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Ⅰ她希望他和她斩断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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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好吃就行。” 太女无心的一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少年的眼中荡起一圈涟漪。 他本是柔顺的人,因她的纵容长了几分胆量,忍不住问出心中不解:“殿下,您刚才为何要……” “为何要压着你?” 她好像总能猜到他想说什么,眼里带着笑意:“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觉得有趣吧,当时就那么做了。” 却见少年不知为何红了脸,她好奇道:“怎么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出格的动作吧?” “不是……” 见她探头过来,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他看,惊蛰嗫嚅半晌。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抱歉。是我忘了这里的规矩……你肯定不喜欢吧,下次不会了。” 她一时得意,忘了这是个女尊世界,她那么做,看在清白少年眼中,不就和耍流氓一样了么…… 他是她的下属,必然是不敢开口拒绝吧。 妊临霜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进了屋,声音消失在寒凉夜里。 “今天你也跟着我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空旷的庭院顿时只剩下他一人。 惊蛰看着她高挑的背影,暗夜助长野望,他突然不想让这个对话就这样结束。 “我喜欢的!” 他突然提起声音,追上去,鼓起勇气大声道:“无论殿下做什么,我都喜欢的!” 少年清越的声线响彻夜空,妊临霜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到了他羞红的脸颊。 他清秀的面容在此时显出几分娇憨来,直挺挺地杵在她身后三步远。 “……本宫知道,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她看他杵着也不像个事,主动走过去把他牵过来。 “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喜欢我,爱戴我,你一个小孩儿有这种感情很正常,不用害羞。” 惊蛰眼里的光亮淡了淡。 少年短短一生,想要的东西很少。 自小他便是被嫌弃的那个。 对他来说,能吃饱穿暖就已是件难得的幸事,更遑论能住在金碧辉煌的黎国皇宫,陪侍在风华绝代的太女殿下身边。 晨钟暮鼓,形影不离。 这种机会,放在黎国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的内心深处,到底在肖想什么呢? 他感到自己刚能抓住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那东西却悄悄地溜走了,在他心口留下一片迷惘。 “不过听你说出来的时候,本宫非常开心。” 他的眼睛又亮起来了。 她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小孩子晚睡要长不高的,快去休息吧。” “是。” 惊蛰闷闷地应了,低着头行了礼,快步逃出寝殿,脸红得像个番茄。 上品补药流水般地涌入清明房间。 好吃好喝地养了三天之后,清明终于有力气下地走路了,晨醒觉着身子好多了,连忙前来拜见。 “不行,”妊临霜皱着眉,“本宫不同意。” 惊蛰看哥哥执拗地跪着,他的身子羸弱,感觉随时又要倒下,他就只得跟着跪在他身旁以便帮扶。 因为自小服用育子药,清明的骨架比寻常男性更小一些,虽年长惊蛰几岁,却比惊蛰还矮一头,显得更加消瘦纤弱。 清明无奈地看着妊临霜,认真道:“太女殿下,我知道您的担心,您大可放心。这几日在床上躺着,我已经想通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从鬼门关带我回来的也是您,现在的我与她无丝毫干系,之前是我错付了。” 妊临霜一手支头,慵懒地盯着他的表情。 他所言不虚,提起皇长女时,他的眼神清明,应当是已经放下了。 但她还有她的顾虑。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惊蛰与我说过,她这几天每日都过来,但都被您找由头挡回去了。” 清明恭敬地俯身恳求:“我人微言轻,实在不值得您为我落下个与皇长女不和的名声,遭人指摘。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您就准我出宫一趟与她说清楚吧!” “不行。” 妊临霜再次果断地拒绝,一丝松动的可能性都不肯给。 “清明,你还记得本宫曾和你说的话么?当时也应了是,你可知现在跟本宫下跪,本宫若心软答应,万一你再受伤,也是在辜负本宫?”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再跪就不合适了,清明只好应声作罢。 惊蛰搀着他站起来。 他知道哥哥难受,皇长女这几年对他的折磨留下的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 想清楚以后的哥哥心里一定也十分不甘,还是得想办法让他把这个遗憾补上,和皇长女当面说清楚。 “殿下,您为什么不和哥哥一起见皇长女呢?” 左右没有旁人,他大着胆子问出一句,眼神灵动:“有您在,皇长女不敢对哥哥做什么,哥哥就不会有危险了呀。”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妊临霜稍加思索,心生一计。 