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事件篇-默数（g向，战损，监禁，跳蛋）

    ＂这个碍事的小鬼……就把他关在这里吧。万一死掉了可就不好了。＂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对着他的同伙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后，把扛在肩上的男孩扔在了地上，然后他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江户川柯南艰难地喘息着，他趴在地上，右手捂住左臂还在流血的伤口。就在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视线慢慢模糊之际，似乎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他走了过来。

    ＂谁……＂柯南颤抖着微微抬起头，张了张嘴，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眼前发黑，连简单的几个音节都没能说出口。腹部刚才受到的重击和手臂上的伤口都传来阵阵疼痛，大量血液流失使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意识正在远离他。

    这个人……是谁?是敌是友……？

    再也坚持不住了，柯南沾满血的手松开了伤口。那个人在他面前站定。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头也垂了下来，碰到了冰冷的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柯南的手指动了动，他慢慢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唔……这里是……？＂

    记忆回到了脑海中，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高大人影仿佛上一秒还在抓着他。说起来，那两个人穿着黑色衣服，就像琴酒和伏特加一样……

    柯南猛地睁大了双眼惊坐起来，结果牵扯到了左臂的伤口，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阵发黑。

    “好痛……”

    他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了左手手臂。

    ＂嗯？这个是……＂

    柯南向努力地看向手臂。似乎有人帮他包扎过的伤口。手臂上面的那处刀伤已经被绷带紧紧缠上了，缠绕的手法非常专业，很有效地止住了血，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他刚刚牵扯到了伤口微微有些痛。

    是那个人吗？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柯南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极力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再次睁开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微弱的光线只能从门缝中透过来。他正躺在一个小小的硬板床上，下面薄薄的褥子和枕头有勉强胡乱打扫过的痕迹，到处都还残留着灰尘。他身上盖的并不是什么被子，而是……一件大衣？

    柯南皱了皱眉头，黑暗中看不清这件大衣的款式和颜色，但他能嗅到上面若隐若现的淡淡的烟草香。而且……大衣上还有……血？

    柯南睁大眼睛抓起了大衣。很明显，这件大衣左侧领口到胸前的部分被血浸湿过，干涸的血迹呈暗红色。除此之外，星星点点的血迹不规则地溅到其他地方。

    等一下……那个人还在这个屋子里。

    柯南屏住呼吸，似乎是在努力捕捉那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然后他谨慎地环视四周。这房间并不大，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没什么能藏的地方，不过似乎有一张桌子挡住了房间最里面的一部分空间。柯南掀开大衣，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旋开手表上的小型手电筒。慢慢地、慢慢地走到桌子旁，向后面看去——

    ＂喂……！＂

    手电筒的光照到了桌后的人，柯南下意识地呼吸一滞，差点惊呼出声。那个静静坐在地面上的人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这人身旁的地面上，大滩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呈现出黑红色。

    他绝不会看错。

    米花街的私家侦探，毛利小五郎坐在地上，双臂垂在身侧。他的领带歪歪斜斜松垮地系在脖子上，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浸湿，衬衫的领口大开，缠着绷带的左肩和胸口早已染上了血红。

    叔叔……？！短暂地震惊后，柯南颤抖着，伸手轻轻地放在小五郎的鼻子下方试探——

    ＂你这小鬼……还不赶快……去床上给我躺着……＂

    小五郎抬起右手，伸手抓住柯南的手腕，一瞬间，柯南注意到他手腕内测星星点点的血痕。小五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喘息着低声对柯南说话时，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叔叔！＂柯南放下手，看到小五郎醒过来之后，他总算露出了笑容，然后他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问，＂绷带在哪里？＂

    小五郎叔叔既然能帮他缠上绷带，那这屋子里一定有医用物品。短短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得出了结论。

