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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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他们前往传说之湖──明心湖。一座来自古老山林,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的魔湖。湮雾环绕整个湖面,涵盖周围陆地,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而且难以施行救援,因为,只有心意真明的人们能在明心湖见到彼此,否则会如同鬼打墙,怎么也遇不到对方,亦是逃避追杀的奇妙地点。之所以选择这么特殊的地方,是因为莫狄纳了解津的个性容易对人心软,可能会为此忽略自己真正心意,而不敢做出拒绝。为了让她不受人情羁绊,藉由明心湖会面做第一步筛选,决定是否接受午夜。这整个件事莫狄纳和桀目前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津用最良好的方式说明,怕直接说出来,事情会闹得难以收拾,更会先影响她的判断,一切,都等她见到午夜后的反应再做应变。一靠近湖畔,许多薄雾就像幽魂一样纷纷缠绕在人身边。被莫狄纳抱在怀里,涉水到湖中的一个浅滩,闻着他的气息,津显得很放松。她一直和他聊天,她很活泼,但这个活泼却让她的两个丈夫忧虑。将她放在水边岩石上,她依旧滔滔不绝说着话。「小津,妳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帮妳拿厚外衣。」找了个理由,莫狄纳小心翼翼注意她的反应一会儿,才悄悄退离;桀站在隔水岸边,轻微蹙眉看了津好一会儿,也转身离去。「莫狄纳!」慢慢地,津感觉到身边安静的诡异,她发现自己独自在陌生的水边,说好一起出游,怎么两个人都同时不见了?她瞬间不安的翻身站起来,向周围张望,漫着湮雾的水面视野有限,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她开始焦急,往莫狄纳原本带她来的方向奔去,脚踩着浅水喷起剧烈水花…水却越来越深。「莫狄纳!莫狄纳!」从昨天莫狄纳就好奇怪,桀今天话也不多,自己怎么这么迟钝?早该发现有问题,她好怕,好想哭:「桀!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会乖乖睡觉!我不吵你了!莫狄纳!我真的不会吵你了啦!」一定是她太吵了,每次他睡觉都将他吵醒,所以只好被遗弃了,津脑子里出现了许许多多可笑又可怖的念头。待她回神,忽然发现水深及腰,忙回头,结果乱了方向,跑没几步却绊上礁岩,跌进水里。她慌乱的在水中挣扎想爬起来,一个没站好又跌进水里。一双手臂突然将她抓出水面,「小津!没事了!没事了…」「咳噗!你…不要…讨厌我!咳噗!不要…丢弃我!」「傻瓜,没那回事!」男人将她搂进怀里,他听得心好疼。「莫狄纳…莫狄纳。」她一边咳嗽一边紧紧扒住他,就怕他又突然消失。「莫狄纳…莫狄纳…」「小津…今天会发生一些事,不算严重,也不强迫…一切妳随心反应即可,我和桀都在。好吗?」津呆了一下,「跟治疗忘蓝有关?」「一部分是,但由妳的心性决定。」随心反应,听起来不像坏事,津破涕为笑:「好啊!」她听见莫狄纳松口气,心里就更放心了。决定不让莫狄纳和桀继续为忘蓝担忧,她今天就好好解决这问题!换了干的衣服,津坐在水边的一块石头上,不久,她感觉到有生物气息靠近,就在茫雾的另一边,但没有影子,也没有脚步声。会是什么?她站了起来,情绪有点紧张,谨记着莫狄纳的话,随心反应。源灵生如毛孔张开,变得敏锐起来,强化了她的感知,生物气息越来越强烈,仿佛真的逼近了一样,但,眼前除了原有的茫雾湖景,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受到某种看不见却又透明的物质遮蔽。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和源灵生一起探索垩领后,她发现,很多事情都需要静下心去感受,而不是焦虑躁进的追逐。