倘若她设宴把两个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总归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如果清明能因此解了心结,那就更好了。 她不在意所谓“不和”的传闻。 就这段时间的接触而言,她这位皇姐的本性不坏,也没有因为她带走了兄弟俩而与她有嫌隙,不然不可能还天天往她宫里跑,见了面也是和和气气的没什么攻击性。 但妊临雪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对待男人的道德感很弱。 不过这在女尊国应当是司空见惯的吧,尤其作为土生土长的皇族,皇长女高喊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可笑。 她很花心,像收集物品一样地收集好看的男人,她对他们的态度,就像在博物架上摆花瓶。 她的喜欢是有限且有层级的。 就现在她的表现而言,她对清明的喜欢也许比她本人想象中更难以割舍,所以才会在发现架子拥挤时,果断地将那些磕碰到清明的花瓶都送走。 她对“属于”她的男人们有极大的占有欲。 尤其对清明,她的占有欲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个花瓶是因为她被碰倒、摔碎的,也不想将碎片给旁人。 原本,妊临霜在带走清明时看到她怔仲发呆,第二天又听闻她将侧君等好几个男人都逐出府时,还以为她是真的有情意的,只是她自己没察觉。 但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发现期待中的“火葬场”根本没发生,皇长女至今为止的所有表现,完全是出于占有欲而不是出于愧疚,看似滥情实则无情。 而清明是柔中带刚的性子,她拿不准让这两个人真的见了面把话说开的后果。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本宫还是不乐意看到她。天天来,现在看到她就烦。” 她头疼地支手抵着额头,挑眼瞧着站在面前的兄弟俩,不得不说看美人的心情确实很好。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再过几天皇上就回来了,你和她的事我希望能尽快了断。本宫今晚便设宴请几个相熟的宾客,你就借此机会去处理好你的事。” “多谢殿下!” 兄弟俩异口同声,清明刚要拉着惊蛰行礼,却见他已经蹦蹦跳跳到太女殿下面前,笑嘻嘻地给她端了杯茶:“殿下真好!” “嗯。” 妊临霜勾了勾嘴角,就着他的手把茶喝了。 等兄弟俩回去,妊临霜召来女官:“这几日怎么没见卫玢过来?” “殿下,卫玢公子前阵子被您赶出去的事宫里都传遍了,估计是觉得下了面子,这些天都不曾过来。” “嗯……那就把他也加上吧。” 让侍从端来纸笔,她提笔思索,一个个人名出现在了笔下。 其实妊临霜想办这个宴很久了。 这几天她也没闲着,不但通过许多弹劾的折子把朝中人物派系摸了一遍,还通过旁敲侧击皇长女,把先太女原本的关系网摸了个九成熟,心中已经有了一份宾客名单。 她如今写毛笔字已经相当顺畅,笔锋习惯颇似先太女,旁人完全觉察不出什么问题。 她很快将名单交给女官,并吩咐道:“吩咐厨房备菜,就按寻常宫宴准备。” “是。”女官应声告退。 “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事,“听惊蛰说其他宫里的人都很好奇火锅,本宫之前吩咐你去找工匠定做的鸳鸯铜锅可有做好?” “回殿下,早上刚收到通传,已经做好了,中午就能送进宫。” 女官笑道:“厨师长昨天刚和我抱怨,每天让人去御膳房领食材时,都有御厨打听呢,不过我们宫的人都很自觉,不敢乱传。” “嗯……要不今晚就再加道火锅吧,”妊临霜笑眯眯地道,“上次想吃鸳鸯锅没吃成,今晚总算能吃上了。” 是夜,太女宫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宫人正忙得不可开交。 妊临霜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惊蛰和清明,等宾客们入席。 帝后和几个位次高的贵君们都不在宫里,此番她未声张,就只请了几位皇女皇子。 黎国皇帝一共有八个孩子,除了夭折的三皇女和孤僻不喜出门的四皇子,另外五位都来了。 皇长女妊临雪,性顽劣,好美人,生父是皇帝未登基前府上的侧君,早年在府上时就病逝了,后记在一位受宠的贵君名下。 二皇女妊临霜为皇后所出,是嫡长女,又勤勉好学,为人中龙凤,故而还未成年时便得封皇太女至今。 四皇子妊临沧性格孤僻不喜出门,不爱与人交往,凡是宴会均称病不去,故而虽成年但尚未开府,这次也没有出席。 五皇子妊临风和六皇子妊临雨是双胞胎,尚未成年,他们的生父体弱难产,为生他们而死,后记在了一位无所出的贵君名下。 七皇子妊临江和最小的八皇女妊临澜都是皇后所出,十分仰慕皇太女,尤其是八皇女,尚不满十岁,很受皇帝喜爱。 “霜jiejie!” 人未到声先至,几日不见,妊临霜看着卫玢感觉更加花枝招展了,尤其是他头上那明晃晃的步摇荡啊荡,坐在席面上想不注意都难。 卫玢的母亲是当朝宰相卫一霖,而其弟卫锦绣便是当朝皇帝的宠君,也是皇长女的养父。 卫锦绣多年来虽恩宠不断但并无所出,他和皇长女相差年岁不大,想来皇帝也是为了安抚他,所以将长女养父这个身份给了他。 妊临霜用脚底板想都知道卫锦绣无所出是谁搞的鬼,而把卫玢赐婚给她也许同样是皇帝为了牵制卫家而做的决定。 卫家看似权势滔天,实则关系盘根错节,和各方面都有些关系而不是一家独大,便是皇帝最想看到的结果。 她原本当卫玢是和惊蛰一样的弟弟,但一想到这很可能就是她未来的正君,还是皇帝授意的,不由觉得很不自在。 “霜jiejie,你在想什么?” 这一会功夫,卫玢就站到了她面前,脸上笑吟吟的,头上的簪子晃得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卫玢,别成天缠着皇姐!” 这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跳到了她和卫玢中间,一只手抓住了卫玢的袖子,另一只手叉着腰,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皇姐龙章凤姿,风华绝代,才瞧不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