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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尽。“哥哥,总算见到你了。这次回京了,不用再去戍边了吧?”镇北侯看着meimei泪流不止的激动模样,安慰她道:“按例,以后就在京城了。除非圣人有特别的旨意。”“那就好,那就好。总比戍边,要让人放心。圣人可说了哥哥回京后的安排?”“没有。先休息休息再说。”镇北侯也是快到京城了,才接到刑部吴尚书致仕的消息。心里对吴尚书那点儿小心眼,是万分地看不上。孔家不仅是太子的外家,还是圣人的妻族,看,没弄好,砸了自己的脚吧。“你在宫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从淑妃降成惠妃?”镇北侯拧着眉毛问meimei,这事儿,没法在信里问。“也没啥的。”惠妃躲不过哥哥锐利的目光,小声说道:“我就是往东宫安排了几个人。”“我和你说过什么?”镇北侯立刻就生气了,沉着脸,搁下茶盏看惠妃。惠妃扭着帕子,憋着嘴说:“哥,我不比孔家的那……谁差,凭什么她是妻,我就是妾。”惠妃觑着镇北侯的脸色,没敢把对皇后的蔑称说出口。“这事儿,是太皇太后定的。你当初要是不愿进宫,家里可以给你报免选。”“哥,我是奔着皇后参选的。”“你也知道是参选?一个选字,就代表有可能选上,也有可能选不上。当时满朝勋贵的女儿,百十号一起参选,你怎么就那么笃定,非得是你?”惠妃低头不语,镇北侯看着从小,就被父母娇养的meimei,摇头不止。“你都干了什么?实话实说。别想着能蒙混过关。千万别搞出赵家全族,受你连累的祸事儿。”“哥,要是你外甥得了那位置呢?赵家全族就不沾光了吗?”“你?”镇北侯冷汗涔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在西北,得了你降位、禁足的消息,就反反复复地想,我冒死戍边,圣人该晋升你才对,怎么会降你位分。看来你这祸,闯的不小啊。莫非你以为,现在还是祖父活着的时候?”惠妃的眼泪,就又流下来了。“哥,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怎么就不能为妻,不能扶正了?我哪里不好了?”又来。“我去西北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太皇太后要圣人续娶,或者扶正一个为皇后。是圣人自己说,以妾为妻是乱了朝廷的法度。你在圣人身边这些年,难道还不知道圣人、万事必遵循礼法做事的秉性吗?”惠妃擦了眼泪,悄悄说:“哥,你要帮我。”“帮不了。圣人不是哥哥我能劝说得了的。”“不是劝说圣人。圣人身体好着呢,日子还长,天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发生。”镇北侯这才知道,自己这meimei的心有多大。“这些事儿,你就不用想了。圣人已经定了皇太孙。吴尚书说是致仕,和免职也没差多少。你说吧,你都干了什么?能补救的,就补救,该认错的,和圣人认错。或许圣人会看在哥哥戍边十年的辛苦,就把事情掀过去,不再禁足你了。”惠妃一听镇北侯不帮自己,伤心地流泪摇头,“哥,圣人知道,不会饶了我的。要是你外甥,得不到那位置,怕是meimei我,要一直禁足在长春宫。哥,以后meimei这三个孩子,得你帮照料着。”镇北侯越发地气恼,但看meimei这么伤心,还是耐心劝她,“今天是圣人恩典,我得以进宫。不然以后你想说,也只能和你嫂嫂说了”“哼。”惠妃撇嘴,她在家的时候,就和嫂子的关系很一般。这些年,要不是自己步步高升,怕是没那么容易,就得到她出手帮助的。兄妹俩说话,惠妃的心腹给守着门。二皇子带着大公主,还有六皇子来了。门外响起宫婢的请安声。“你被圣人禁足,对孩子们可有什么好处?还是早早去和圣人认错,看在孩子们份上,圣人也不会多计较的。”“哥”惠妃摇头。起身转去窗前的梳妆台前,照照镜子,叹气一下,让孩子们都进来。镇北侯站起来,给皇子、公主行礼。惠妃说道:“哥,你是他们的舅舅,要不是你在西北戍边,哪来的他们在宫里的荣耀。你安坐,你受得了外甥、外甥女的礼,他们以后还要靠你照应呢。”镇北侯看着门里门外站着的宫人,轻声说惠妃,“说什么呢,皇子和公主,自有圣人照顾。我做臣子的,自是要遵守君臣之礼的。”这一餐期间,镇北侯自始自终都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到长春宫来的时候的欢喜劲了。他始终不明白meimei凭的什么,自己虽然掌过西北军,可是能调动得了西北军进京吗?镇北侯在长春宫用过午膳,就告辞出宫。回府以后,叫来管家,询问从上次离京后,发生的事情。管家知道躲不过,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端出来了。镇北侯抬腿,就对管家一脚踹过去,管家翻滚了几圈,口吐鲜血,趴在门槛不得动了。“竖子害我赵家合族。”镇北侯气得要杀人,“叫夫人来。”镇北侯夫人来的很快,她看着管家趴在门槛,奄奄一息,心头乱跳。也顾不得镇北侯离家多年才回来,忙裣衽为礼,俯身拜道:“给侯爷请安。”“安,安什么?我把侯府交给你,你就管成这样?”“侯爷,妾身做什么了?”镇北侯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妻子的衣领,“你说,东宫的事情,你不知道?”侯夫人被勒得喘气都吃力,两手扒着侯爷的手臂,“侯爷,你放开,放开。这都是娘娘要做的。”镇北侯气得两眼血红,把夫人往地上一摔,大喝道:“拿笔墨来,我要休了你这祸害。”正堂这里闹得厉害,跟他一起回来的俩嫡子,得了消息,赶紧进来劝慰父亲。镇北侯把事情给俩儿子粗略一说,“这些蠢货,以为害了太子,就能得到那个位置了,也不看看圣人是不是泥塑纸糊的。”侯夫人在次子的搀扶下起来,低声对镇北侯说:“知道的人,都没留了。圣人去年就处置了郑家、陈家了。”镇北侯更恼了,“娘娘被降位、禁足,而不是一杯鸩酒了结了,那是圣人因我们父子在戍边,不想边军闹出乱子来。我带儿子们出去搏命,你在家里惹祸。如今我和儿子们,是回来受死的。”“侯爷,是娘娘吩咐要做的。”“你莫狡辩。娘娘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你不理她,量她在宫里,也没那么多人手,能耍出这样的害人伎俩。你这样的祸害,我赵家是留不得你的。”“侯爷,你知道娘娘的性子,妾身是不敢不去做啊。”“你这话,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