应该是人。她感觉到了不一样…对方的气息不一样,莫狄纳的柔和缓慢,源远流长;桀的自信果敢带点猖狂…而这个人,气势像坐落暗夜的山一样,雄厚内敛。「…午夜?!」津心脏一跳,直觉喊了出来。「属下在。」果然得到一声沉稳回应。眼前的屏蔽瞬间消失,她看见了湖水边一个黑色身影,耀眼的银色短发,魔龙卫的黑外袍长及小腿肚。午夜远远的站着,给了她一个沉稳内敛的笑。津跳下石头,奔向男人,在冲动给他一个大拥抱前停了下来。「午夜!天哪!我终于遇到你了!你好难找!我一直找不到你!我去了魔龙卫那里好几趟,大家都对你的行动保密…」午夜温柔端详着女孩,内心亦因相逢悸动欣喜。「芙琳说等你回来,再一起去哇哇达参加当初说好的密林野果酒庆祝会!这次去灰赞堡,泷翠王也带了百年老酒,坦白说没有密林野果酒好喝,好苦哦…听很多人说,那支酒很棒,我真的喝不出来,不过你一定懂!好可惜你没出席…因为有好多种稀有珍酿!还有…萨女士说啊…」她真的话很多,很亢奋…听说津已经很久没有睡眠,短期记忆和专注力变差,午夜忍不住抱紧了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震撼了下,女孩停下话语,仰起脸儿,端详着午夜有些苍白的脸,尽管魔龙族人的脸本就偏白,但,他的白是少了点血色的死白…上头有道暗红色的长长伤痕,为昨日精诚之石碎片所划伤,凹槽里看起来还有些潮湿。「这是什么伤啊?」「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津忙低头,从腰间小袋取出随身自制小药盒,手指沾了些冰凉的淡绿色泥膏,替他抹上…又发现了几条新鲜伤痕,她都一一抹药。正当她替男人手背上药时,那条伤痕像红色箭头,引着她的目光,让她注意到隐藏在衣袖子里的奇怪暗影,她目珠灵活转动,很快,一把捉住午夜的手腕,拉开袖口,动作一气呵成,果真看见手臂上一条条粗长蜈蚣般交叠的恐怖伤疤,叫人怵目惊心。不只手臂,胸口也有,全都好好的藏在衣服里,若非有心,很难发现。末噬谷时还没见他有这么多恐怖的伤,津马上敏锐联想:「莫狄纳对你用刑?!」「不。这些伤是…」午夜十分镇静,很溜的正要替王脱罪…「魔龙卫不可以对我说谎!」津立即凶巴巴的将他一军。「是…这是…呃…不…是…」这话让午夜的舌头瞬间打了结。午夜有点急了,处理战事他没问题,安抚喜欢的女人的脾气他一窍不通。相聚的温馨喜悦瞬间烟消云散,津提起防心,瞪起面孔,阴沉问道:「所以,莫狄纳找你来见我想要干嘛?」「属下是…」「不要打官腔…我不会吃你这套的…」津不满的吊起眼睛,失落无奈,声线也明显低落:「你是奉命来做什么的?快实话实说吧…否则你今天什么也做不到,我还要回去审问莫狄纳了…」「属下奉命来替大人解忘蓝。」也不迂回了,午夜实话直说。津愣住,这才想起莫狄纳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一阵脸红,「怎…怎解?」这话问出口,她自己心脏都噗嗵一跳,连忙自我安慰:“也有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属下虽然不是纯血玄魔龙,但有遗传到玄魔龙的解毒特能,可以透过房愈术进行。」还真是这个解法。“他怎么能这么冷静啊?”津只觉整张脸热辣辣的,心脏怦怦狂跳,呼吸都变得不平稳,面子上却还在故作镇静:「你…你不知道玄魔龙解毒要付代价的吗?」「属下很清楚。」津提高了嗓音,很惊讶:「然后呢?替我解了忘蓝,你还能活命吗?」「属下的命是…」不等午夜回完,一只凉凉的秀气手掌就用力罩在他嘴上。就知道这男的要说什么!津用力捂着午夜的嘴,一双褐眼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加强语气吼道:「是属于午夜自己的!午夜的主人是午夜自己!听到没有?」两人这么僵持着,直到男人犹豫地嗯了声,她才把手放掉,却自个儿碎碎念起来:「可恶!竟然对你用刑?我不是叫他不能罚你吗?!」「这是属下失职。让主子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罪该万死。魔鞭刑罚是相当轻微…」「靠!你怎么这么八股?!你能不能听进去人家在说什么?不要属下主子的!给老娘说些人话!听懂没有?!」