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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去吗?”少峯抬眼,弹一息烟灰,慢慢道:“小艾,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太放心。”一时间酸甜苦辣皆有,到这个份上,很难再拒绝,再拒绝就要伤人心,难道她还不能信任他吗?珺艾撇撇嘴,把腮帮子鼓地高高地,说实话一个人自立门户没什么不好,除了桂芳比较讨人嫌,一切都很自在很自由。然现在外头的确是乱,白色氛围笼罩着冰凉潮湿的苏南,有个家庭在身后,总会让人安心不少。少峯露出失望的神色,起身理自己的衣服,珺艾哎了一身,吭哧地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你就不能再多说一句嘛。”男人眼里显出温柔的流动:“不行,我累了,说不动了。”珺艾愤怒地甩开他:“好哇,你耍我!”男人拉开房门,把桂芳召唤进来:“简单收拾一下,捡马上要用地东西。”桂芳和珺艾同时发痴,珺艾道现在就搬?桂芳则是惴惴的,这次也不看少峯了,别扭地忍辱似的看珺艾:“小姐...你带我去不?”这房子总要有人守,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甚至不要人守,搬了贵重物品锁上,那她就更没用了。桂芳终于怕了,十分后悔平时的造作,都快哭出来。珺艾啊了一声,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现在考虑了,立刻摆正神色:“去不去都是我一句话,那我问你,以后你翻天吗?”大丫头噗通一声磕头来了,珺艾得意地哼了一声:“到了安公馆你再不讲规矩,立刻让你滚蛋去街上喝西北风。”对于温小姐的突然返回,月牙很是没反应过来。安少峯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回来也是她伺候,所以除了主人外她在这里最大。珺艾随意点下头,她还犯不着要跟家里一个仆人做斗争,径自在碎花长沙发上坐下来:“有热茶吗?”月牙一副谨小慎微怕得罪她的样子:“有...有是有的,先生平时不是这个点到家,我...您要等一会儿。”桂芳气喘吁吁地拎着两个行李箱跨进来,好奇地四处张望,扭头来见屋里的丫头穿得挺漂亮,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这就嫉妒上了。月牙也望过来,眼里极快地闪过鄙夷,遇上少峯停好车进门,立刻迎了过去,要替他宽衣掸灰:“先生你回来了,用过饭了吗,锅里热着鸡汤,要来点吗?”桂芳硬生生地挤过来,拿大屁股挤开玲珑身材的月牙:“哎,我来我来,我也是丫鬟,要尽本分干活,不然小姐又要骂我。”月牙脸色苍白,差点摔一跤,站了老半天不动,桂芳还要喝上了:“你怎么回事?小姐说要喝茶你还愣着干嘛?想她揍你啊!”前面句听得爽快利索,后半句真是让人压槽发痒,珺艾好忍住一口气,还在高深莫测地笑。——————77.勾引(二更)月牙发现温小姐这次回来后,对她的态度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珺艾则认为她的变化也相当大,有时候懒洋洋地从楼上下来,能听见这丫头在吆五喝六指挥大家做大扫除,后背挺得直直地,下巴微仰,面子上成了大管家,可是并没有大管家十足的底气。这点底子在对上珺艾时,更加的小心。珺艾看她一次,就觉得她累不过,索性也不大理她了。她不理月牙,可桂芳理啊。这个家伙不是没事做,可就是闲的蛋疼,找到机会就在她耳根子边说月牙的坏话。什么她牛气什么?谁给她什么标准的身份么?还对我爱答不理的,跟她说点事,也像是没听见。还有啊,就算在安公馆要摆明身份摆足架子,小姐您该摆第一吧!然后该是我吧!最后才是那个一身臭毛病的月牙吧!珺艾坐在熟悉的板凳皮椅上,对着镜子梳头发,本来正想着要不要去烫一烫,桂芳洪水似的小心行径彻底打断了思绪。面上还是平静,心里着实诧异,桂芳看着就是个粗制乱造的女佣,脸大头大眼睛大,别人一看,会打心底认为她老实巴交,大概除了老实巴交也不会有别的优点。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全变样了?梳子一板,板到桌子上,她从镜子里凉飕飕地打量桂芳:“我第一你第二?你把峯哥摆在哪里?”桂芳很不以为意地想要翻个白眼,翻到一半及时转了回来,给她捶背:“安先生是安先生,他是这里的天王老子嘛,不用排位。”珺艾微张着嘴巴,梳子也快放下来:“好家伙...我是不是要跟你学一学这锅底黑的厚脸皮?”桂芳把这话当成夸奖,更是兴奋上头,她终于找到自己战场,自己的领地,雄赳赳气昂昂地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开始跟月牙抢占各种琐事的指挥权。珺艾心道,是不是把这东西给宠坏了?然而她又的确欣赏桂芳兴致勃勃做斗争的模样,有时蠢极了,但挺可爱。这日外头下了一整天的阴雨,少峯很晚才回,靛蓝的制服外套上全是水珠。守夜的月牙从小房间里出来,走得脸蛋通红,为主人接外套。少峯却是避过,外套搭在臂弯里:“小姐睡了?”“...嗯,今天睡得早些。”少峯望着楼上,微微一笑:“她今天干了什么?”月牙哪里知道,桂芳敌视她,把她赶到厨房里待了一天。“热水管子坏了,先生要热水吗?”少峯想了想,点头,信步上楼去,先去书房。等他回到卧室,浴室的门半掩着,白雾荡漾着溜出来,他以为是热水准备好了,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去,谁料白雾蒙蒙中有道娇小的身子,着一件柔滑乳白的绸料背心,露出一双白皙的胳膊,她把身子深深地弯下去,薄裤上硬出一双圆润的弧度。血液刚要沸腾,女人吃惊的一转脸,热血瞬间凉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月牙拿着抹布,跪坐起来,羞怯又紧张:“现在天冷了,您在外面淋了雨,该要泡个热水澡。这缸子有几天没洗了,所以我...”少峯倒是不动,从笔挺的薄呢长裤里套出香烟包,悠悠点上一根,长吐出一口青烟,脸色还是好:“你有心了。”月牙揪着心,听了顿时更有勇气。这就是安少峯的可怕之处,人总以为他是位海纳百川的太平绅士。月牙同样产生了错觉,嗓音里全是软意委屈:“先生常年一个人住,这个年纪也没成家,没人关心你,我是...心疼您。”少峯面无异色,道你起来吧,月牙姗姗地腾挪到门口,男主人又道:“听说最近桂芳老是排挤你?日子也不好过吧?”“...哪里,没有,桂芳就是直率而已,不懂宅子里的规矩,我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