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篇01

    01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将要去往何方，只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

    左胸挂着的圆环内空荡荡的，好像曾经里面镶嵌过什么东西。

    他抬起帽子，看看远处的小村落，心下松了一口气。

    天黑之前找到了落脚点，不用在外面一个人过夜了。

    他来到村子里，村民见他漂亮，穿着又那么奇怪，于是便都围过来问：“小郎君打哪儿来的？看着不像璃月人啊。”

    他有些腼腆的微笑，白净的脸上，那双紫色眸子，纯白美好。

    “你们好，我从须弥过来的，能在你们村子暂住一晚吗？”声音清澈悦耳，带着一丝奇异的脆弱感。

    村民热情好客，更何况面前这个少年看上去着实美丽，欣然答应。不知是谁问了句：“小郎君叫什么呀？”

    他茫然的摇摇头，于是众人便唤它“流浪者”。

    来到茅舍前，流浪者摘下自己的帽子，看了眼今夜要住的小屋子。忽然听见一道温柔含笑的少年声音从屋顶传来，接着便有稻草碎末簌簌往下掉。

    “等我一下，马上就修好了。”

    流浪者抬头，看见一名白发挑染稍许红色的少年，腰间扎着黑衣，上半身穿着白红色衣裳，夕阳下正撸着袖子修补屋顶。

    “哦，好，谢谢您。”

    少年修好屋顶，从屋顶上跳下来，衣襟翻飞，带着一阵灰尘。

    流浪者被呛到，眯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咳。”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去询问：“你没事吧？对不起，是眼睛里进灰了吗？给我看看。”说着，他伸手拨开流浪者揉眼睛的手，轻轻撑开他的眼皮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双目对视，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彼此。

    流浪者才发现，这位少年有着枫红色的眼睛，而且看人时温柔的出奇，他有些不敢再看了。

    “没有异物，应该没事。”

    少年松开了手，流浪者眼睛微微垂下，声音有些紧张：“谢，谢谢。”

    少年笑了笑，语气轻快道：“不用谢。”

    茅舍门口走来一名老爷爷，问：“小叶啊，什么时候过来帮我家也修修屋顶，明天要下雨呢。”

    少年微微侧头看向老爷爷，笑着道：“我这就去。”说着便要大跨步离开。

    流浪者也不知为何，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出声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着他的眼睛，温柔道：“我叫万叶。”

    流浪者点点头，觉着这个名字很合适他，忽然又听少年语气轻扬地说：“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眼睛很好看。”

    于是，流浪者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脸颊控制不住的红了。

    他一路流浪，有不少人夸过他，但都与那个叫万叶的人不同，他身上好像有包容一切的力量，流浪者想，那种力量让他感到舒服，所以那一句赞美格外让他悸动。

    天色暗下来时，万叶回来了，他带了一袋果子回来，推开门，却没想到屋内的少年正在换衣服，光洁消瘦的半个背露在烛光下，是比白玉还光滑细腻的存在。

    他呼吸一滞，而换衣服的流浪者明显也愣住了。他转过身，看向门口一脸呆滞的少年，见是他，心下放松，学着之前在须弥那位漂亮女孩较他的方式微笑。

    “是你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扭身微笑的样子有多诱人，尤其他还不自觉的继续换衣服，万叶看到他整片背部时，眉头却皱了。

    他走过去，伸手抚上那显眼的疤痕：“这些疤是怎么来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点道不明的疼惜。

    指尖的触碰像是导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背部传遍全身，流浪者不由蜷起了脚趾，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敏感。

    “我记不起来了。”

    他有些躲闪地往前面撑了一下，突出的背骨若隐若现，脆弱得让人想摧毁。

    万叶压下自己莫名升起的恶念，他是个生性温柔的人，微微侧过身，坐在竹床边上，问：“关于自己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记得吗？

    流浪者下意识去回想，心口却突然窒息般的难受，他轻哼一声，捂着疼痛空荡的心口，摇摇头道：“若是能记得一点就好了。”

