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事件篇-直面（微g，监禁，战损，跳蛋）

    痛。

    黑暗中，毛利小五郎垂着头，微微抽动了一下身体。

    一个怪物，在他身体上驰骋。

    而他在半空中眼神涣散地仰着头，眼中的天空和大地颠倒了位置。

    怪物有个粗大的凶器。那东西贯穿了他的身体，它耸动着躯体，每一次的进出都像是有个烧红了的铁管把他捅穿，所有的内脏都在悲鸣着被挤得错位。他干呕着，好像这样就能把身体里盛不下的内脏吐出来一样。然后那个怪物伸出爪子深深刺入他的胸膛撕扯着，热乎乎的鲜血喷涌而出，如雨点般洒向了大地。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这痛苦还不能结束——！！！

    怪物得意地鸣叫着，盖过了他口中的惨叫声。

    杀了我吧！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尖声冲着那怪物悲鸣。

    怪物瞪起猩红的双眼，它笑了，咧开了那张巨大的嘴，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

    “‘akira’，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啊啊——！！！”

    毛利小五郎身体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惊魂未定地剧烈喘息着，梦魇还萦绕在他的心间，那怪物嘲讽他的血红双眼仿佛是映在他的视网膜上一般。

    回过神来小五郎面对的就是另一种难捱的痛苦。胸口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翻涌了上来。甚至盖过了全身其他地方的疼痛。

    好吧，做噩梦了……看样子自己真的有了急性应激障碍。

    疼痛的驱使下，小五郎反倒是迅速恢复了神志。因为在绝境中有绝对的冷静是刑警的必修课。小五郎闭上眼睛默数五秒平复心情，然后睁开双眼，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房间和他被强暴的那个房间不是一间牢房。小五郎确信。他和那男人对峙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男人背后的那堵墙上有个小窗。而这个房间并没有窗户，光线只能隐隐约约地从门缝中透过。他的右手边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一张床。

    这不是什么好信号。有生活用品就意味着对方做好了长时间囚禁他的准备。

    小五郎微微叹了口气，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锁住——事实上，他根本没被任何东西束缚住。

    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对方显然有足够的把握直接用门锁关住他。

    小五郎收回了目光，总算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被狠掐过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有淤青的指痕。锁骨下方的枪伤又开始隔着绷带向外面渗血，如果放着不处理的话自己真的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掉。rutou还红肿着，稍微被衬衫一刮蹭就开始刺痛，小五郎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根据这个推断出那男人没把自己弄昏太长时间。然后是胸口那两道新鲜的鞭痕和几个细小的刀口，直到现在都还在火辣辣地疼着。更不用提脆弱的后xue了，那被贯穿的痛感也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小五郎咬着牙，摸着墙壁试图站起身来。他手腕内侧的伤痕蹭到了墙传来一阵刺痛，双腿发力时后xue一跳一跳地疼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双腿颤抖着勉强站了起来。

    于是小五郎慢慢地、慢慢地扶着墙壁，几乎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桌前。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一下下拉开那桌子的抽屉。

    桌子常年没有打扫，有很多灰尘。他不可避免地被灰尘呛了一口，咳嗽了几下。这几下牵动了伤口，他弯下腰去缩起身体，用手扒着桌子。

    找到了！

    小五郎打开最下面地抽屉，眼睛一亮，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些医疗用品。

    有救了……小五郎松了一口气。酒精、棉签、绷带……这些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咔哒！”

    无声的牢房中，唯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最为明显。疼痛显然令他变得迟钝了，小五郎瞳孔微缩，他迅速关上抽屉，低下身子躲在了桌子侧面。

    有人打开了这间牢房的门把一个东西重重地放在了地上。小五郎看不见来者的身影，只能努力竖起耳朵听声音。

    ＂这个碍事的小鬼……就把他关在这里吧。万一死掉了可就不好了。＂

    这声音……是那个家伙……

    小五郎用手指下意识地扣紧了桌腿。那两个人关上了房门时候他又屏息凝神地等了一阵。

    那两个人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小五郎扒着桌沿站了起来。他借着门缝中透过来的微小光芒，向门那边走去。

