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一种很新的CP

    离：我找不到家在何处

    达：你跳回去不就得了

    离：海底太大我不认路

    达：……你能瞬移却不能穿越回家？你家就没有什么地标建筑吗

    离：或许你说的是马里亚纳海沟

    达：对，就是类似那种

    离：阁下能记住你家附近五公里内的地标建筑么，铁塔？教堂？名人雕像？

    达惊奇：你知道的还蛮多嘛

    离：……我是地理学博士

    达再度震惊：海底居然有大学

    离：海底还有夜之城，荒坂大楼，强尼银手，relic芯片

    达瞳孔地震：什么，赛博朋克原来是纪录片？你没在开玩笑吧

    离：我没在开玩笑，我在讽刺你的无知

    达：……

    达讪讪：呃，哦，好吧

    达：你既然是地理学博士，那应该知道你家在哪片海域吧？

    离：你是学艺术的吧

    达：啊，这你都知道？你们人鱼会读心术吗？摄神取念？

    离：学文科的知道海是连通的，学理科的知道水是流动的，只有你会问这种天真的问题

    达：、

    达：你攻击性好强

    离：我只是实话实说

    达：可我会伤心

    离：或许你说的是心肌梗塞

    达：一个意思，先生，我现在就又哽又塞

    离：如果是真的，你需要尽快就医

    达：是假的，我在委婉地请求您委婉一点

    达：所以你家是漂在海里的，不是固定的

    离：大陆也是正在漂移的

    达：所以宏观上来说你家应该是固定的一块地

    离：宏观不是这么用的

    达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你想怎么办？

    离：碰运气

    达：呃，每到一片海就跳下去试试吗？

    离：你说的没错

    达：穷举法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吧

    离：穷举法是在其他方法都没用的时候最好用的

    达：。

    达：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离：我从没上过岸，所有关于陆地的知识都是书上学来的

    达：呃，嗯

    达：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离：你是自然摄影师吧，同我签个契约如何？你来作向导，作为报答，我可以带你在全世界穿梭