    万叶听到那声轻轻的痛吟，忙转过脸看去，只见单薄纤瘦的少年唇色惨白，那双紫色的眸子泛着晶莹，瞳孔里却空洞迷茫，似乎有什么极痛苦的事情折磨着他。

    他抬手摸摸他的脸，脑袋贴的很近，温柔且坚定的告诉他：“请看着我，如果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流浪者回过神来，轻眨了一下眼睛，晶莹的泪从眼眶落下，他是个没有目的地的人，也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他的内心单纯而直白，他觉得自己很喜欢和面前这个人相处的感觉，于是便开口问：“我可以跟着你吗？作为报答，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万叶愣住了，他刚才目睹了人间最凄美无望的落泪，又接收到这样美丽脆弱少年的乞求，他天生容易被愿望感召，何况他自己也有私心，于是没有犹豫太久，替少年擦了擦泪痕，认真点头。

    “嗯。”

    他主动伸手替流浪者脱下外衣，然后帮他一起换上新的衣裳，在背对着流浪者的地方，他隐秘的将视线停留在他窄瘦的的腰肢和凹陷下去的腰窝上。

    他们共同睡在一张窄窄的竹床上，竹床太硬，流浪者太瘦，难受的翻来覆去，半夜时，万叶点燃蜡烛，让流浪者扯下衣服看看身上，果然有几处都淤青了。于是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垫在流浪者睡的那一半床上。

    “这样会好一些吧。”万叶光着上半身，温柔的笑着。

    “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流浪者有些无措地应对这直白的示好。

    万叶却调侃道：“你再翻来覆去下去，天亮时，你我也无法入睡。”

    流浪者推拒不过他，只好躺下。他怕万叶会冷，于是主动侧身抱着他，紫色的眸子有些害羞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说：“你为我铺了衣服，我也该为你取暖。”

    万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脸上一阵燥热，哑着嗓子问：“你知不知道在床上暖床的人都是什么人？”

    流浪者独自一人流浪，自然不清楚许多事情，于是问：“是什么？”

    万叶见他一脸茫然单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实在可恶，但不知为何，自从遇见流浪者以来，他总是会控制不住产生许多卑劣的想法。

    自己尚且如此，若流浪者这样纯白美好的人遇到其他坏人，岂不是很危险？

    “没什么，但以后不要再给其他人取暖，知道吗？”

    流浪者不明所以，点点头道：“好。”

    一夜过去。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但正值秋忙，万叶一早便出门替村民们收庄稼去了。

    下午，流浪者看天空乌云密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雨豆子，他焦急地站在茅屋外踱步，看见一名农妇拿着伞经过，连忙上前抓住她问到：“您好，您知道万叶到哪儿去了吗？”

    农妇认识这个漂亮的少年，语气因为着急赶去田里送伞而有些急促：“知道，小郎君去拿把伞跟我一道去吧！”

    流浪者连忙道谢，转身去茅屋下拿了一把破破烂烂的伞。

    地里的村民们赶着时间将稻子收回雨棚中，还没收完家伙，天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田埂边站了一些妇人拿着伞等自己家丈夫，也有些是儿女来送伞的。

    万叶有些羡慕的看着朝妻女跑去的村民，忽地在雨幕中看见一道单薄纤瘦的蓝白色身影，犹如盛放在雨中的蓝色莲花，那身影朝他招手，喊他名字。

    “万叶！”

    万叶不由得笑了，他抬手挡住脑袋，踏着水洼跑过去，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他也不觉得难受。

    最终停在流浪者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净脸蛋，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着说：“你怎么来接我了？”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浸过，比之前更加清爽温柔。

    流浪者听着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热气喷在脸上，他眨了下眼睛，不好意思道：“我很担心你，想来，便来了。”

    万叶笑起来，他们两人挤在这又破又小的伞下，他却觉得温暖无比。

    “看到你来，我很开心。”

    流浪者耳垂又红了。

    万叶看到耳垂下方，被淋湿的肩头，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茅屋内，屋内昏暗，万叶一边催促流浪者去换衣服，一边去点蜡烛。