津受不了了,冲着他一阵咆哮。换来午夜沉默。看他不讲话,津更火,她两手插腰,凉凉的刺激道:「好啊,要算大家来算!那你保护我的命几次?你帮助我完成去末噬谷找回桀的恩情呢?这些恩情我还没回报给你呢!我们现在就来算算该怎么还!你说说看啊你说说看!」午夜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那些都是属下本分里应该…」「停停停停!吼!我真是受够了!」津差点气爆,开始在水边走来走去。她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一变,冲着午夜邪笑起来:「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对吗?」看着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明知有诈,却又不能说不,午夜犹豫道:「…是。除了违…」「得得得…我又不会害你!也不会违背王令!一切都在安全范畴内!」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津变得异常兴奋,拉起午夜的手,就直接离开水潭。回到族里,把午夜丢进云里大厅,津就出去了。午夜独自站在室内中央,环顾着里头摆设,这儿虽然有白云般休憩用的区域,却不是寝室,比较属于个人活动或休闲时的独立空间。除了书籍,还放了很多生活杂物,及研究用的工具。身后是塞满了各种干燥植物及种子的角落,除了装在玻璃罐里的美丽种子,还有大把大把堆放在木箱子里的干躁植物,或倒吊天花板的大颗坚果、穗实,令人眼花撩乱,和木头、石头杂乱无章地放一起,还颇美丽的,并散发着淡淡的植物芬芳。「午夜!」门开了,一大团的衣物怪摇摇晃晃走进来,津手里抱着小山高的衣物,人都看不见了。她用脚把门踢关上,将所有的东西扔放到云朵地铺上,对男人吆喝道:「快来!看你喜欢怎么穿!」午夜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如何?」津兴高采烈地拿起一件衣服,拉展开披在自己胸前。午夜困惑的皱眉:「津大人,这是要做什么?」「笨蛋,当然是换衣服啊!不然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在表演吃东西吗?」说着,津又拿起另一件对他展示:「还是这个?喜欢吗?」午夜没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傻呼呼的站着。「唉呀!」津丢下衣服,走过去,把木头人拉过来。问半天,看他那样子,是问不出结果了,津干脆自己做主。拿了几件衣服堆到他身上,叫他去换。「放心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津笑得贼兮兮,背过身子继续挑衣服。身后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叮叮咚咚,配件撞击。津抿嘴忍笑偷偷侧过脸,光影下肌理分明的健硕背影,让她的笑僵了下,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屋里有另一个男人脱光在换衣服,突然觉得脸好烫,好烫。“害羞个屁…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看过…”她用手给脸扇热。午夜不只是练家子,还是衣架子,衣服在他身上怎么穿怎么好看。津还叫他摆了好几个坦纳多模特儿姿势来看,或换上一些超有年代的兽猎装,性感的兽皮洞洞装,看到她整个笑翻过去,坦白说不难看,还挺有味道的,除了那张脸有点无措。好个真人版纸娃娃系统,也只有午夜会这么乖乖听话地换衣服给她娱乐了。「果然这样顺眼多了!不要老穿魔龙卫那套呆版沉闷的制服。」换好衣服,津终于满意的关灯准备出门:「好了,可以走啦!」他们搭乘飞兽去了一座位在山里的大古城。走在山城街道,午夜维持魔龙卫的惯性,以守护者地位姿态在她身后。每每把他拉到并肩走的位置,不久后,他又回到了后侧。来来回回几次,让津很受不了。