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明也有偏爱

    瓶邪：神明也有偏爱

    神明瓶&魔君邪

    1

    潺潺的山泉从极高的山巅顺流而下，山腰的亭子中有故人抚琴奏乐，仙鹤飞舞，彩蝶翩纤，可谓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吴邪从冰寒的山顶御剑而下，停在山腰处静静欣赏着绝妙的乐曲，神态温和，五官清雅，唯独眉心一点红痕格外鲜艳。

    一曲终了，抚琴的仙人神情无波，端的是天上神官的超凡脱俗，置身世外。

    “小花今日怎得有时间到我这焰魔山来？可是有何好事？”吴邪说。

    “张起灵要祭神。”解雨臣淡淡道。

    吴邪面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僵住了，这祭神自然不是凡间的香火祭祀，是认认真真的于清凉台上散尽神力来供养凡间生机。

    既有了神的力量，自然要承担神的义务，以往都是各神官轮流祭神，一人一年便几乎削去大半神力根基，而张起灵是特殊的天生地养的祥瑞神兽麒麟，一旦祭神更是十年之久，上一任的张起灵便是坚持熬到十年魂飞魄散，换得凡间盛世千年之久。

    麒麟神尊并不委屈，天地赋予它极高的天资能力，以及无限的生命，在天地大劫将到之时便是麒麟以身供养天地得以应劫而生。

    每一任的麒麟神尊张起灵都是在无尽岁月的洗礼过后散尽灵气还于天地。

    可是不应该这么快的，上一任张起灵才刚刚逝去四百年，张起灵至少还有六百年的时间，为什么突然就要以身祭神？

    吴邪不得不怀疑是因为自己的大胆冒犯才让张起灵决定提前祭神，以洗刷自身罪孽。

    明明是他不知餍足轻薄上神，为什么付出代价的却是上神？

    吴邪再也忍不住了，化作一道虹光冲向天际。

    解雨臣凝视着吴邪消失的方向，手中琴弦微动，奏出一段凄清的音调，极轻的叹息声被琴声掩盖，随着乐声破碎在风中。

    麒麟神殿。

    吴邪一身魔气萦绕，被张海客拦在殿外，声音极冷道：“还请小魔君离开，这里已经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求你让我见见神尊，让我见见他....”吴邪第一次在张海客面前这般狼狈，只求能再见一次神尊，哪怕以自身魂消魄散为代价也要阻止神尊自绝。

    张海客不为所动，坚决的拦在殿门外守着自己的职责，不多时，麒麟神殿外已聚集起了好些神官，有些曾见过吴邪的神官好奇道：“这不是麒麟神殿的那位小道童吗？怎么入了魔道？”

    “唉，谁知道呢，只是可惜神尊一番教养之恩了。”

    ......

    周围断断续续的交谈每一句都化作利刃狠狠的扎在吴邪心上，是啊，自己给神尊带来了多少麻烦，如果不是当初，至少现在还能陪在神尊身边吧？

    吴邪入魔之后实力大增，区区一个张海客根本拦不住吴邪，可想到里面的神尊，吴邪没有一点儿勇气就这样闯进去，说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错。

    财神王胖子这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挤开人群，便道歉便来到吴邪和张海客对峙的地方一把搂过吴邪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小崽子不太懂事，我这就带他走。”

    吴邪很想留在这里陪着神尊，哪怕一个殿外，一个殿内也好，这已经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

    可王胖子非常坚持，半强硬的就要把吴邪拖走，吴邪还有些坚持不太想走，直到胖子传音道：“说的就是张起灵的事，跟我走。”

    一听这话，吴邪留恋的望了一眼麒麟神殿，走一步回一下头的跟着王胖子离开。

    没什么热闹看了大家伙该散的也就都散了，张海客一脸愁色的走进大殿，张起灵长身玉立，静默的站在窗前注视着吴邪愈来愈远的身影。

    张海客忍不住道：“神尊，您为何不见吴邪？”

    张起灵清隽的眉眼淡漠，如同冰雕一般没有半分活气，凝视着吴邪远离视线。

    就在张海客以为张起灵不会回答的时候，张起灵说：“不见，便不念。”

    张海客怔了怔，原来神尊也是会想念的。

    他还以为这些年来只是吴邪的一厢情愿。

    2

    吴邪被胖子带回财神殿，心却还留在麒麟神殿，王胖子看着失魂落魄的吴邪也是一阵头疼，到底情分尚在，当年的小道童几乎是全仙界的心头宝，在胖子这里更是调皮玩闹，不知弄坏了胖子多少珍藏。

    可在胖子看来冷冰冰的仙界因着这个跳脱的小仙童活力充沛，再加上麒麟神尊的放任，小道童几乎是横行整个仙界的的存在，哪怕偶尔弄坏胖子的珍藏，心疼过后也只是满满的无奈，对着吴邪谁都生不起气来。

    若不是数十年后小道童心生绮念亵渎麒麟神尊张起灵，他依旧会是整个仙界的掌上明珠。

    王胖子抚了抚财神本相的长胡子，对吴邪道：“小天真，你是为了张起灵祭神的事冒险回仙界的吧？”

    吴邪听到张起灵的名字后有了反应，一双通红的眼眸水雾朦胧，丝毫看不出魔界魔君的风范，似是抓住了一缕生机，吴邪紧紧拽着王胖子的衣角哀求：“胖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怎么会呢，本应还有六百年的啊...”

