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長學會的那些事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五章。成長學會的那些事

    少年組賽事的觀眾與成年組完全不能相比，更別提只是市內的非ISU認證的小型比賽，小辰己在空曠的觀眾席找了處較靠前的座位，心情既期待又緊張。

    這之前他特地去查了關於花式滑冰的知識，發現有個在選手表演完後拋禮物的習俗，於是很認真思考要送什麼才能讓對方記住有自己這麼個默默的支持者。

    最後他選擇了和自己眼睛同色的淺綠橡膠手環，耗費好一番功夫才在上面打了三個太陽圖案的孔。

    「嗯……似乎太大了？」捧起手環在自己腕部比劃，小辰己沮喪發現尺寸不合，這種隨時會飛出去的手環怎麼想都不可能被使用的。

    不過——說不定長大後會用呢？他樂觀的安慰自己。

    花式滑冰所拋投的禮物為了不破壞冰面，一般會選擇質地柔軟的東西，而絨毛玩偶通常是觀眾的最佳選擇。想想手環拋在冰面可能不好發現與拾起，小辰己拿起最寶貝的那隻手掌大的泰迪熊，把手環套在它的頸部，然後將用工整字體寫著『加油』，署名『琉』的小卡片塞進玩偶穿的西裝內。

    額頭與泰迪熊輕碰，小辰己閉上眼睛，輕輕說了聲「加油」，將滿滿心意注入其中。

    市內的小型比賽觀眾少，參賽選手約十個左右，基本上都是來試試水溫，累積點參賽經歷。

    小辰己將視線放到明顯與周圍散漫態度迥異的褐髮孩子身上，眼裡帶笑。他是性格頗嚴謹的類型，所以對認真看待比賽的小星谷好感又直線提升。

    出場順序採用抽籤的方式，不比正式規則，直接短曲決勝負。

    這類無積分比賽沒有華麗服飾，每人統一穿著背後貼著姓名條的運動裝束，也終於讓小辰己知曉自己憧憬的小太陽全名為『星谷悠太』。

    小星谷的排序在中段，因此小辰己觀賽到打起了瞌睡，雖然知道很失禮，但他對其餘參賽者提不起興趣。

    在眼皮快闔上時，廣播總算傳出小星谷的名字，小辰己雙眼一亮，頓時精神百倍。

    被小辰己喻為『小太陽』的褐髮孩子確實不愧對這個稱號，那些專業的技術他不太懂，但呈現的演出非常精彩。小星谷擁有超脫十歲孩子的強烈渲染力，令欣賞者情緒也隨之高漲起來，現場氣氛完全掌握在小星谷手裡——他是天生的表演者。

    樂聲結束，小辰己仍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直到小星谷面向這邊行禮，他才急忙將手中的泰迪熊拋出——那角度堪稱完美，讓抬起頭的小星谷接個正著。

    沒料到居然會有觀眾贈禮，小星谷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鞠了更大的躬道謝，才轉身往場邊的監督滑去。

    拍拍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小辰己忍不住掩面，耳根泛紅，那個笑容無論看多少次都如此耀眼奪目。

    從指縫偷覷舉高泰迪熊給銀髮青年瞧的雀躍孩子，那就是朝著自己理想勇往直前的模樣啊，小辰己恍惚的想。

    就像星谷君努力追求夢想那樣，我也不能落後！他握緊拳頭，目光堅定。

    改善體質成為小辰己的首要任務，在不間斷的奮鬥過後，他的身體總算恢復該有的健康，這過程他也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初等部畢業便進入音樂藝能界名門的綾薙學園中等部就讀。

    接下來便是忙碌實技類科目的三年，期間辰己從沒斷過對星谷的關注。國內賽若時間許可絕對到場支持，不湊巧或外國賽則設置預約錄影再找空檔補。值得一提的是，在某次現場觀賽拋禮物時，他鼓起勇氣在小卡片寫上郵件信箱而意外與對方成為談心的網友。

    兩人都在自己夢想的道路前進。

    星谷的滑冰生涯其實不太順遂，雖然他長時間接觸滑冰，但正式的進行專業訓練是在十歲遇見退役的白井才開始，起步比同齡人晚了數年，再加上舊有養成的習慣動作不容易糾正，每次訓練總被幾名不友善的孩子嘲笑貶低。

    隱忍一段時間的星谷忍不住回嘴了，但話語總是蒼白無力的，成效甚微。

    最後他學會閉上嘴。

    環境造成月皇海斗倔強不服輸的性格、天花寺翔俯視眾人的高傲態度、那雪透畏懼群眾的懦弱膽怯、空閑愁對外在的漠不關心，星谷悠太的個性倒沒有跑偏，但那雙漂亮的翠綠色眼眸能敏銳犀利的剖析他人。

    成長的過程不一定是快樂的，尤其是競技運動的世界。被嘲笑受委屈卻不希望父母擔心的星谷常一個人躲在房間，端詳書桌上那隻穿著西裝的泰迪熊放空，那是在首場比賽拿到的第一個禮物，他一直相當珍惜。