感觉到午夜又悄悄退到左后侧,津停下脚步,干脆倒退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问:「中午了,你想吃什么?」「属下没有需求。」他安分恭敬的回道。执行任务,魔龙卫不需要食物。津忍不住翻白眼:「吼,你好扫兴捏!」接着又jian笑起来:「跟我客气是吧?哼哼哼!」索性拉着午夜进了一家小店。她命令他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两人同桌面对面吃饭,不但点的菜全是好料,料理上桌后,还故意一直帮他夹菜,夹最大块、最肥美的部位,再命令他吃饭,拼命跟对方那份拘谨作对。只是,两人之间仍明显隔着主从关系,怎么也无法回到在末噬谷冒险时相处的自在。末噬谷冒险时,为掩饰津的身分,午夜自然扮演对等的伙伴关系,他扮演的很好。饭后,他们离开城镇,城门外的山径边,两尾彩色的大鸟停在路边石台上,正等着他们,搭乘彩鸟往更深的山里去。直到一座隐藏深山中的木造、三层楼高的高脚屋附近,彩鸟才落脚。高脚屋的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津透过寇拉的帮忙找到退隐的魔方大师。大师年纪虽大,笑容可掬,手脚颇为俐落,很好客的带他们在附近山林参观、散步,最后才一起回到屋内,在可眺望远处的草席上一起喝茶。这儿的步调很慢,明明头一次见面,他们却能像老朋友一样聊得很投机,午夜虽表达了敬陪末座的身分、立场,终究耐不住两人的热情,渐渐融入状况。「你现在…靠什么缓解内灼呢?」魔方大师突然问午夜。午夜忖度了下,才张嘴,指了指上颚,贴了一块淡蓝色喉片,是浓缩缓解剂,可以维持今天的任务。又询问了好些情况,魔方大师点点头,「人的关系是很微妙的…魔呢,受人的心性影响变化很重。我想,你的体认比任何人都深。」带着和蔼微笑,再为他添了杯茶,说道:「你回去呢,不要再服缓解剂了,就凭你的信心。」「这样就能解开内灼了吗?」津诧异的说:「爷爷…你不是该拿出什么厉害法宝秀一下,或拿出百年灵芝什么吃一口的吗?就这样说几句话而已,感觉好没有气势…」魔方大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要那么在乎形式嘛!虽然那看起来确实很炫。」接着又说:「魔光虚,魔道深,表面光鲜,心所生。」「什么文诌诌的,好深奥,我完全听不懂。」津耸耸肩膀,转向午夜,忧心问:「这样你会解吗?真的解得了吗?」「我知道他的意思。」午夜回答。「呼,那就好,害我以为今天要白跑了。」没看到魔光四射什么的还真叫人没安全感。魔方大师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白跑?人活在世上所有的事都是互相有关连的。」告别魔方大师,回到山城已是落日余晖,他俩坐在山城最高处的围墙上,欣赏着晚霞满天。那是建于绝壁上的石墙,一长一短的两双腿悬在崖边晃。「午夜,接下来还有一个要求,答应我,你要做到。」津一脸郑重的看着他说。「属下尽力。」「嗳,都教你整天了,怎么还改不过来?是我!要用我!不是属下!」津再次凶悍纠正。这让午夜又沉默了。看他那样,用一双沉静的银瞳望着自己,表达了专注,津反倒有些紧张,她别开视线,看向天际:「我思考过了,如果对你没有感情,在末噬谷时,就算你会死,我根本也不会愿意那样替你解内灼。当初会那样做,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回报,你也完全不欠我什么。更不需要牺牲你来我解除个人的危机。」「这不是交易,不用交换。」她看着他,强调,「我不想要。这样,你懂吗?」男人依旧沉默。津耸耸肩膀,笑笑说:「你可能会笑我死到临头还装什么神圣。」她深吸口气:「会─!我会怕!面对可能的脑萎,我很怕!超怕!怕死了!可是!怎么能因为我害怕,就妥协,就可以轻易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的安稳,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就得去死,来延续我的生命?只因为出身不好?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可以笑我愚笨又死心眼,对这件事,我愿意自己是愚笨又死心眼。」