    等他点好蜡烛一转头，便看见流浪者抓着衣襟往后脱。

    又是那片白净的背。

    流浪者头发也湿了些，细细的发尾贴着脖颈，衬得他的脖子又白又细。

    接着他又脱下里面的黑色贴身衣服，窄瘦的腰好像一把就能揽住。

    流浪者经事不多，对旁人的防备心不重，他并未介意，也不担心万叶会看光他的身体。

    他脱了上衣，又脱下木履和袜子，露细白的脚腕，又继续脱裤子……

    万叶只觉得心口一阵燥热，他忙转过视线，看向别处。

    “万叶。”

    忽然听见勾得他意乱情迷的人唤他名字，他下意识转过头，便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光景。

    他曾经年少时看过一些小书，知道些事理，但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欲念，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全身紧绷，热气下涌，心口胀胀的，大脑一片空白。

    几尺外的少年薄背窄腰，最要命的是腰下那两个挺翘白嫩的臀rou，他呈跪坐的形式，扭身看向他，脸上是懊恼又祈求的神色。

    “我忘记拿衣服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令人邪念横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双乳因为寒冷挺翘了起来，红嫩小巧。

    万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克制着移开目光，迅速站起身背对着流浪者，声音沙哑道：“在哪儿？”

    流浪者说了衣服放在哪儿后，便静静等着万叶为他拿衣服过来。

    可他没想到，万叶会亲自为他穿衣。

    “抬手。”他压着声音说。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肩头，流浪者浑身一麻，不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形，只能听话的抬起藕白的手臂。

    衣物擦过皮肤，带起一阵微弱气流，屋外还在下着大雨，屋内也有些潮气。流浪者听到一道呼吸声越来越热，越来越重，连带着他也有些不自在，紧张起来。

    万叶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短裤，又低头看了眼少年洁白无暇的大腿，他捏紧裤子，伏在流浪者耳边道：“转过来，我替你穿裤子。”

    流浪者觉得这样很奇怪，他有些犹豫，想要回头，却被人遮住了眼睛。

    “别看我。”那声音像是变了个人，流浪者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口道：

    “为什么？”

    万叶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道：“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怕你会害怕我现在的样子，然后从我身边逃走。”

    流浪者沉默了片刻，说：“我想看，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因为这个而离开你。”

    万叶放下捂住流浪者眼睛的手，枫红色的眼眸直直看着转过脸来的少年。

    流浪者看到了一双写满欲望的眼睛，他被那双眼睛看得浑身发麻，潜意识里又害怕的想要退后，但是他想起答应万叶的话，忍着怯意往前倾身，道：“没，没关系的。”

    他想转移话题，便说：“你还没换下湿衣服，要不要我帮你换？”说完，他发觉说的不对，于是连忙摇头摆手，“不对不对，我，我只是……”

    万叶抓住他的手，少年清爽温柔的嗓子此刻低沉的不像话。

    “好，但在这之前，你先把裤子穿上。”

    这话让流浪者羞愧不已，好像是他故意不穿裤子似的。

    到了给万叶换衣服时，流浪者才发现万叶身上有一处与他不同，他不记得自己的那里是这样的——直挺挺站立起来，看上去好像比自己的大很多，他没有多少俗世的记忆，不懂得那是雄性产生情欲时的自然反应，于是奇怪的问：“万叶，为什么你这里和我的不一样？”

    万叶被他这样纯洁天真的样子勾得心口发麻，他有些坏心的问：“你那里又是怎样的？”

    于是流浪者害羞又大胆的坐上－床，脱下自己的裤子。

    “它没有立起来。”

    万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看到同性的性器会产生邪念，但流浪者那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实在太容易催发人心底深处的恶念。

    他说：“这是因为，它需要一些刺－激才能像我一样。”

    后来，流浪者迷迷糊糊就被骗得背靠在万叶怀里，他下身光裸，被万叶引着摆出羞耻的姿势，大张着腿，朝向门口的方向。

    好在门关起来了。

    万叶揉着流浪者那从未用过的器物，感受到怀里人忽然浑身紧绷，大腿僵直，连脚趾也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舒服吗？”他贴着流浪者红到滴血的耳朵问　，声音温柔清澈却又带着些少年血气方刚的气息。