    达张大嘴：你不要乱夸海口

    离：现在是你的口比较大

    达悻悻闭嘴

    离：走吧，驾

    达：你在干什么

    离：骑马代步

    达：人类不是这么用的啊！

    离：为什么不可以，我在家都是骑海马的

    达：海马也算马啊！

    第一站是斯德哥尔摩

    离：没有人，是丧尸围城了吗

    达：这里是北欧，世界上没有丧尸

    离：但世界上都有人鱼了

    达：你是真的那是假的……算了，我说不清，但没有丧尸

    离：那为什么这里没人，是保护伞公司把他们抓去做实验了吗

    达：那只是个游戏，不要当真

    酒店供应自助早餐

    达：你吃鱼？

    离：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达：可你自己不也是鱼……

    离：我是人鱼，算杂合子，再说，你们人类不也吃哺乳动物

    达：那不一样

    离：一样的，非要算的话，你我还是一母同胞

    达：这又是哪来的谬论

    离：地球上的第一个生命是单细胞，我们都是它的子孙后代

    达无语：谁跟你说一母同胞的胞是单细胞的胞啊

    两人走到教堂附近

    达：旁边这些碑好奇怪

    离：可能是墓碑

    达搓了搓胳膊：喂，不要吓唬我

    离：说不定前面就会蹦出个伊芙琳

    达：哇你是真的很爱玩生化危机啊

    离：只是一种了解人类的途径

    达：不要从过度加工的第九艺术来了解人类啊

    离：但它如此畅销，一定有过人之处

    离：你应当也玩过，不然不会懂我在说什么

    达：好吧好吧我服了你，我是看过电影但没玩过游戏

    离：是因为害怕吗

    达心虚愤愤：谁说的！我只是不感兴趣！

    达：是极光！快看！

    离：这就是太阳风带来的高能离子流么

    达放下相机：人鱼先生，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干这么煞风景的事了

    离：好吧，那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

    达：什么都不必做，看着它，感受它就好

    离静静看了一会，达瞟他出神的脸，相机调转角度，悄悄拍了一张

    离冷不丁开口：拍人像有侵犯肖像权的风险

    达：！你看到了

    离：我不是深海鱼，我的视力很正常

    达支支吾吾：职业习惯，不好意思，这就删

    离看他：我没有在威胁你

    达迷糊了：那是什么意思

    离就笑了下：拍得好看的话可以留下

    达：真的吗？

    离随即收敛笑容：但不能发到网上，朋友圈也不行

    达：你居然连朋友圈都知道……

    离：涉密不上网，这是常识

    到伦敦

    离：这么多人，是丧尸围城了吗

    达：你到底看了多少丧尸片

    离：主要还是靠游戏

    达：好热，好干，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雾都吗

    离：水多是因为靠近北大西洋暖流

    达：那怎么会干

    离：干是因为城市热岛效应

    达：你还好吗？

    离：尚可，略感缺水，即将脑灌注降低

    达：啊？什么意思

    离：意思是会晕厥

    达慌了：那即将是多久，你别吓我啊

    离伸出右手

    达：五分钟？

    离扣下拇指：四

    达猛地蹿起来：你你你你！

    离：三

    达抓住他的手：快快快我们快走！

    达：我们在哪，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像没有人的荒岛

    离：可能是

    达：可能是什么？

    离：这是个陈述句，后面加句号

    达：。

    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个机器人

    离：我是鱼人，不是机器人

    达：……你别，你这样我很容易幻视下面长了两条腿的金枪鱼

    离：我知道这个，是电影美人鱼，还有左边人右边鱼，和上面唧唧下面鱼尾的

    达：。

    达：不要说唧唧

    离：哦，生殖器

    达：不要说生殖器

    离认真地问：那应该怎么称呼？

    达：或许我们该想想怎么称呼这座岛

    岛不大，两人绕着走了一圈，发现真的是一座荒岛

    离：很像印第安人的老家

    达：你从哪听来的地狱笑话

    离：什么？

    达：没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里

    离：我可以下水问问

    达：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离去了，十分钟后回来了

    离：我遇到只海星，但它不会说话

    达：呃，好，为什么

    离严肃：它只是个单纯的棘皮动物，没有发声器官

    达：……那你怎么不找个会说话的

    离：所以我潜了一段，找了只海龟

    达：海龟会叫吗？

    离的眼神变得犀利：当然会叫，你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

    达：。

    达：你好记仇，但是世界上真的没有丧尸

    离：有的

    达：卡普空给你下了什么蛊

    离：言归正传，海龟说了一个地名

    达：我在听，你继续

    离：但我没听懂，它的cockney口音太严重了