「我不这么觉得。」午夜突然插了一句。「哈哈…谢谢!」这回答让津既害羞又感动,低着头,继续说:「你不要担心莫狄纳那边,这次我绝对会跟他说好。你可以自由的选择,继续做你喜欢的工作,或是离开,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她抬起头,望着午夜,目光凛凛,严肃郑重宣告:「我以吾王之权柄,解除你必须替我解忘蓝的命令。」顿了下,说,「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魔龙卫。我要你做回你自己,自由地去得到属于你的幸福。这是我最后的要求。」话说完了,午夜沉着地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然后咧嘴,露出一排雪齿,笑得顽皮。太阳深深落入山的另一头,只剩最后映照天幕的微光。夜风起…「走吧!天黑了!我们赶快回去了!」津在墙头上,用屁股为轴心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轻松跳踏上道路。身后的人却没动,还看着天空染上最后黑墨。津没有回头,没有停留,独自沿着道路,朝斜坡下挂着点点橘色灯笼的热闹区域走去,或许,他们就此别离。回到城里山脚边,她看见了一个简陋小铺子,摆了许多大玻璃罐,里头是各式腌果子,嘴里口水都淹上来了,于是进到店里买了份腌果梨。就在她拿着满串腌果的竹签,转过身,张大嘴,正要咬下,就看见午夜英挺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店铺外支撑遮阳棚的竹柱边。「你…你要吃吗?」津压抑着心底莫名窜起的一阵悸动,主动走向他,举高手把腌果梨递到男人嘴边;他毫不客气就低头叼走一块。「嘶──…」午夜猛然从齿缝抽气。「怎么了?」「好酸…」瞧他扶着下巴一副牙疼的模样,津觉得好好笑,捧着双腮唱反调:「哪会!酸酸甜甜,好滋味!」「我思考过了…」午夜突然开口。津有些意外,抬起头,看见男人一脸的认真。「我不是受到命令而来。替妳解忘蓝是出自自愿。若对妳没有情感,魔龙特能无法作用。我虽然没有纯正玄龙血统,但有信心能解开妳身上的忘蓝。」午夜的脸显得有些臊红:「…烟药指示转移的原因,也是出自我对妳的情感。」女孩愣看着午夜,嘴里含着咬碎的腌果,结结巴巴:「你…你抄袭我的话…没…没创意…」她感觉到自己心里浮现复杂的情绪,让人纠结难解。要不是津先说的那席话,让他可以引用,午夜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对她有强烈的情绪,只是全塞在喉心,他说不出来。「我…我都已经是有两个丈夫的女人了,你不怕委屈?」津紧张的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自嘲。午夜笑了,「如果会委屈,王和左翼魔君为什么没人放弃这段感情?」对方的话,叫人莫名心惊,「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站在午夜身边,她感觉到由男人身上蒸腾的热气,望着午夜深邃的双眼,住着自己的模样,她情不自禁踮起脚尖,轻捧男人的鬓颊,轻轻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然后松开,害羞地对他一笑。午夜的视线从她双眼,看向她的唇,搂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缓缓地靠近,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柔柔的接触,仿佛轻抚花瓣,感受着她。平静的表面、颤栗的触碰。津顽皮的伸舌,轻轻舔舔他的唇,滑滑的,润润的,然后躲回嘴里去。午夜也模仿她的动作,伸舌,温柔舔着她的唇,舔得有点久,好像发现了这滋味挺美妙的。津再度伸舌,用舌尖与他在自己唇间拂动的湿舌接触,两人的唇缝逐渐张开,交换着呼出的热气,直到最后都急欲将彼此的嘴巴给含进去,舌头双龙戏珠般逗弄交缠,午夜掐起她的下巴,勾紧她的腰,让自己的嘴与她紧紧相连,原先轻柔的动作变得凶猛激烈,交杂的呼息声也急促起来。