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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將軍!

    話也是你的,理也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別忘了,你是銀燄貴族宗室,即使是冊封一位地位最低微的妾室,婚約也要陛下或者我蓋章才能生效。這幾天不要去打擾陛下,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洛楓霏冷笑道,坐回皮製大椅上。他手裡隨意拿著一把拆信刀把玩,刀口雖然是磨得很鈍很鈍的,刀身卻亮堂如明鏡,映出葉雲嵐線條剛硬的臉。

    以一位年輕的Alpha來說,這種長相也算上乘,不同於陛下的俊美,五官陽剛端正,身形健碩,一條大腿就能壓死人。

    二殿下雖然不情願,但是這樁婚約,確實是二殿下佔了大便宜。

    「難道你打算批駁.......」葉雲嵐一臉的不可置信。

    即使從未形諸於言語或文字,洛楓霏從未拒絕他任何要求,哪怕只是延宕一時半刻,都不曾發生。

    現在,這是洛楓霏第一次表現出對他的要求「尚待考核」。

    葉雲嵐手臂上的肌rou不自覺地繃直,他很不悅。

    背部靠在大椅上,洛楓霏的姿勢散漫又囂張,好像張開鬃髮的公獅子,威嚇對方不要去觸犯某些禁忌,「言之過早了,將軍!身為相國,我本來就有義務去了解最尊貴的皇室成員們的婚約對象,要是放進什麼來歷不明的人混淆皇室血統,那我就是怠忽職守了!

    不,我昨晚,就已經怠忽職守......」

    洛楓霏微微側過臉去,幾縷散落在頰旁的紅髮遮掩不住他懾人的美貌與光鮮;他語氣低迷,「這事說到底,還是我沒像往常一樣,定時差遣幾個契約情人給你,你才會如此失控。

    陛下若是怪罪下來,我也逃不掉干係。」

    葉雲嵐漸漸聽出來了,青年相國在為他找台階下,即使是本就司空見慣的逼姦,洛楓霏仍然在試圖給他披上一件遮羞的大氅,好讓那場殘酷看起來不那麼鮮血淋漓。

    葉雲嵐的肌rou一下子放鬆了,五官輪廓甚至看起來有點柔和。

    「自攬罪責完全沒有必要,閣下,這事兒一定會發生的,這是一場勝利者對戰利品、當朝權貴對亡國奴隸、地位尊貴的Alpha對沒有婚約保護的Omega,三重身份下的支配與暴力,就像是太陽從東邊升起、雪水奔流到大海一樣,天經地義,甚至都不能稱為異常現象。

    我感謝閣下為我開脫,但是我並不需要。

    其實,我一直很困惑。陛下同我,我們都是天生的Alpha,天生的惡人,陛下想要懲罰元宿的不守信諾,想要奪回他的Omega婚約者,他就那麼做了,把輝煌富麗的沐京變成一片廢墟,莊嚴肅穆的議事院變成奴隸市場與大型妓院。

    如果當年奪嫡之戰,我們敗落了,這樣的命運也是我們會被迫承受的。

    為什麼這種常識到了你這邊就行不通,你非得要當個正人君子不可?」

    他看向洛楓霏的眼神,似乎帶了一點從罪惡深淵仰望日出曙光的虔誠,「......命運是個殘酷的婊子,把生命中所有美好全部毀滅之後,才賦予我們改變世界的權能。

    陛下與我......我們所想要守護的美好,其實一直只有你,只剩下你了!

    為了那個藍頭髮的、發情的Omega小白臉自污聲譽完全沒有必要,閣下!」

    洛楓霏冷笑一聲,「雖然戰場不同,難道我不明白自身的立場嗎?難道我不是同你們一起在那場奪嫡鬥爭中咬牙切齒,熬忍過來的嗎?

    陛下與你,你們都是勇武無畏的戰士,勝利是你們的榮耀,但是你們從來不明白,你們用鮮血換取來的戰果有多麼脆弱,至高無上的皇權有多麼容易顛覆。

    我盡力讓廢墟裡漂浮著的灰塵看起來是金色的,在荒蕪之地種下新秩序的幼苗,你們總是瞧不起我這樣柔弱的Alpha,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我是你們與殘酷命運唯一的緩衝者。」他停頓了一下,「你終究,還是有點喜歡那個小白臉的吧!那麼迫不及待。

    難道你開口,陛下還會不給你嗎?」

    葉雲嵐冷笑道,「我不開口,陛下還不是得給我。」

    「.......所以,我剛才的話,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嗎?」

    「我聽進去了,閣下,無論我把事情做得多麼殘酷,您都會出面收拾殘局。所以我只管縱慾,我想怎麼對他,就怎麼對他。」

    洛楓霏氣得噎著了,一股無力感在胸口盤桓不去。

    不過,將軍要這麼理解,好像也說得過去。

    「把那個孩子帶過來,我要聽他親口說他願意屈就你給的身份。你暫時迴避一下,我有別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這可不行,閣下,我不能放那個小白臉與閣下獨處。你會殺了他的。」

    洛楓霏微有怔愣,「我?殺了他?為什麼?」

    葉雲嵐閃爍其詞。「就是,他有點,太年輕了,太封閉了,說話不知輕重,過於褻瀆了,這也是缺乏教導的Omega的常情,強姦一頓就乖巧了.......」

    「.......他到底說過些什麼,將軍?陛下同你我,我們三人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我本來還想當個紳士的,聽到那個小白臉說那種話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他說陛下對他的兄長......有那麼一點點.......過於殘酷了。」葉雲嵐的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很心虛。

    洛楓霏一下子暴怒起來,「對這種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你還浪費力氣去破他的身子?」他狠狠地把拆信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比劃,「我不管他是什麼皇親國戚,叛亂的種子,不能留!」

    「閣下,我,我已經教會他了!畢竟他久居深宮,無人教導........讓他理解新世界的秩序,不正是監護人的責任嗎?」

    「你這監護人也當得真是夠殫精竭慮了!繞這麼大一個彎,原來是要我赦免他不敬之罪!」洛楓霏冷笑道。

    「閣下,請答應我,你不會對付他。他已經知道錯了,心悅誠服了,不然也不會安於妾室身份。他本來可以要求更多,我強行破了他的處子之身,他就認份了,識相了。」

    「這麼說,你馴狼還真是有一手啊?」洛楓霏餘怒未息。

    「我姦yin他一頓還算是好的。他親兄長聽到這種話還不把那張漂亮的小白臉給打腫了!」

    「你心疼了?」

    「我在他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是不知好歹到令人惱怒。」

    「即使到現在這個年紀,你也是一點都沒有變。你一直,避免去提起他的名字,也是因為如此嗎?」

    葉雲嵐頷首,「在閣下赦免他的不敬之罪前,他不配擁有名字。」

    洛楓霏把拆信刀放回筆架上,暫時收斂了鋒芒,「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去對付他,不敬之罪暫且不去理會,天知道他有沒有學會教訓,會不會再犯,你的擔保,效力也極其有限。

    我的命令依然有效,把那頭白眼狼牽來,我要聽聽狼嘴裡能不能吐出人話,你可以全程旁觀。任務不變。

    婚約的事我不能做主了,等陛下出關再議。」

    「這也等同於同意了。你不作梗我就十分感謝了,陛下本人未必會對幾句褻瀆那麼惱怒。」

    「因為要維持帝國體面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