    王胖子拍拍吴邪的肩，将事情缓缓道来。

    前些时日，太阴星君夜观天相，发现人间即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天灾地劫灵气枯涸迫在眉睫，急忙禀告麒麟神尊。

    神尊分明早有预料，只淡淡的道准备祭神仪式便不再言语。

    太阴星君联合众仙准备仪式，却发现麒麟神殿的人准备的是千年一遇的神尊祭神规格，一时心中忐忑，众仙进谏过后确定是神尊祭神。

    仙界暗潮涌动，躁乱不堪，麒麟神尊张起灵全然不理，只一心一意看顾祭神准备，胖子不同于其他仙君，和张起灵有过命的交情，自然要闯进麒麟神殿问个明白。

    面对昔日朋友，张起灵依旧不为所动，闷油瓶子一样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当然，以上是胖子的形容。

    但胖子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张起灵这儿严丝合缝，其他人那儿总有缺口，麒麟神尊的伴生灵兽白虎星君张海客还是能撬出点东西的。

    张海客说，那场天劫是张起灵的果，他之前违背天道救了一个天魔，致使本该被天道消灭的天魔继续生长，力量壮大，继而引发了灾劫的提前。

    所以张起灵必须以身祭之，平复这场由他引起的灾劫。

    吴邪一怔，怎么会？张起灵从来不是心生恻隐的神，他公正无私，遵循规则，从未有过破例，唯一的一次，是吴邪的冒犯，仅仅只是无关痛痒的驱离仙界，至于堕落成魔，皆因吴邪自己的执念而起。

    说起张起灵，仙界谁不感慨一句神尊无爱，泽被苍生。

    现在事实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张起灵也是有过私心恻隐，甚至因此不得不散尽灵力真气，挽回最后的恶果。

    如果消灭了那个被放任的天魔，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吴邪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财神王胖子面露不忍，可张起灵和吴邪都是打心底认定的朋友，无论失去哪一个都是痛苦。

    吴邪已经纠缠痛苦了太久，如果得知张起灵唯二的恻隐都是因自己而起，甚至不得不散尽生魂灵力，只怕吴邪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哪怕王胖子猜出来了张起灵私放的天魔就是吴邪，他却只能隐藏，就像现在守口如瓶的张起灵一样，他们都在保护尚且年轻的吴邪。

    吴邪关心则乱，执着的想要找到那个天魔，以此来抵消天劫的降临，延长张起灵的时间。

    找到魔界资历最老的黑瞎子，拜托他算一算天魔的下落，吴邪跪在似笑非笑的黑瞎子面前，满是恳求：“师父，求您...”

    黑瞎子一向是那潇洒浪荡的模样，尽管他的徒弟这般姿态，仍旧不为所动，饮了一口烈酒道：“吴邪，不是为师不帮你，这件事情牵连太多，就此放弃吧。”

    “不！师父，您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救他...”吴邪拽着黑瞎子要离开的衣摆，狼狈哀求。

    黑瞎子怜悯一笑，整个人化作虹光消失不见，徒留吴邪一人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泪水簇簇而下，吴邪只觉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茫然无措，甚至都有些感觉不到那长久绵延的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叹带着温暖的披风包裹住吴邪，他看见张起灵清隽的眉眼无波无澜，哪怕自己为他放弃自尊，仍旧无法使他触动半分，果然是仙界最至高无上的麒麟神尊，目下无尘。

    可他忘不了在麒麟神殿的日日朝夕，偶然的轻松一笑便惊艳许久，那时光在吴邪的记忆中晕染泛黄，组成最温暖入心的画面。

    他试图留下张起灵，握住了为自己系上衣带准备离开的修长双手，目光绝望又希冀：“尊上，还有其他办法的，对吗？”

    张起灵动作一顿，谁也没能发现平静心湖下的点点涟漪，吴邪细嫩的双手柔弱纤美，清雅绝伦的姿容此刻满是憔悴，执着的追寻无解的答案。

    “吴邪。”张起灵道：“这是天命。”

    世界轰然倒塌，吴邪多少压抑深藏的爱恋在张起灵的宿命面前不堪一击，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绝望的泪水滴落，被轻柔的逝去，唇上的柔软触感格外清晰，张起灵吻了他，张起灵吻了吴邪。