他俩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亲密,吻得天昏地暗,在沉浸夜色的山城小铺前。难得来到这座山城,正逢节庆,有热闹的夜间活动与市集,津被极具当地特色的异族文化吸引,忍不住留下来观赏了几场表演,然后又在市集逗留闲逛,午夜一路伴随,在外人眼里,就像一对平凡无奇的情侣。吃喝玩乐到深夜,谁都没提要回去的事。直到津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午夜才拉着她离开,却不是回族,而是到一处客栈。进入客栈后,两人再没有任何对话。午夜洗澡同时,津看着窗边,她的脸又红又guntang,两手搁在腿上不安的互摸。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么做好吗?她发现自己心里混乱,不确定是否该和午夜继续发展,她好想知道,对于这件事,莫狄纳怎么想的?桀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促成这件事?只因为忘蓝狗急跳墙?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所有人的关系又会如何改变?午夜一出浴室,她马上心虚地溜进去…任由热水浇淋…要拒绝就该趁现在。她很想念桀和莫狄纳,对于现在这股陌生到惊悚的情况,他们才是和她有真实深厚情感关系的人,她不想破坏关系,此刻,她好想和他们说说心里话。时间过了很久,她还在发呆,迟迟没有离开浴室…吵杂水声,让她没有注意到门被敲响。碰!一声门被毁了,津瞬间吓醒过来…她看见午夜把门板扔到一边,看向她的神色很焦急…「妳还好吗?我喊了好久,妳都没回…」津呆呆看着男人庞大身躯靠近,迟了几秒,才回:「我很好…」午夜走近,在浇淋的水中,将赤裸的她搂进怀里…津两眼呆然的靠着男人的胸膛…感觉着真实生命的起伏。这样好吗?感觉到奇怪的安静,午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说:「洗了这么久,应该洗好了吧?」「嗯…好了…」午夜关了水,抓起一旁的浴巾将她擦干,包好,直直抱起来…津只是呆呆的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浴室。这样好吗?男人将她放坐在床缘,当着她的面脱去湿掉的上衣,一身精实壮硕的上体映入眼帘,叫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身体的主人半跪在她面前,拨开覆盖的布巾,吻着她的锁骨,顺着rufang弧度向下,吮住敏感的蓓蕾…津咛嘤一声,被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显现忧色…这样真的好吗?午夜给了她一种安全感,他会扛下忘蓝的可怕,只要把忘蓝的可怕交给他就好了…但,感觉这样根本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自己很鸵鸟心态的在利用一个人,而这个人会承接她身上的问题死去。还有,她完全没弄懂桀和莫狄纳真正的心情,她不想就这么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不想为此失去他们。「午…午夜!」津紧张、用力推着他,「对不起!我们先不要…好不好?」已经抓住机会,午夜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炙热湿润的口更加激烈的吸吮着她的乳尖。所有的感觉都不对,比起感情,更像是任务…午夜想救她的任务。只觉意识无比清晰,津用力的挣扎起来,男人的力劲充满禁锢,她像被压在巨岩下,所有的动作都渺小无力…违反意愿的强制力令她焦急的哭泣起来,抽泣声减缓了男人的激情。午夜抬起身子,注视着她的表情,「怎么哭了?」「午夜…我不要…我真的不要这样…」她哭着说。PO18情滞幻野【简体中文】胸中太阳胸中太阳「我回来了…」进到骨厅,就看见桀和莫狄纳对坐在桌前聊天,似乎是在等她。桀往她身后一探,诧异道:「午夜呢?怎么没一起回来。」