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的双重身份我早已看穿

    “再陪我睡五分钟，拜托——”

    布鲁斯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着，略带干燥的嘴唇顺着青年的面颊贴吻着向下，很快含住了那双并不单薄的嘴唇，舌头熟稔又灵活地直入腹地，勾动着本欲起身的青年不得不再度重归他的怀抱，回应这个温情脉脉的吻。

    “我真的得去上班了，布鲁斯。”

    青年好不容易松开恋人热情的挽留，在对方“亲爱的、甜心、乔伊宝贝”等等黏黏糊糊的呼唤中没忍住笑意，又轻吻了下他的鼻尖全当做安抚，这才起身收拾去往警局。

    紧赶慢赶，乔伊总算卡着点上班了。

    像往常一样，他跟来往的同事打声招呼，向组长报备巡视地点后，便骑着警配摩托去目的地巡逻。

    乔伊是在半年前来到哥谭的。但早在他上高中的时候，他就从一本莫名出现在书包里的漫画上知道了这个有名的地方。

    尽管只有零碎的十几页，却充分给他展示了哥谭的风土人情，比如这里的阿卡姆有多人才济济，本地人更是民风淳朴。

    抱着一份好奇心，在警校毕业时乔伊顶着周围人多少带点“不知死活”的震惊目光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哥谭。去报道的第一天，看到近乎罕见的正规新人时，戈登局长把他的肩膀拍了又拍，既欣慰又担忧。

    只有乔伊知道，当他第一天被前辈领着巡视时，抬头看见蝙蝠灯在夜空中亮起，颇有种幻想照进现实的梦幻感。

    只不过现在不同了。

    熟悉的蝙蝠车静静地停在路口的尽头，巡视了几圈只瞧见几个醉鬼的乔伊在它的旁边刹车。车窗没有下降，他便心中了然，倚靠在车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归来。

    乔伊没有等多久，手里头的报告才写到三分之一，路灯下的光就被来人遮住，悄无声息。

    “就算我已经习惯了，还是觉得很惊叹。”乔伊笑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安静伫立的人，视线着重地在他耳尖上停顿两下，“明明这么重的装备，落地的时候却只有一点点风声，你应该叫猫猫侠才对。”

    蝙蝠侠没说话，刚回来时还下拉的嘴角却为这揶揄的打趣缓和许多，他等着乔伊将报告和笔放回车上，这才上前两步，一把揽过乔伊的腰带着他登上楼顶。

    有过许多次经验，乔伊已经不会像头几次一样惊呼出声了，但仍然会下意识地抱住蝙蝠侠的脖子，为这而肾上腺素激增，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微微睁大，写满了不减的兴奋。

    蝙蝠侠偏头专注地看着他，始终缄默着，一言不发，流露出无声的纵容。

    “喏，这是阿福出门前让我带上的小甜饼。”

    乔伊放下刚刚环抱住颈脖的双臂，向后退一步，蝙蝠侠顺着他的动作松开。乔伊从怀里拿出了一小袋饼干，他习惯了蝙蝠侠式的沉默，没有注意到蝙蝠侠无意识摩挲的手。

    这算是他们夜巡的日常活动，共享甜饼时，他们会互通一些夜间情报，乔伊说得更多一些，他乐意于分享在巡视路上遇到的一些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带上了属于他的鲜活和快乐，而蝙蝠侠总会在这时候安静地注视着他，做他最好的也是最忠实的听众，偶尔说上两句，就比如说现在：

    “你的新搭档什么时候到？”蝙蝠侠问道，先前一直和乔伊搭档的前辈搬家调到大都市后，乔伊这段时间一直是单枪匹马地巡逻。

    “还早着呢。”乔伊拍了拍手，像个小孩子一样试图将指尖的饼干屑拍掉，“你也知道哥谭警局的新人率有多低了，不过没关系，组长给我安排的一直是几块治安还不错的地方，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下一秒，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如果是别人，在这样的目光下早就改口顺从，乔伊却丝毫不慌，侧过身单手靠着栏杆面向他笑了笑，语气轻快：“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蝙蝠侠：“……”

    乔伊在消失的视线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让他心情又好了几分。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他把这两个名字在心底念上一遍，不由得感叹，谁能知道他们竟然是一个人呢？如果不是看了漫画，恐怕他打死都不会把哥谭宝贝和黑夜骑士联系在一起。

    因此三个月前，在宴会的护卫任务中乔伊第一次和布鲁斯韦恩见面时，对方嘴里的一见钟情才显得格外可爱。

    想到这，他没忍住笑出声。注意到蝙蝠侠有些疑惑的目光，乔伊伸手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顺口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可爱了。”

    蝙蝠侠身体一僵，抿唇盯着他，在乔伊无辜的神情中，到底还是微微低下头。

    是一个更方便让乔伊抚摸的高度，也是适合接吻的高度。

    于是捏着耳朵的手顺势揽住脖子向下一压，唇与唇便紧紧相贴，乔伊慢条斯理地用舌尖描绘着他嘴唇的轮廓，慢一拍的呼吸逐渐交织，只轻轻一探，便得到炙热而主动的喘息，缠绵的水声相叠在哥谭这无人知晓的角落，在彼此的耳畔却无限放大。

    作为蝙蝠侠的时候，乔伊感受到的永远是对方的克制、冷静，当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时，肃穆得好像一座雕像，但他的唇瓣却并不冰冷，呼吸甚至比在庄园吻别时还要炙热几分，几乎要燃烧尽乔伊周身的寒风。

    贪婪的，紧追不舍，显露出一种拆吃入腹的迫切。

    好像套上这层盔甲，就把一个人分裂成白天和黑夜，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

    乔伊想起下午床笫间黏糊的不舍，捏着对方蝙蝠耳准备结束的手又松了力道。

    好吧好吧，他想，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他总要包容爱人的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