    ＂桌里的……抽屉里……＂小五郎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他的声音很虚弱，柯南怀疑那滩血迹是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强行移动后留下的。柯南不敢迟疑，奔向桌子拉开里面的抽屉。他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呛被灰尘呛到。抽屉里有一个医用托盘，托盘上血迹斑斑，里面甚至还有一枚沾满血的子弹残骸。

    叔叔……柯南眯了眯双眼，在思考的同时迅速将托盘和上面的医疗器具全部端到了小五郎的身边。

    ＂叔叔，你觉得还撑得住吗？＂柯南问道，他用手表上的光照向小五郎的左肩，伤口还在向外渗血，显然需要更换包扎的绷带。柯南咬住手表，将小五郎身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把领带拨向一边露出了伤口，然后准备动手松开小五郎身上已经湿透的绷带。

    “啊……还不至于死掉……”小五郎低垂着头，微微睁开眼睛低声回道，“记得把子弹空腔填上才能止血。”

    ＂嗯，我知道。＂拆开绷带后看到了小五郎身上的枪伤，柯南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几滴冷汗流过他的脸颊。

    肩膀下方的伤口很深，子弹绞碎肌rou留下了黑洞洞的空腔，腔内用来填充止血的棉球早已经全被鲜血浸透。柯南丝毫不敢懈怠，简单消毒夹出旧棉球后他用镊子夹住新的棉球浸上酒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夹起一个干净的小海绵球，对准后迅速按进弹孔之中，

    ＂叔叔，会有些痛，忍耐一下。＂

    棉球嵌进子弹留下的空腔那一刻，小五郎呼吸瞬间停了半秒，他皱紧眉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咬着牙愣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从脸颊上滑落，滴在衬衫和领带上。

    ＂马上！马上就好了！＂柯南咬着唇撕开绷带，将绷带迅速缠绕在小五郎的肩膀上，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注意到从枪伤周围一直到左胸的位置都有一些浅浅的小伤口，像是刀口留下的新鲜伤痕。除此之外，胸口上还有两道长长的类似鞭痕的伤痕。

    以及……为什么脖子和胸口会有那么多泛着青紫的指痕？特别是脖子，就好像被掐过一样。

    柯南微微眯了眯双眼。

    逐渐从剧痛中缓过神来的小五郎歪了歪头看向伤口处，伸出右手摸了摸绷带，然后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夸赞道：＂呵……干得不错嘛，你这小鬼。＂

    柯南从床上拿来了小五郎的西装大衣，盖在了小五郎的身上：“叔叔，少说句话吧，节省体力，你这样……出血实在是太多了。”

    “哈……仅仅是出血吗……”小五郎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放进他身体里的那东西还在里面，不知道何时会开始侵犯他。小五郎看向柯南，轻声说道，“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柯南关掉了手表上的手电筒，他挨着小五郎坐在地上，然后陷入了一段沉默。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安稳了这么久的叔叔为什么受伤如此严重呢？柯南试图回想起来自己被那两个黑衣人抓住的过程。

    波洛咖啡厅！柯南突然想到自己被袭击的地点是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当时他打算和安室透先生商量下一步计划，但今天安室并没有过来上班，他去做什么了呢？

    以及……自己是怎么被掳走的？

    柯南闭上了眼睛，试图努力回想起自己被抓住的场景，但他一无所获。

    唯一清楚的是……这些人如果和黑衣组织有关，那他们就有大麻烦了。

    可恶……该庆幸吗？兰和妃英理去了国外旅游，他可以不用担心兰被牵连到了。

    柯南睁开眼睛，他看向小五郎。对方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呼吸微弱，尽可能地恢复体力。

    柯南突然后悔了。如果那一天他选择不借住在毛利家里，是不是这一天就不会到来？他仔细打量着小五郎的身体——

    脖子上有类似手指掐过的淤青，从指痕上初步判断是被人单手抓住了脖子，并且那个施暴者用了很大的力气。

    领带和衬衫领口已经明显皱褶了，领带上面有好几处干涸的血点，衬衫早就被大片鲜血浸透了。西裤上也到处都是皱褶，甚至腰带上都溅上了血。

    那帮人倒底……做了什么？

    “呜……果然……”