对他问起午夜,好像话家常一样稀松平常,让津有些诧异,「你怎么能好像没事一样?」想到他们为了忘蓝把自己丢给午夜,她就有气,「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解开忘蓝…因为我不想这样做…唉…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到女孩悻悻然地经过身边,桀伸长手,拦腰把她捞了过来:「别走嘛,说说看吧!」津象征性的和他拉扯一下,顺势坐下来,「只要能解开忘蓝,让你们的伴侣跟别的男人发生性关系,也无所谓吗?」她越想越觉得不高兴,「而且,我没办法为求自己活命,让别人代我去死…」静静听了一会儿,莫狄纳开口了:「骨枭没告诉妳寇拉是来做什么的吗?」「嗯?她来做什么的?拜访老友啊!聊天叙旧…」津觉得这问题接的很跳序。「怎么可能!又不是天要下红雨!」桀轻笑:「她俩从年轻到老都是冤家,除了竞争角逐,才没有那么要好。」莫狄纳轻松靠在椅背上,说:「寇拉找到与忘蓝对解的东西了,特地送过来。严格说起来,是为了妳来的。」也就是说,寇拉是来给骨枭打脸的,笑他不行。「啊…真的吗?」津很惊讶。桀回答:「是啊,只是需要花上几天来调制。」「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午夜替我解忘蓝?」津更觉动机不单纯。「解不解忘蓝不是重点。」莫狄纳说:「我看妳很重视午夜,他对妳也有心。以为和他在一起,会让妳很开心。」又说:「而我也需要一个理由。」原来目的是要让自己开心?津愣住,「你需要什么理由?」「容许他在妳身边的理由。」这是他个人的心理需求,让自己心理平衡好过的理由。「呃,等一下!」情况完全出乎意料,津又惊又喜又怕怕的:「你们接受我…再多一个伴侣……这样不是太贪心了吗?」「贪心?」桀调整坐姿,一只手肘跨在桌面上,整个人面向她,兴味盎然地问:「这个有意思,妳为什么认为多一个爱你的人会是贪心?」被这么问,津才仔细地往心里探究了一下,说:「可能是…在我的家乡,讲求对感情专一。通常呢,若同时出现两个以上的追求者,只能从中选一个;已经有伴侣的人只能忠于第一个在一起的对象。不然,就会被冠上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来形容不专一于一个男伴的女性。」「呃…哇…感情专一…只能从喜欢的人中挑一个,这听起来真严厉……」桀缩下巴,一副受惊状。「感情上专一…」莫狄纳恍然道:「看来这就是妳心中的律,这个律让妳不会去正视自己心里的感受,难怪我觉得妳在这方面一直很压抑。明明对午夜关心,却又不敢表明。」「欸,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津颇尴尬。还觉得自己很收敛,别人根本看得明明白白。不,其实是爱她的这两个人才会敏锐注意的到。「妳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真的喜欢就表现出来啊!我们感情这么好,有什么不能讲的?这又不是坏事。」桀竟然对她发出鼓励。颠覆性认知开始不停冲刷着津的脑子,道德羁绊让她需要时间适应全新思维。「你们不要这样,会让我意志薄弱,恐怕会真的接受午夜成为我的伴侣喔!」她说的半假半真。桀忽然指着她:「欸!能承认自己的心意,这是很好的开端!」「你们真的好奇怪!跟我过去生活的认知都不一样!」津嗔怪。「妳过去的生活认知才奇怪!怎么这么自我压抑?」桀笑嘻嘻地反驳。面对桀和莫狄纳的开放,津觉得好难接受,而且还是路变宽,反而不敢走。好比,一只鸟长年关在笼子里,现在笼子门开了,却不敢飞出去。她说:「可是我心里的声音…指责我这样太贪心了!我不应有了这么多,再要更多!你和莫狄纳的感受我都想要顾到!我常常很怕自己对谁不公平,现在还对午夜藕断丝连,我觉得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贪心,这些心情压的我心好沉重,好有罪恶,不断想为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但越圆,就越觉得说不通。」「小津,那些声音,不是妳的。是来自坦纳多的道德价值观。我们垩人没有妳說的这些观念,对于多伴侣没有那么多沉重的心理包袱和负担。