    原先過鬆的手環在十三歲的現在已經能牢牢掛在腕上，對星谷來說這是宛如幸運物的東西，除了洗澡幾乎不離身。

    摩挲特地護貝過、字體工整寫著『加油』二字和署名的小卡片，星谷眉眼彎彎，溫柔一笑。

    『琉』一定不知道他給了自己多少繼續向前的勇氣。

    「好——接下來也要繼續加油！」握緊雙拳，星谷朝氣蓬勃替自己打氣。

    起步晚又怎麼樣？用時間和努力去彌補還不行嗎？之後星谷在身體能承受的範圍進行大量加練，咬牙撐過好幾個月的陣痛期，總算迎來豐碩的成果。

    順利改掉不良習慣，星谷對於跳躍與旋轉等技術造詣也更上層樓，再加上出賽便能完美發揮的表演能力，水準逐漸凌駕於同齡選手。

    十三到十五歲是星谷花滑生涯的高峰期，除了在正式踏入青年組的前幾場比賽，適應賽程節奏的星谷在大獎賽分站賽表現可圈可點，甚至一再刷新個人最佳紀錄，順利拿到總決賽的門票。

    總決賽的殿堂重量人物齊聚，除了青年組的六人，還有成年組的許多知名職業選手，星谷反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冷靜下來。

    翠綠色眼眸閃爍亮光，初入青年組就能走到這裡簡直像作夢一樣。

    星谷想起自己真正將愛好轉為夢想的契機，並非因為崇拜哪位選手，只是在滑冰場設置的電視看到冬季奧運會上，強者的高技術對決而心生憧憬。

    真希望也有和那麼厲害的選手較量的一天。

    小小的種子就是如此萌芽的，平凡無奇。

    此次大獎賽決賽地點為日本東京，星谷的短曲排序為第二。賽前暖身的狀態很不錯，跳躍和旋轉相當順暢，有望拿到不錯的成績。

    這次大獎賽他安排了不少頗有難度的組合跳，對現在的他風險大了些，但白井監督覺得值得挑戰，失敗了就爬起來再試，成功了分數加成絕對可觀。

    成長就是不停的跌倒與挑戰。

    當天星谷的短曲表演堪稱完美，得到了全場觀眾的熱烈掌聲，不少人訝異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居然能扛住壓力，平穩心態完成無暇的演出。

    瞄到眼熟的黃玫瑰，星谷笑眼彎彎撿起它向觀眾席再度行禮，轉身離開賽場。

    「嘿嘿，『琉』這次在現場觀賽呢！」星谷好心情的撫摸放進玻璃瓶的黃玫瑰花瓣，這是幾年來他與『琉』培養的默契——現場觀賽時，短曲送黃玫瑰，長曲送泰迪熊。

    最初他不懂『琉』為何選擇黃玫瑰，後來交換了郵件信箱才知道那象徵『美好的祝福』，而且亮黃色和太陽的感覺很像。

    「既然你的『幸運星』來了，長曲的表現我很期待。」白井瞟了他一眼，淡淡吐出的言論不知算揶揄還鼓勵。

    「哇啊，您別給我壓力啊！」星谷抱頭，帶笑的表情倒看不出困擾。

    也許是巧合吧，雖然並非每一次，但星谷創下個人記錄的比賽都有『琉』的贈禮，所以白井常調侃對方是星谷的幸運星，而本人內心多少也這麼認為。

    短曲成績星谷暫居第二，奪冠全憑長曲表現。

    深吸口氣，星谷感受到胸口的劇烈跳動和興奮，初次的鑽石級賽事決賽，初次挑戰的組合跳和舞步——

    來吧！

    辰己現在的心情很激動，甚至忍不住渾身顫抖，他從網上看過這次星谷的編排預定，曾狠狠惡補過花式滑冰相關知識的他明白難度很高，而對方幾乎完美無缺的結束了表演。

    收尾後星谷滿臉不敢置信，而後開心的笑了，辰己見此忽然眼眶含淚。雖然星谷每次總笑著，但辰己看得出對方隱藏的疲憊，他一定很努力挑戰自己，也承受許多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壓力，而現在他的小太陽讓花式滑冰的世界看見了他的光芒。

    辰己擦乾淚水，用力拋出手中的泰迪熊，為了紀念星谷首次闖入青年組大獎賽決賽，他特地做了星谷升上青年組首戰那場的滑冰服，還有一個同樣打了三個太陽圖案孔的翠綠色橡膠手環。

    跟觀眾鞠躬致意，星谷立刻朝監督飛撲而去，那力道讓白井險些站不穩，但他沒開口指責，只是更用力的抱緊對方。

    他的孩子真的做到了。

    坐在成績揭曉的等候區，星谷仍喘著氣，他雙手捧著泰迪熊，情緒緊張。這次的自我突破很成功，但可以拿到什麼樣的結果還是評審委員說了算。

    成績出爐的那刻，星谷簡直像淚腺失控，怎麼都止不住，那是他生涯個人最佳紀錄，更是青年組大獎賽日本賽區的最佳成績。

    最後一位選手的演出相較之下似乎顯得失色，冠軍人選毫無懸念。

    初次參賽便奪冠，讓星谷聲名大噪，這位花滑界新星在接下來的賽事也維持相當穩定且高品質的演出，世界排名穩定提升。

    時間拉回現在，由於星谷與『琉』提過關於那名高校生的事，因此辰己並不意外對方選擇綾薙學園就讀，但在星路的名單看見星谷的名字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辰己並不排斥星谷接觸音樂劇，倒不如說求之不得。星谷是花式滑冰選手，與將來會成為演員的辰己簡直是兩條平行線，他一直仰望著那耀眼的小太陽，現在他希望自己在星谷眼裡也能成為閃閃發亮的存在。

    「呵呵，要什麼時候告訴他呢？」辰己掩嘴輕笑，讓旁邊的申渡禁不住側目。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