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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快,短短片刻之后,已经化灰。兔良惊愕的嘴巴来不及合上,兔良不明白,桃阿丑为什么要引火烧了自己,抱着仍旧有些温热的龙鳞,兔良的眼睛瞬间有些模糊,瓮声瓮气的问道。“为什么?”冷卿却似早已料到结局。“你看灰烬。”兔良伸爪擦了擦眼睛,这才看到灰烬并未落地,而是随风飘飘荡荡向着远方而去,它飘向了桃染村的西北方向,那里,是桃染村的坟地,而坟地的中央,有一座名为桃卷耳的墓。桃卷耳死了,所以,桃阿丑也死了……兔良的脑海中突然划过无数片段,最后定格在晚桃树那两杯交杯酒上,那场冥婚,真的是冥婚。一个死人,一个将要赴死之人的婚礼。众人渐渐散去,如同渐渐失去温度的灰烬,一切仿佛一场梦,梦醒之后,繁华成空,欲望成空,悲伤也成空。冷卿带着兔良离开了,准备返回仙果岭,离开之前,两人又去了一趟坟地,那里,桃卷耳的墓仍旧在那里,墓碑上却多了一个名字:桃阿丑。字迹歪歪斜斜,看起来傻里傻气。可谁又知道,这三个字是出自一个仙灵之手。回程的路上,兔良的情绪始终不高,走过逆水河边,兔良看到那个红色衣衫的女子依旧伫立在河岸边,静静的望着河对岸,不知道在望什么。站在山脉外围,兔良回望辽阔的山野,望向桃染村所在的方向。“他们还会遇到吗?”兔良终于开口说话了,冷卿默默松了口气。“会。”兔良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酒仙会死吗?”冷卿摸了摸兔良的小脑袋。“酒仙?哪来的酒仙?”兔良疑惑的抬头。“桃阿丑不是酒仙吗?”冷卿却轻轻一笑。“酒仙哪能那么黑。”兔良惊讶的张了张小嘴,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冷卿点了点兔良的嘴巴。“傻兔子,还不明显吗?桃阿丑是女儿红酒坛的封泥啊,所以脚印才会和泥土融合,如果要归属,应该是土地仙灵一类,所以只要有泥土存在,他就存在。”“酒坛封泥!”兔良微微惊讶过后也瞬间了然,所以桃阿丑那么黑,那封泥只怕是桃家无意中用蕴含着龙气的桃花土制成,随着时间推移,酒坛封泥有了灵识,渐渐有了化仙的征兆,桃家却突遭大难。兔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脚印?”冷卿静默了几息,才轻叹一声。“他是强行化形,那脚是他自己捏出来的,桃卷耳马上十五岁成年及笄,桃卷耳成年,桃阿丑也要进入成年阶段,实力也会大增,然而却阴差阳错,偏偏差了几天,桃卷耳死了,未成年的桃阿丑救不了她。半个月后,桃阿丑结冥婚那天应该就是桃卷耳本应该及笄那日,也是两个人正是成年的那天,所以那天过后,桃阿丑实力大增,可以离开桃家,开始复仇。”兔良点点头,最后回望了一眼桃染村的方向,伸胖爪一指仙果岭的方向。“我们回家!”冷卿宠溺一笑,抱着兔良脚尖轻点,向着山岭深处跃去,飘渺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野之间,山野间的风有些清凉,无拘无束,拂过山野,拂过逆水河岸红衣女子的长发,拂过桃染村的坟地,拂过遥远的哀鸿遍野的北洲乱地。你见过泥土燃烧吗?我见过了……他烧成了更轻更轻的尘埃,覆盖在了村外那一座新坟之上。一壶温酒,只为你封存。第29章番外初夏时节,桃花已尽数凋零的桃染村,唯有一家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妖娆,此时简约的农家小院中,女主人刚刚诞下一个女儿,女孩哭过一场,此时已经吃过奶,嘟着嘴睡着了,送走热情帮忙和道喜的乡邻,男主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咧着嘴傻笑,女主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埋酒!”于是男主人憨笑着起身,来到院子中,特意从桃树下挖出带着桃花香的土做了封泥,将一坛早已精心酿制的桃染酒封住,盖上红布,一丝不苟的绑紧,这才将酒坛埋入院中,填好泥土,这就是女儿红,要等到自家女娃出嫁之日启封。这一天,男主人给自己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叫桃卷耳。这一天,诞生的不止桃卷耳,还有被封在酒坛上的一捧泥土。他开了灵识,却还懵懵懂懂,隐约知道自己是因为谁而生。卷耳一岁了,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每天精力都格外旺盛,大人稍不注意就会踉踉跄跄的四处乱爬,这不,趁着娘亲做饭的空荡,卷耳已经拱开了挡在身边的枕头,爬到了床边,小姑娘呀呀的说了一堆旁人听不懂的话,丝毫不知危险,两个如短藕的小胳膊一个施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头向下摔了下去。眼看小娃娃即将摔在地上,一阵微光滑过,一个黑漆漆略大上一些的孩子就垫在了下面,稳稳的接住了桃卷耳,桃卷耳啊了一声,瞪着大眼睛看着身下黑乎乎的人,伸着小手去摸那人的鼻子。桃母听到动静,匆匆忙忙的赶回卧室,却只看到女儿正趴在地上,晃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张望什么,桃母吓了一跳,抱起桃卷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女儿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极为活泼的女儿放回床上,方才觉得奇怪,女儿掉到地上,不但没有受伤,也丝毫没哭,甚至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桃母虽然十分费解,却也不知原因,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桃母发现自家女儿似乎十分致力于往床边爬,有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桃母顿时头疼不已。一岁的卷耳还留着口水咿咿呀呀的时候,一岁的他已经开始照顾女娃了。卷耳是什么,娘亲说是一种植物,卷耳问是什么样的植物?娘亲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很漂亮很漂亮,是一种思念远行亲人的植物。三岁的卷耳听此咧嘴开心的笑了,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傻笑。暗处的他见状也跟着露出傻里傻气的笑。桃母看着坐在门槛上的女儿,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学你爹,笑的这么傻。”桃卷耳眼睛转了转,虽然脑袋丝毫不疼,却还是哒哒哒跑出家门,迎面跑向下田回家的父亲,老远就开始告状。“爹爹,娘亲说你笑的傻。”桃父伸手一把抱起女儿,将女儿放在脖子上,听此望向院中的桃母,露出一脸傻笑。“你娘说的对。”骑在父亲脖子上,卷耳早不在乎父亲说什么了,兴奋的叫着,踢着两条小短腿让父亲快跑。暗中,本来觉得自己笑的也傻的他再次咧嘴,不打算改了。五岁,卷耳已经从一个活泼的疯丫头,变成了活泼的俏丫头,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的包子脸,两个双丫髻,只单单站在那里,都极为惹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