    果然是这小子。

    小五郎撇了撇嘴，慢慢地走上前去。

    柯南正趴在地面上，眼镜歪斜在一旁，他用右手捂住左手手臂，身子因为疼痛而颤抖着。好像听到了小五郎走来发出的异响，柯南不安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睛半睁着。但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彻底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小五郎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了。他深知不能再拖延失血过多的伤患，于是他低下身子，忍着腰间的疼痛，伸手把柯南抱了起来，放到了那张桌子前面唯一的那张床上。尽管那床有很多灰尘，但小五郎也只能胡乱打扫一下作罢。

    小五郎来到那张桌子前，拉开抽屉把医疗用品一件件地摆在桌子上。

    但是，猝不及防地，就在小五郎即将要旋开酒精的瓶盖时，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惊叫。酒精瓶盖从他手中滑落，他双膝跪倒在地浑身打颤，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或许是因为噩梦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小五郎忘记了那个男人把一颗特制的跳蛋塞入了他的身体里。此时，就像是那个男人提醒他还是阶下囚一样故意而为之的一般，它正在疯狂震动着。

    “咕……咕呜……”

    不用看都知道，那颗跳蛋上布满了不规则的凸起，他的身体只要稍微一动，那凸起就会更加用力地挤压肠壁。小五郎趴在地上，为了减轻疼痛本能地向前挺起腰腹把臀部高高翘起，他的腿根在不住地发颤，但他现在却只能咬紧牙关，紧闭双唇，压抑着自己痛苦的呻吟。

    “……呃……啊……”

    小五郎几乎是摔倒在了地上，他艰难地侧躺在地上，夹紧双腿，笨拙地试图缓解后xue的疼痛。但很显然，那不是一般的性玩具，那东西在他的直肠疯狂震颤着，上面的尖利凸起的简直要搅碎肠壁。

    “好……痛……呜呜……！”

    完全没有快感，完全没有兴奋，小五郎被那痛苦的洪流裹挟着，一时间他汗如雨下。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黑暗中，小五郎仿佛能看到那个男人自鸣得意地表情，他不甘心地呜咽一声，捏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五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再次昏过去的时候，那东西总算停了下来。小五郎大口地喘息着，但是他不敢歇息，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奋力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个小鬼……不能死在这儿……

    每走一步对后xue都是一种折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颗跳蛋在身体里似乎比原先涨大了一圈。小五郎摇摇晃晃地向床边走着，呼吸声都带着颤抖，他拾起掉在地上的瓶盖，把要用到的医疗用具拿到了床边。

    这小子，天天自称侦探，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算了……自己也没资格这么说他。

    小五郎深吸一口气，他单膝跪在床边，借着门缝中那点可怜的光线用颤抖着的双手解开柯南的上衣。

    鲜血润湿了左臂的袖子，小五郎褪下袖管后，看到了那个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处刀伤，伤口不大，但却有点深。他用棉签蘸了点酒精，轻轻地擦拭手臂上周围的血迹。

    昏迷中的柯南微微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醒来，有时也只是微微抽动一下手指。

    拜托……不要伤到韧带，这里可没那么好的医疗手段。

    小五郎用牙齿撕开绷带的包装，他小心翼翼地把绷带拉直，熟练地盖住已经清创消毒的伤口，他用绷带将那条手臂紧紧缠绕起来。

    “嘶……”

    小五郎不停地吸着冷气，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锁骨下方的那处枪伤又开始渗血，似乎有颗子弹嵌进了rou里，不断磨着伤口。

    处理完柯南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小五郎把他上衣的袖子穿了回去，顺便整理好了衣物。然后小五郎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微微发麻的腿。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小五郎默默地想着，他看向面色苍白的柯南，伸手摸向了他的额头，确认柯南没有发烧之后终于安下心来。然后他迟疑了一下，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了柯南身上，掖紧了四角。

