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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用眼神在上面烧出一个洞似的。松雪安静地等了很久,才听到狱寺挤出一句话:“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那个人与我无关。”说完之后,他便力气尽失般地向后靠在墙壁上,将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紧紧地闭上嘴,将戴满了戒指的左手插回裤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微微弯曲,行色匆匆,显得有些狼狈,银发却被走廊外面的阳光照得耀眼无比松雪注视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感到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孤狼,落寞地远去。直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响了,她才收回目光,回头取出她的午餐,一边想:可不是嘛,对纲吉的感情被迫收回,而代替的泽田一树却不那么在乎这个忠心耿耿的岚守,反而对着别的男人殷勤摇尾巴。此刻的狱寺隼人,确实和被抛弃了没什么两样。*放学后,松雪按照自己的原本计划,如约拜访了泽田宅。——感谢贝尔菲戈尔的传话,早上的时候斯库瓦罗骂骂咧咧地冲过来,将一张纸拍在了她的门板上。重点不在于纸上写了什么,而是,上面盖上了死气火炎的印章。虽然并不是首领特有的大空之炎,却是泽田雪亲自点燃的紫色云之炎,有了这张纸,就等于在彭格列内部几乎通行无阻。不过,如果只是见一见泽田奈奈和一树的话,松雪感觉自己暂时还用不上这个。她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替她开了门。粉色长发的碧洋琪打量着客人,尽管十分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却穿着露脐装,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慵懒气息:“请问你是?”“我叫松雪光,是并盛高中部二年级学生。请问,泽田一树在吗?”“哦,是同学啊,他刚回来。”碧洋琪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进来吧,欢迎欢迎。想要喝点什么吗?”考虑到待客的很有可能是碧洋琪本人,而不是泽田奈奈,松雪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有事找他,就不用麻烦了。”碧洋琪只好耸了耸肩,摆了个手势:“里边请。”忙着准备晚餐的泽田奈奈从厨房里循声探出头:“是找一树的吗?哎呀,欢迎!他在楼上房间,你直接上去吧。”和想象中的一样,她态度亲切,笑容温润,提起一树时,语气也再自然不过,仿佛原来他就住在家里,而不是抢了她亲儿子的位置……松雪礼貌地向她问候,低头掩去自己脸上的不明情绪。碧洋琪给她指了楼梯的位置,便回到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果盘,拾起一颗葡萄,将注意力转向了电视机。松雪默不作声上了楼,在二楼的走道环视一圈。根据一般的家庭布局,主卧在里侧,算上碧洋琪和小朋友们的房间,还剩下一个,那就是原本泽田纲吉的卧室——也是左手边第一间。她抬手敲了敲门。“打扰了,可以进去吗?”里面没有回应,松雪按住门把发现没有锁,便拧开了。然后……她与房间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自然是房间现任主人,一头褐发,眼神无辜,又长得和纲吉十分相似的泽田一树。而被他压在床上和墙壁之间的,则是比他高出一头的凤梨头少年,表情微微忍耐着,眼神复杂地望向门口,鲜红的右眼闪着异样的光芒。一树:“……”六道骸:“……”松雪:“……”啊,这。跟撞破强逼良家少男就范的案发现场似的。这特么就很尴尬。——话说你们是不是倒过来了啊?!这角色立场不太对吧!……沉默三秒,床上的两个人后知后觉地飞快分开。泽田一树微微红着脸从床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是松雪同学吧?”松雪默默地点头,隐晦的目光在另一位当事人身上转悠:“这位……”“是我的朋友。”一树抢先答道,垂着眼睫毛,微微羞涩地看向六道骸。后者也早已镇定下来,云淡风轻地理了理袖子,又习惯性地勾起一抹韵味十足的轻佻笑容:“看来今天还不是时候,那么……我回头再来。”“等——”松雪欲言又止,伸手到一半,却放下了,“唉,算了。”一树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而六道骸早已飞快地消失在雾气之中,被他挥了挥手,那片雾也消散了。泽田一树见她迟迟不语,有些发愣的样子,好心地问:“松雪同学没事吧?嗯,你不要放在心上,刚才那个人……他就是这样子的,喜欢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神秘兮兮的——哦对,你就把他当做魔术师好啦,别怕,不是什么坏人。”松雪看了看床单上被压得陷下去的痕迹,神情复杂地看向他:“抱歉,但是,我以为你在攻略云雀学长?”一树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诶?”“毕竟,今天早上看到你们的时候……”她慢吞吞地说着,“对了,我是想来谢谢你,今早的事情,要不是有你,恐怕会没法收场呢。”“嗯,不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褐发少年柔软地一笑,看上去并不如照片里的他那么有气势,但当他不自觉地扬起下巴时,又隐隐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感,“恭弥他呀,其实是很温柔的。你不觉得吗?”“见仁见智吧。”松雪干咳,“所以说,云雀学长知道你和刚才……那位先生的、呃,这种关系吗?”“你是说骸吗……”一树脸上的笑容顿时褪色不少,犹豫地抿着嘴唇,鼓起脸颊,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地说道,“他们之间关系确实很不好,我会努力改善的。”——说得好像要坐享齐人之福一样!这算什么,娥皇女英吗?不管怎么说,云雀恭弥和六道骸之间的关系好像还远远达不到“和平共处”的地步吧?攻略一个人就算了,这家伙居然还同时想要搞两个!那绝对是修罗场!松雪一时无言震撼,不知道是该感到震惊,还是敬佩。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哪种关系?你和他们两个人,分别都是……恋人之间那种吗?”少年莞尔一笑,脸上一半是羞涩,一半是快乐的闪闪发光。“不可以吗?”“……”她迟疑:“这对你会不会有些辛苦?”“怎么会,”泽田一树正色道,“是男人就绝对不可以说不行。”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流动着光彩,跟进入超死气状态一般,那种柔软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淡漠的冰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