    达：……

    达：所以我们还在不列颠周边

    达：或许是多佛尔附近

    离：不，美洲东海岸的某些片区也讲类似的cockney

    达干巴巴：哦，是吗

    离：还有加省部分地区

    达：那真是太好了，可以确定我们现在就在大西洋上，离回到文明社会只有亿步之遥

    离：不要阴阳怪气

    达：你居然听懂了

    离：太幼稚的我不想理

    达：、、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

    达：要不我们还是回伦敦吧

    离：回去吃仰望星空派？

    达：别这样，英餐也是有能吃的

    离：能吃。

    达：。

    达：那好吧，要不我们去巴黎

    离：伦敦和巴黎就像左右两只袜子

    达：啊？什么意思，有区别吗？

    离：没有区别

    达：、、

    达：我信你是博士了

    离：再挑个地方

    达掰指头：北欧去过了，西欧去过了，那不然南欧和东欧？

    达：意大利呢，那儿靠海，好吃的也多

    离：我没带拖鞋

    达：……我算是发现了，你不单攻击我，你是平等地攻击所有人

    离：只是实话实说

    达：但东欧不靠海啊

    离：俄罗斯不算东欧吗？

    达：那也太东了吧，那算亚洲

    离：但是俄罗斯临海

    达哽住：你说的在理

    离：虽然都冻上了

    达：你把摩尔曼斯克当什么了

    离：你这话就像王下七武海一样有趣

    达：喂喂，别欺人太甚了啊

    离：只是比喻

    达：把核潜艇舰队跟配了两门炮的发动机放一起算哪门子比喻啊！

    于是继续大眼瞪大眼

    离：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达：你终于想起来你是个找家的人了？

    离：严谨点，我是人鱼

    达：回头我一定给您拍个传记电影，就叫美人鱼归家记

    离：听起来像宝莱坞集百家之长的钜作

    达：您终于学会委婉了吗

    离：客观点，这是讽刺

    达：……

    达：所以博士先生，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离：学过画画吗

    达：会一点点，怎么了

    离：来，拿好这根树枝

    达茫然：啊，啥意思？

    离：画两个圆

    达：哦哦，圆

    离：下面接个大圆

    达：真有必要画这么大吗？我记得你说你不是深海鱼的啊？

    离：椭圆鼻子

    达：啥东西啊你们人鱼族的特产吗，说实话我不是很想认识灯笼鱼巨乌贼什么的……

    离：倒三角，画大点

    达：你不会有夜盲吧

    离：好了，现在跟我说

    离：米斯卡，慕斯卡

    达条件反射捏起嗓子：米老鼠！

    达：……

    达：不是吧，你……

    离：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把问题转移给别人不失为一种选择

    达：但是被迪士尼告上法庭不是我想要的选择啊啊啊！

    离：还有一个办法

    达虚弱：什么办法

    离：把米老鼠擦了，在地上写“这里有石油”

    离：写大点

    达：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讲阿美莉卡的刻板印象冷笑话了好吗！

    达：把YouTube和TikTok卸了吧我求您！！

    离：这样，我们先走

    达：去哪

    离：听天由命

    达：？什

    话还没说完，两人重新出现在机舱内

    达目瞪口呆：我在哪

    离找了个空位坐下：不知道

    达：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

    离：嘘，后排的空乘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达：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啊！

    达忿忿系安全带：有超能力就可以公然逃票吗

    离：是，有超能力就是能为所欲为

    达：不要说这么反派的台词

    离：真正的反派这时候会让你把钱补上

    达：我真没见过这么遵纪守法的反派

    离：或者把你从舱门扔出去

    达：。

    达：现在见过了

    离：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

    达：叫father真不行

    达：brother勉强可以接受

    离：得了便宜还卖乖

    达：？

    离：我今年六千岁

    达：哈哈哈

    达：我今年二十五了

    离：嗯，小朋友

    达：我的意思是我早过了上当受骗的年纪了

    离：尼可勒梅多少岁

    达：呃几百吧，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离：阿拉贡呢

    达：二百？

    离：波塞冬呢

    达：好了好了知道你爱看玄幻小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我是人鱼

    达：。

    达：要不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离：所以不论是father还是brother，都是我吃亏