    吴邪就像一个溺水中抓住一片浮木的旅人，紧紧的纠缠着不愿松手，他知道，这一松手，便是此生不见，生离死别。

    吴邪更加激烈粗鲁的回吻过去，张起灵依旧是无限包容的承受，在生命倒计时的最后时刻，在他心底深爱的恋人面前，张起灵放纵了欲望。

    衣衫被撕裂，光滑白皙的躯体映入眼帘，吴邪痛苦又决绝的在张起灵身上留下一道道艳丽的痕迹，下身的肿胀蓄势待发，这个时候，吴邪只要狠狠心，上了张起灵也不会有任何抵抗挣扎。

    可吴邪做不到，他记得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张起灵便一直在忙碌，为了天下众生，万物生灵，背负了多少本不该是他承担的责任，他是神，神爱众生，哪怕他有着世间无人企及的强大力量，可心底的柔软是在根上，无法剥离。

    某些时候，吴邪更希望张起灵能够自私一些，不为世事所累，单纯的因为喜悦微笑，因为幸福满足。

    吴邪没有办法在他放纵痛苦的时候去施加痛苦，他混着泪水亲吻膜拜着他的神，手指却毫不留情的捅入了下身的xue口。

    张起灵发现不对的时候吴邪已经大致润滑过，扣着张起灵试图阻止的行动，吴邪冷静的欺身吞下了张起灵的勃发rou柱，开始的刺痛侵入令吴邪面如金纸，张起灵隐含怒色的挣开吴邪的桎梏，强硬的用武力压住吴邪不管不顾的深入。

    抽出被湿软xuerou包裹的硬挺，张起灵怜惜的揉了揉红肿的rou壁，两根奇长的手指探入，完整温柔的做着润滑前戏。

    手指在下体进出按压的感觉算不上舒服，吴邪却低低的笑了出来：“张起灵，你看，你舍不得。”

    张起灵一遍润滑一边凑近了吴邪的耳朵，语气很轻的道：“吴邪，是我输了。”

    尽管是那样温柔的动作，那样亲和的话语，可张起灵进入的硬挺是一进到底的，大开大合的，在情欲的性事中惩罚吴邪伤害自己的举动，按着吴邪细软的腰臀一下下契入，一次次深入，cao的吴邪只能大口的喘息，唇齿间溢出yin乱的呻吟。

    到最后那红肿烂熟的xuerou可怜的吐出一缕缕yin液和白灼，身上侵入的神明眉眼微沉，鞭挞的动作一点都不带停顿，撞得那肥软的臀rou海浪一般一波波的颤动，灼热的rou柱在身体中穿行，吴邪却放松的敞开身体任由亵玩，深处本撞击的酸胀化作快意，裹挟着他的理智溃败无形。

    吴邪微睁着迷蒙的春情双眸，眼尾因为绝望和情欲熏染的红格外艳丽，像是猩红的噬人妖花，蛊惑着猎物们跌入深网。

    又一波温凉的液体被射入腹中，吴邪原本平坦的腰腹此时宛若怀胎五月般微微隆起，肠道内射的刺激带起一阵阵发软的快意，吴邪随着张起灵一起达到了高潮，维持着身体相连的亲密姿态，两人在满是腥臊的液体衣衫中静静拥抱，他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吴邪还是没能留下张起灵，哪怕他们已经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在张起灵心中，理智再一次回归，拉扯着他去完成神明背负的责任。

    激昂的鼓声响彻天地，吴邪缩在魔界的一角，听着一声接一声的雷鸣，时间变得无限延长且煎熬，张起灵消失了。

    彻底的消失在三界，没留下一点灵光魂魄，吴邪本是要阻止的，可张起灵早有预料的将吴邪禁锢在魔界，等张起灵全然消散之后他的力量也会随之消失，吴邪自由了，同时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没了张起灵的吴邪将自己关在焰魔山月余，再次出现于人前的吴邪一如往常，可谁都知道，吴邪的眼里没了活力和生气。

    又是百年，吴邪再一次在仙界出名了，起因是新诞生的麒麟神君张起灵被吴邪压着打，逼迫麒麟神君连接天道，要天道将上一任的张起灵还回来，否则，便不会再有麒麟神君出现了。

    天道降下天罚，却被悄无声息的化解，最后天道也没了办法，试图与吴邪交涉，吴邪只到道：“他爱众生万物，我不会伤他们一分一毫，张起灵消失了，就不会有下一个张起灵！”

    该说不愧是天魔之体，完全成长起来连天道都无能为力。

    迫不得已，天道妥协，给张起灵一个转世的机会，只是他会在哪儿转世，转世成什么人，就需要吴邪自己去寻找了。

    后记

    胖子摇着蒲扇守着他的古董店，一日一个神情寡淡的小哥走了进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店里最值钱的镇店之宝黑金古刀身上。

    胖子笑眯了眼，大嗓门朝内堂招呼着：“小天真！来客人啦！”

    “诶，来了来了。”

    清雅脱俗的小郎君目光晶亮的盯着面前神情寡淡的青年，伸出了手：“小哥，初次见面，我是吴邪。”

    “张起灵。”

    有着奇长二指的右手握了上去，吴邪紧紧的握着张起灵的右手，心中暗道：我们只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