,坐!”郭弘磊落座,不解地皱眉,“有空多读书?”“嗯。唉,惭愧,我并非科举正途出身,没有下过苦功读圣贤书,学问远远不如你们这些五岁开蒙用功十年的人,自惭形秽。”“夫人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学问算很不错了。”郭弘磊关切问:“皱眉叹气,莫非……挨了圣上责备?”“这倒没有。”“那怎么在宫里待了大半天?家里担心得很,还以为你犯错被扣下了。”姜玉姝简略告知:“其实,圣上召我进宫,是述职。他问完话,吏部接着问,晌午时,圣上赐了午饭,吃完本来可以离开的,谁知皇后娘娘忽然派人传见。娘娘碰巧在办赏花宴,我热孝在身,婉拒了,却推不掉,幸而她只问了几句话、赏了一些礼物,就允许我离开了。”“原来如此。”他不放心地问:“可有人刁难你?”“没有。身份尊贵的人往往注重体面,除非逾矩冒犯,否则,即使不喜或不满,场面上也是和气得体的。”“这就好。”郭弘磊松了口气,随即问:“你述职半天,丁忧一事,朝廷批复了没有?”姜玉姝蓦地心血来潮,一本正经反问:“你猜?”郭弘磊沉默片刻,低声说:“如果叫你按制守孝,也是理所应当。无妨,你留在都中照顾孩子,我过几天回庸州。”姜玉姝察觉对方失望低落,瞬间后悔,飞快扬起笑脸,“哈哈,你猜错了!其实,圣上下了夺情令,他命令我认真把写完,他还说,我在宁州制定了太多新奇政令,一时半刻挑不出人填缺,只能派我回去,继续担任知州一职。”“这……?”郭弘磊霎时心情轻快,挑眉问:“真的?”“千真万确!”“那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猜?难道想让我误会?”四目对视,她心虚摸摸鼻子,“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口回答。”“你有。”“我没有。”“哼。”郭弘磊不吭声了,抱着手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近期积压的郁懑之气一扫而光,暗暗高兴。姜玉姝凑近,“生气啦?”郭弘磊默不作声。“多谢你特地来接我。”“顺路罢了。”“顺什么路?你恩师的家根本不在这附近!”她从矮柜里翻出水壶,讨好问:“渴不渴?喝水吗?”“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