    柯南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就在他打量着小五郎身体的时候，小五郎突然痛苦地喘息一声，他抓着大衣握紧拳头，头向上仰着，浑身颤抖着。

    “怎么了？叔叔！”柯南吃了一惊，他迅速站了起来，打开手电筒照向小五郎，下意识地把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处，迟疑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他们……给你喂了什么药吗？”

    小五郎敏锐地捕捉到了柯南的话中有话，看来这小鬼想到了些什么、也误会了些什么。但他现在没精力回答。

    混蛋……果然又开始控制那颗跳蛋了……

    放的太深了，所以没有快感，全都是钻心的痛苦，那男人存心就是要折磨他。

    好痛……好痛……无论多少次都根本没法适应……

    那东西似乎是颗特制的、带着尖刺的跳蛋，它被做出来不是为了欢愉，纯粹是为了制造痛苦。它在体内无声地搅动着骶前神经，他毫不怀疑那东西的尖刺再长一点、再尖利一点，就会扎穿他的肠壁。

    啊啊……拜托……混蛋……别开着手电筒……别再看现在的我了……如果自己这种处境被这小鬼知道，那绝对是最坏的情况了吧。

    那个施暴的男人显然也是认定了他的耻感，所以才三番五次地远程打开跳蛋的开关。

    小五郎拼命压抑着喘息，他无暇顾及刚缠完绷带的伤口是否会迸裂，他哆嗦着用双臂紧紧地抱着双腿，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子缩成一团试图抵御无边的痛苦。

    柯南一刹那以为这些疑似黑衣组织的家伙给小五郎喂了APTX－4869，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他舔了舔唇，紧张地看向颤抖着蜷缩身体的小五郎。

    对了……这小子有手表……

    “现在是几分几秒……?快……告诉我……”小五郎没有抬头，他紧闭双眼，艰难地挤出声音。

    柯南愣了一下，然后他不知所措地说：“抱歉，表盘被打碎了，没有办法看时间，现在只能照明。叔……叔叔……?”

    “……是吗……知道……了……”

    再忍耐一会儿……已经确认过了……那混蛋每次打开跳蛋的时间只有三分钟而已。

    间隔时间十七分钟，每次打开时间三分钟。这是小五郎在数次痛苦中计算心跳后得出的结论。他尝试过把那玩意儿拿出，但不知道为什么，只靠身体和手怎么都拿不出来。

    就是因为有这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在体内肆虐，小五郎根本无法休息。他就像是被放到牢房里、过一阵子就会有看守打开电灯的囚犯一样——

    好吧，他现在的确是囚犯，施暴者还是个该死的性犯罪者，或许还是个愉快犯。

    123、124、125……

    心脏越跳越快，小五郎不得不熟练地把一次默数秒数的时间从一次心跳换成两次心跳。他每次都要默数，一边是计算时间，一边为了转移注意力麻痹大脑。

    180。

    漫长的苦痛终于结束了。严谨得像是用电脑控制一般，三分钟到了，那东西像和前几次一样停了下来。小五郎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无力地松开了紧抱着双腿的手臂，仰面虚脱一般地喘息着。显然，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又被这场折磨消耗殆尽了。

    一百八十秒。

    柯南凝重地把手从脉搏上移开。自己的表盘刻意被毁，但对他这种会心跳记数法的侦探来说问题不大。

    为什么痛苦持续了如此精确的三分钟？

    柯南手电筒的光依旧照在面色惨白的小五郎身上，新包扎的绷带上多了一片伤口裂开后渗出的鲜血。

    如此精确的时间，大概率是物理伤痛，是有源头的物体引起的疼痛。比如在手臂或大腿处绑上一个定期会从内侧弹出带有尖刺的钉子的绑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刺入受害者的身体。

    柯南迟疑了一下，他试探着把手伸向小五郎的袖口：

    “他们给你在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