    流浪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看了眼小腹下作弄的手，还有自己那陌生的器官，他想哭，想要挣脱，但又舍不得停下，那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和刺－激，他大腿rou颤抖着，屁－股在竹床上轻微扭动，他捏着万叶的手臂，转头茫然道：“为什么会这样？”

    万叶差点被他这个样子勾得丢盔卸甲，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加快，听见流浪者陡然响起的呻－吟，哑着嗓子问：“你喜不喜欢我这样？”

    流浪者下意识掐紧万叶手臂上的rou，他有些吃不消地哭求道：“万叶，你，为什么突然……啊……慢，慢点啊，嗯！”

    屋外的大雨掩盖了茅屋内传出来的呻－吟，但万叶还是怕被人听到，于是稍微放慢了速度，自私的亲了流浪者绯红的脸颊。

    “小声些，会被人听到。”

    他们隔壁就是收留他们的那户村民，此时他们都还没睡，甚至能听到小孩在屋子里玩乐的声音。

    流浪者咬住下唇，紫色双眸明明是刻薄的形状，但在他脸上却看上去可怜又脆弱。

    “我不想要了，万叶，不要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多色情，微张的嘴巴还在喘息，似乎一点触碰就能让他登上高－潮。

    万叶怎么可能停的了手？他重新开始动作，怀里的流浪者立刻发出一声颤微微的呻－吟。

    “不可以，现在停下，你这里会很难受的。”

    于是流浪者只能缩在万叶怀里，仰着脖子哭求，万叶看着他因为扭动身躯而露出的锁骨，眼神一暗，他低头吻上去，又不甘心的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似濒临极限，突然大叫一声，死死抓住万叶的手臂，臀部胡乱挣扎摆动，大叫着：“不要，停下！求你，求你万叶……啊！！”

    流浪者弓起腰，悬在空中几秒后，一股白色粘稠液体自万叶手中的物什喷射出，落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污浊的痕迹。

    他猛地脱力倒在万叶怀中，浑身都在颤抖，急促的喘息尚未平稳。

    万叶看着他浑身虚脱的样子，身体却愈发燥热。他温柔的抚摸着流浪者因为高－潮而涨红的脸，问：“你累了吗？”

    流浪者缓缓睁开双眼，那极致刺－激的感觉还未散去，他抬起头看向垂头看着他的万叶，双眸因为哭过所以有些发红。

    “我刚才，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大腿内侧的浊液，觉得羞愧不已。那是什么？他是不小心尿了出来吗？太丢了，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尿了出来。

    万叶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说：“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有射出来，你那里才不会难受。”

    流浪者似懂非懂，他突然想起什么，撑着手臂爬起来，看着万叶那里，问：“所以你这里这样是因为难受吗？”

    万叶一愣，他点点头，说：“没关系，我可以忍受。”

    流浪者也想要做万叶对他做过的事去报答万叶，但万叶却不同意，他有些难过，又有些愧疚，晚上熄灯睡觉时，流浪者抱着万叶的身体，问：“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是觉得我没用吗？”

    万叶侧过身，与他面对面，认真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我，我会求之不得的。”

    流浪者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问：“一定要喜欢才可以吗？”

    万叶点点头：“我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对你做这样的事，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喜欢上我。”

    喜欢二字犹如一滴水落在流浪者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他眨了眨眼，明明自己胸口没有心，却还是觉得又些热。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好奇怪。

    “若你真的想报答我，不如换个方式吧。”万叶突然开口。

    “什么方式？”

    黑夜里，呼吸声渐渐变近，接着嘴唇上贴上来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流浪者微微睁大双眸，感觉万叶突然起身半压住他，炽热粗重的呼吸就在鼻尖喷洒。

    他们就这样亲了许久，仅仅是双唇轻碰便让两人都汗湿了身体。

    “呼——”万叶躺回自己那半边床，心脏的跳动极快，明明是深秋的夜晚，他却觉得热极了。

    另一边，流浪者伸手摸着自己的双唇，他感觉好奇怪，但却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下面那个被闲置多年的器官似乎又有些兴奋起来，他有些苦恼。

    总不能，又麻烦万叶一次吧。

    屋外一夜大雨，两人各怀心思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