    安顿好柯南之后，小五郎没敢停下来休息，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小五郎咬着牙半脱掉自己的衬衫，拿出一卷新的绷带和棉签，准备给自己处理枪伤。

    小五郎想到了自己在警校时学习的基础救护知识。体内留有子弹要怎么做来着？

    小五郎揭开了绷带，那绷带是坐在黑色车后座的另一个男人胡乱给他缠上的，大概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过多死掉，所以缠得歪歪扭扭，根本没能做好止血。小五郎借着微光看向了伤口。

    他微微有些讶异，虽然是枪伤，但是伤口并不深，那个男人使用的手枪里面安装的并不是杀伤力强的子弹。不过虽然不深，但那颗小型子弹留在了伤口中，如果感染的话就糟了。

    小五郎抿了抿唇，拿着已经做好消毒的镊子，他眯着眼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将镊子伸到子弹的两边，尝试夹出子弹碎片。

    排山倒海的痛楚从伤口处传来，冷汗浸湿了小五郎的后背，他一度痛到眼前一阵模糊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在伤口中留下了远比想象更大的空腔，在夹出零星的子弹碎片后，金属镊子的尖端深入空腔，触碰到了被搅烂的碎rou。保命要紧，他只能尽力用最原始的方法清理伤口，那些人又不会好心地给他准备麻醉药，一时间，偌大的监牢中只能听到他拼命忍耐的喘息声。

    塞入填充空腔的棉球、再次清理伤口和从伤口中渗的血、将绷带紧紧缠上。做完这一切后，小五郎收起医用物品，坐在桌后将身体靠在墙上，然后不出所料地，再一次、再一次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他们给你在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吗？叔叔……？”

    小五郎仰面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面色惨白，就算他不睁开双眼，都能感受到柯南看向他的那束担忧的目光。

    “……”

    无论过了多久，都没法适应那个东西在体内的啃咬。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场忍耐抽光，小五郎半睁开双眼，动了动嘴唇。想回应，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挪了挪手臂，拒绝了柯南的试探。

    “叔叔……”

    手电筒依旧开着，柯南收回了手，他站立在小五郎面前，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群人，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如果是，叔叔是怎么被抓住的？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开，柯南不理解小五郎的抗拒，而小五郎也无力做出什么回应。

    就在两个人各自怀揣不同想法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唔……”

    听到脚步声的小五郎惊了一下，身体打了个摆子，然后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他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用右手撑起地面，艰难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叔叔！不行！你的身体还不能……＂柯南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回过神来担忧地看向扶着墙壁的小五郎。小五郎踉跄着起身，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迅速思考着对策。几秒钟过后，他眯着眼睛咬了咬牙抓住柯南的衣领，单手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向那张床走去。

    ＂……喂……叔叔，你要……？＂柯南关上了手电筒，他趴在小五郎肩膀上歪过头。柯南能感觉到小五郎浑身都在发抖，小五郎甚至在屏住一口气咬着牙紧抱着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哼……听着，柯南……千万不要‘醒过来’。”走到床边的时候，小五郎踉跄了一下，他稳住身子，把柯南放到了床上，再次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了他身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声音在门前消失。小五郎掖好大衣的衣角后直视着柯南的眼睛，用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严肃声音不容置喙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醒过来’。”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小五郎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慢慢地靠近门的那边，身体刚好挡住了那张床。

    随着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走廊的灯光从门后争先恐后地涌入牢房内，小五郎微眯起双眼站定，心里竟然第一次平静了下来。

    毛利小五郎知道他将要面对什么，这条路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就注定了的……他自己的选择，正如那个人所说……是他、是他们这群人无法逃避的命运。

    于是，他直面来者，面对着光，轻轻地笑了，低沉的声音虽虚弱嘶哑疲惫不堪，但却十分清晰地传遍了这间牢房的每个角落。

    “怎么，对于你们这群人来说，我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