    达：我们飞去哪

    离：你应该叫我ancestor

    达：……

    达：没必要强行押韵，真的

    离回答了上个问题：一切交给命运来抉择

    达：日漫看多了容易变成大龄中二病

    达改口：老龄

    离：好吧，那就是命指使我来的

    达：都跟你说了不要从过度加工的文艺作品了解人类啊！

    离指责：你没有幽默细胞

    达：、、

    达：谢谢您，不是很想要这样的油麦

    离：飞机飞哪我们去哪

    达：说来说去原来就是开摆了啊！

    好在飞机很快落地了，机上广播传出了熟悉的语调

    达：。

    达：结果绕来绕去还是来莫斯科了

    离：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达：……我回去就补石之门还不行吗

    离：雷雨也补补

    达：你真的好记仇啊！！

    离：怎么不走

    达：咱们下次搭飞机能不能不坐俄航

    达：颠得我胃液都挂壁了

    离：脑组织没挂壁就行

    达：那得上T－34坦克

    离：为什么不是虎式

    达：这样，我们选个两全其美的地方，波兰

    离：闪击波兰的是Ⅳ号，那时候还没有虎式

    达：。

    达：不是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吗，为什么你的记性这么好

    离：首先，我是人鱼

    达：啊

    离：其次，就算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你可以算算六千乘以三六五乘以七是多少

    达：这

    离：最后，生物和数学也该补了

    达：……你干脆列个书单吧，还有什么要补的一起交代了，让我死个痛快

    离：生化危机全系列

    达（痛苦面具）：忘了你的丧尸吧！！

    达：等等，我们为什么要拿飞机和坦克比

    离：是你先提起T－34的

    达：我那不是……

    离：是历史不好

    达：……把苏27和特34记混了

    离：军事理论课也没好好上

    达：我是艺术生啊！

    离：希特勒也是艺术生

    达：他落榜了啊！

    达：但我考上了！！

    在去北极圈的火车上

    达：禁止说伏特加

    离：哦

    达：禁止说苏卡不列

    离：嗯

    达：停止刻板印象霸凌

    离：为什么我说其他国家时你没有阻止我

    达：因为俄罗斯真的是我老家

    离：你现在就在讲苏联笑话

    达涨红了脸：苏联笑话不能算刻板印象……苏联笑话！……斯拉夫人的事，能算刻板印象么

    离：你的嘴巴就像冻鱼一样硬

    火车慢慢悠悠，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

    离：为什么俄罗斯这么多以夫和斯基结尾的名字

    达：放过我吧，我才二十五

    离：他们有什么不同

    达：我只知道他们都是男的

    离想了想：是不是“夫”都从事与生物相关的职业

    达：……您又有什么高论了？我洗耳恭听

    离：比如，奥楚蔑洛夫是变色龙

    达：嗯嗯

    离：巴甫洛夫有狗

    达：还有呢

    离：还有赫鲁晓夫和玉米，斯大林和土豆

    达：怎么越说越歪了

    离：以及勃列日涅夫

    达：停，我还不想去卢比扬卡观光

    离：你看，驯“兽”高手

    达：、、

    达：我承认苏联笑话永不过时还不行么

    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达：不要当冻鱼？

    离：不，是搞生物救不了苏维埃

    达：！

    达：那我的生物是不是不用补了

    离：

    离：也不要当冻鱼

    （注：斯大林的全名是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

    达：别聊直立行走的类猿人了，聊聊你们水陆两栖的吧

    离：你说

    达：你刚刚说起变色龙，我想起另一篇，我的叔叔于勒

    达：换做海底世界的话

    达：是不是该改名叫《我的叔叔生蚝》

    离：于勒死不瞑目

    达：怎么说

    离：那就相当于蒜蓉烤于勒

    达：呃

    离：铁板于勒煎

    达：太地狱了

    说着达的肚子叫了一声

    离：

    达：我说我只是恰巧饿了你信吗

    离：我信不信无所谓，莫泊桑会不会借尸还魂就不好说了

    达火速在手机上打开电子木鱼app，并在后台开了个脚本程序代刷

    达：观自在图灵菩萨，行深般若电子显示屏，照见无数地狱笑话，度一切大缺大德

    离：我有个问题

    达：你说

    离：仿生高僧会梦见赛博佛祖么？

    达：……你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

    达：下次可以去大电音寺问问

    达：我看电影里的美人鱼尾巴都是光裸的，只有上身穿衣服

    离：嗯

    达：所以你们在海底光屁股裸奔

    离：？

    离：你见过哪条鱼在水里穿衣服的

    达：怎么没见过，海绵宝宝

    离：海绵宝宝不是鱼

    达：但派大星章鱼哥蟹老板泡芙老师和珊珊都穿着衣服

    离：那只是动画片

    达：你都信世界上有丧尸了，为什么我不能信海绵宝宝是事实改编

    离：海绵宝宝是人类拍的

    达：你怎么敢肯定导演没去过海底世界

    离：……

    达：所以你们就是在海里光屁股裸奔

    离：还有痞老板

    达：痞老板是反面角色

    离：只有美人鱼战士和企鹅男孩才永远不会脱下他们的衣服

    达：那是成龙历险记！！

    北极圈人烟稀少，达托朋友联系上一位当地的向导

    达：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哧带喘地冲过来了

    达：我不会是得雪盲症了吧

    离：没有，你很健康

    离：是八只阿拉斯加冲过来了

    八只雪橇犬一来就把达扑进了雪地里，舔了一脸口水

    达：先生……呸呸，钟离，救救我！……你们不要舔嘴巴啊！

    离：狗不拿耗子

    达：啊？什么意思……别咬别咬！

    离：鱼不管闲事

    达惨叫：哪里是闲事我要被口水淹死啦！！

    离安慰：没那么可怕，舔两下不会怎么样的，想想他们的好

    达从捂住脸的十指指缝间射出幽怨的目光

    离：（转移视线）

    离开始和向导闲聊

    离：阿拉斯加应该不太好训练吧

    向导：其实掌握了诀窍也不难

    离作倾听状

    向导：哎呀，狗嘛，别看它们长得又高又大，其实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向导：吃饱喝足哄开心，没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