再则,妳也非常尊重我和桀的感受,所有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谈开,没有一个人是被强迫或受到欺瞒。在良性的关系下,多伴侣并非坏事。妳根本没有错,也不需要去苛责自己。」「妳圆不了也是正常的。爱一个人需要什么样的理由?」莫狄纳严正道:「人跟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至今有谁能真的去解释?要找什么样的道理去解释感情?所以不能解释、解释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除了心怀恶意者,但恶意本身就不在感情的范畴内。」两人一番话,再次开启了津的生命层次,不止挪去她心中许多沉重的思想枷锁,还广阔了心灵视野,都是她未曾想过的可以。「你们为什么总是能够开阔的面对我想不透的部分?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特别钻牛角尖。」津心生感慨,由衷佩服两个丈夫的智慧。「或许是,我们没受过坦纳多的教育?」桀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发现,当我没有任何交往对象时,我可以任意回应心里有感动的对象。当身边有一个伴侣时,就必须全面抹煞对另一个异性的感情。或许,这就是莫狄纳说的律。」津情绪激动的看着莫狄纳:「如果没有经历堕天虫的事,我们两个就会因为我心里的那个律格挡,再也没有关系。这想起来,真的好令人悲伤。因为,能和你相爱明明那么美好。」「别担心那些不存在的事,我们现在在一起。」莫狄纳微笑道。津踌躇的表达自己对午夜的心情:「午夜的事,确实让我受到许多的冲击,开始为这份情感找理由,好说服我心中那个律。我也困惑,到底要对方付出多少,而自己也应该作出等量回报时,才能认爱?」「妳现在可以丢弃坦纳多的律,去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了!」桀对她开朗道:「我们都乐見妳过得自由开阔!」「你不会吃醋吗?」津仍有些不确定。「吃醋?」桀偏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我不懂为什么要吃醋?因为妳还有其他伴侣吗?不管有几个伴侣,我知道妳很爱我就够了。」「可是,如果是我肯定吃醋啊…吃醋是因为在乎啊…你都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椿萝和萝蜜多受伤。还是,其实你不爱我,所以我跟别的男人怎么样,你根本就不在乎?」津别开视线,吃味的撇嘴。「哈哈哈哈哈…」桀哈哈大笑,对她张开臂膀:「过来,让我抱抱妳。」怀着羞恼,津毫不犹豫地栽进他怀里,讨安慰。桀揉揉她的脑袋,说:「有人用心疼爱我爱的人,我为什么要吃醋?不该为妳高兴吗?」「姆,听起来我超级小气的耶。」津有点不甘心。「小笨瓜,会吃醋是因为妳认为我对妳的感情能被他人取代或分割,所以关系才能被比较。」桀把她抱得紧紧的,说:「但是,妳要知道,感情是无法拆分零售的。我对妳的感情就是对妳的感情,是唯一,也是独一。」莫狄纳点点头,更进一步解释:「不是因为都是男人,在人前的称谓一样,关系就会一样。每个伴侣依旧是独立的个体。」他说,「每一感情事实上都只有一对一,无法比较,不会被分享,也不可能被取代。就像我跟妳的感情,仅属于我莫狄纳,对妳津,个别对待,无法套用在其他人的关系上,也与另一个人无关。这就是独一性。」桀洋洋得意,用气声对她耳语道:「所以啊…我知道妳无论如何都是特别爱我的,就完全不需要跟其他人比较,也没啥醋好吃。」津用力敲了他的胸膛一下,「桀,你真的好臭屁!你这身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桀把脸埋在她的脖肩处,声音醇沉温柔:「我在乎妳…所以,如果午夜对妳很重要,我就会重视。而不是争锋吃醋。」这方面,他的心灵足够强健而自信。「嗯。」津也靠着男人的头。「吃醋无关在乎,而是心理有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