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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良媛回去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儿找太子妃和主管东宫的六福,然后就打发二人下去了。“明允,黎良媛不想走呢。”等人都走了,太子妃似真似假地揶揄太子爷。太子抽抽鼻子,“好大的酸味。”“哼。”石氏见太子爷不像嬷嬷说的那样,高不可攀、不拘言笑,就试探起太子爷来。“你是不是可怜她啊?孤和你说,你就是可怜她,也不能拿孤去做人情啊。”太子妃心满意足笑了,“看明允的表现了。”“噢,孤昨夜表现的不好?现在回去再表现表现?”太子妃佯装羞恼,瞪了太子爷一眼。“卿卿这眼神儿,是欲拒还迎的意思?”太子如愿看到,红晕飞上太子妃的脸颊,呵呵,孤可是几辈子的老司机了!太子看石氏羞窘了,立即收起调笑的语气,正色说:“走了,我们去慈宁宫转转,然后回来练功。”慈宁宫里,各路该请安的人,都到了,唯独缺了东宫的太子妃。可今儿少了惠妃,也少了捧场的太妃们,德妃不想自己挑话头,贤妃也不想。贵妃和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园子里的花儿。因着圣人说明年选秀,甄贵人少了几分恃宠而骄的傲然,对成嫔也友好起来。皇子们都去读书了,连大公主和二公主也去上课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俩姐妹,由嬷嬷和宫女陪着,在慈宁宫的花院子里玩。太子夫妻就是这时候到的。太后就不如昨日笑得那么慈爱了。“太子啊,皇祖母还以为,你今儿也去上朝了呢。”太后把太子妃晾在一边。太子把石氏拉到椅子上,安顿她坐好,笑着和太后说:“皇祖母,孤是奉了您和父皇的旨意行事呢。您老人家,前些日子,是这么吩咐孙儿的。父皇也急得抱嫡孙呢,孤怎敢不认真啊。”太后笑,“太子啊,你要能把皇祖母的话,记在心上就好了。”“这有何难的,现在孤有了太子妃了。就是孤在前朝,不能每天过来,皇祖母您有什么话,交代给太子妃就是了。”太后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太子环视一圈屋里的人,仍笑着说:“皇祖母,孙儿明日就要上朝了……”“好啦,好啦,带你的太子妃回去吧。”太子扯了太子妃站起来,向太后施礼,和太后还有贵、德、贤妃辞行,向成嫔和甄贵人一点头,拉着太子妃走了。俩人走出很远了,石氏忧心忡忡地问太子,“明允,这样好吗?”“你放心,太后是没牙的老虎了。你不犯宫规,她们那些人,说啥,你也别往心里去。”太子放心石氏,这女人在原身没给脸的时候,都有能力,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现在自己力撑她,嗯,是圣人力撑,没事儿的。太子带了很多内侍出来。出了慈宁宫,他就说带石氏往御花园走。“今儿这时候,御花园里没啥人,咱们一起逛逛。以后你不要自己来这里,一定要等孤陪着你来。”石氏点头,这些事儿,萧嬷嬷和三才子,都抽空和她说了一点儿。“明允,咱们回去吧。正事要紧,御花园以后再看吧。”“好。”俩人折返,只是从御花园的天门经过,径自回了东宫。等到掌灯时分,太子叹服了,石氏这人的聪明,是不如林暮,比林旻也差的远,可她的专注、认真、以及学会后就掌握了的能力,强过林晨。太子妃这人,属于八分聪明,十分努力的那一类。这样的人,在哪儿,都是佼佼者。第321章废太子25太子的三日婚假,在太子的眼里太短,在圣人的眼里就太久了。太子连着俩日,没去乾清宫,吃早饭,中饭,晚饭。第一天,圣人觉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欢快地叫了小答应,过来乾清宫陪吃、□□。到了第二天,早饭尚好,午饭的时候,圣人吃啥,都觉得差了点滋味,看谁都觉得不那么顺眼了。等到了傍晚,满桌的佳肴,新鲜的小常在,也勾不起半点食欲和……圣人草草地把小常在打发走,就辗转反侧,他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一块,怎么也睡不着了。太子结束了婚假,仍旧是寅正起床,练武。然后赶去乾清宫,和圣人一起参加大朝会。满朝的文武,都觉得坐在御座侧前的太子,与既往有了一些不同。可看起来,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人还是那个温煦如春的人,感觉就是不同了。到底什么不同,一时还真没人能说的出来。今天大朝会的主题还是在辩论治水的方略。黄河、淮河泛滥多年,圣人想做的是:一定要给沿河居住的民众,一个安全的安居乐业的所在;还要保运河、不能误了漕运。黄河下游频发水灾,且十年一改道。每次黄河改道,不仅损失巨大,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重修堤坝。赶上淮河,也一起发水灾的时候,更是千倾良田瞬变泽国,不仅让遭灾的民众,流离失所,就是赈灾的朝廷,也是苦不堪言。圣人以武力平定藩王作乱后,治黄、治淮、保漕运,就成了朝廷的第一要务。安徽按察使于成龙,上疏主张:按大禹治水的方法,疏浚黄淮的入海口。指责河道总督靳辅的治河方法——诸如束水冲沙、修建堤坝等,都有悖古训。河道总督靳辅,还有陈潢奉旨上疏辩驳:现在的黄河,已经不是古时的黄河,不能拘泥与大禹的成法。现在的黄河水,每年带下大量泥沙,长期的淤积,黄河已经成为地上河。束水冲沙是解决悬河的最佳办法。而入海处的土地湿平,挖沟导水的效果,不如筑堤。这样的论调,两方各有支持者。每次廷辩,引经据典,口沫横飞,往往辨到大朝会结束,也没有任何定论出来。圣人看着端坐下方的太子,有意考校儿子。在群臣辩论略歇的时候,开口问道:“太子,你对这几种治河怎么看?”朝臣都被圣人的问话惊住了。太子观朝政,已经有几年了。今天是第一次,有了在朝堂说话的机会,圣人就问了这么一个尖刻的问题。心眼儿多的,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圣人对太子有什么不满了?阶下站立的几位老臣,以张太傅为首,不禁地为太子捏了一把汗。太子离座,手持笏板,向圣人拱手,语气平缓,吐声有力。即便是在大殿的角落里,有惯爱在大朝会浑水摸鱼的朝臣,也都清晰听到太子的声音,感觉太子似乎是在自己耳边说话。“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几方说的,都有一些道理。黄河、淮河连年溃决,运河的漕运也常被阻断,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