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松]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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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松】秋水 小鸡炖蘑菇×松鼠鳜鱼 私设: 小鸡炖蘑菇——萧义; 松鼠鳜鱼——松鼠 (一) 是潮润的思念,是秋天里最后一片不舍离开枝头的绿叶。 离开安岭,离开这日渐荒芜的安河,无名觉得出乎意料的不舍。 他该是坚定的才对。 他不属于这里。 刺客,生来就应该腐烂在无人荒野。 (二) 安岭蜿蜒盘踞在东北,包围着一个寨子。 寨子名叫黑风寨。 一听就是个威风八面、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土匪寨子。 可这儿的居民大多是受不了朝廷的横征暴敛,逃难而来。 因着有一壮士站出来,护卫一众老弱病残,就举了旗子,落草作寇,生了黑风寨出来。 身为寨主的萧义,萧壮士本人,平生热爱捡人。 在春日渐溶的安河,溶溶润泽干硬的土地。 于萧芜中生长的麦穗,流淌着金色的蜜糖,盈满稻草人的胸膛,盛开出火红色的花。 从此,人间盈满桂树芳香。 (三) 萧义自认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欢喜着一个人时,那可真是愁肠百结,肝肠寸断。 他清眉淡眼扫过,与这人间格格不入。 萧义小心翼翼地凑近,问他,“小兄弟,你叫啥名啊?” 轻言细语的,轻轻柔柔,扭捏造作,想凹一个温柔可亲大哥形象。 天晓得他一脸胡子拉碴,脸上一道狰狞疤痕吓着了寨子里多少小孩。 他看了看萧义,目光又离开,似乎在看眼前,又似乎什么都没看,一双眼睛整个放空。 他已经完成他的使命,他该腐烂在荒野的。 (四) 萧义的花儿实乃一朵木头花儿,怎么逗都没反应的。 可人养花么,也不是为了他的回应,只是为自己能为供养他而欢喜,为了他的美丽而觉快乐。 萧义自娱自乐地为他的花儿取了一个名字——松鼠。 这是在安岭里常见的动物,寨里的几个小孩捉了来养。 他大发慈悲,一双眼睛波动了几秒,萧义愉快决定,他就叫松鼠了。 松鼠厉害得很,在某一次,寨子里有小孩调皮,爬上那棵老高的大榕树,不小心摔下来。 松鼠一个箭步,眼前只见一片残影,腾空,就见他将那小孩儿抱住,稳稳落地。 萧义第一次知道,原来松鼠是这般厉害。 (五) 萧义外出狩猎,渐渐会把松鼠叫着一起。 松鼠真的厉害,对着凶猛的野猪,白光一闪,那野猪的鲜血直接喷涌出来,抽搐几下就没了命。 无论野猪、黑瞎子还是大虫。 从不失手。 但是,萧义不愿意带松鼠出来了。 他发现松鼠会半夜跑去用冷水洗澡,一遍一遍搓洗,长长的发滴着水,皮肤泛红充血。 萧义生气地脱下大衣披在松鼠身上,想要骂出口,在看到那双清澈的充斥着迷茫与难过的眸子时,瞬间没了声音。 他伸出手托起松鼠的脸,冰冰凉凉毫无血色,“咋洗冷水呢?怎么不叫哥烧些水。” 松鼠半阖着眸子,低低问,“还有血的味道吗?” 萧义心里沉了一沉,笑着对松鼠说,“嗐,杀猪咋能没血的味道呢?这么臭美?明儿个哥带你去挖点草,去味贼厉害。” 萧义拉着松鼠往屋里走,“别折腾了,快睡觉去,一会儿该害冷了。” (六) 松鼠意外地受小动物和小孩子的喜欢。 萧义大概猜到了松鼠过往复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觉着松鼠是一个纯净无瑕的人。 只有内心纯粹无垢的人才能这么吸引小动物和小孩子的靠近。 松鼠手里托着萧义养的一只小鸡,轻轻给她梳毛,眉眼温柔极了。 萧义径直在他身边坐下,用食指挠脸,脸上红红的,眼神躲闪,“白云她很喜欢你。” 松鼠愣了一下,看了萧义一眼,温柔地捧起白云,轻轻说“谢谢”。 萧义心里头羡慕嫉妒,恨不得让自己和白云的位置换换。 他对着一反往常柔软的松鼠,问出了他许久不曾再提的话。 “松鼠啊,一直都叫你松鼠,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松鼠整个人在瞬间变得空茫,他无神的眸子找不着焦点,他很疑惑,“在下……吗?” 萧义见着觉得不对劲极了,这都过这么久了,松鼠咋还这么抗拒说他的名字呢。 萧义轻轻说,“不想说就别说了,咱现在就叫松鼠,松鼠好听。” 松鼠低着头,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在下……无名。” (七) 松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萧义心疼坏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萧义不知晓松鼠的过去,但能猜出些许。 他想,松鼠不该过那样的生活的。 他是那样温柔善良的人。 那般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不适合松鼠。 夜晚,萧义从松鼠背后拥住他。松鼠怔了一下,便顺从地任萧义拥着。 萧义用下巴抵着松鼠肩头,胡茬有些扎人,他身上是稻草垛混着山林的气息。 “松鼠,你喜欢这里吗?” 松鼠眨了眨眼,慢慢说,“这里很好。” 黑风寨虽然挂着个土匪寨子的名头,实际上这里就好似普通农家一般。 大家都很和善,对他也很好。 这里很好。 “我,我,”萧义有些卡壳,他越发抱紧了松鼠,“你愿意留下来吗?就在这里,和我一起。” 松鼠沉默,他说,“我该走了。” (八) 松鼠走得无声无息,但萧义其实看见了。 他知道他的离去,他不想阻止。 所以,他跟上去了。 在寨子里好容易才修习圆满的找松鼠108计完美用上了用场。 松鼠又在洗澡了,在冰冷的河水里。 他不知晓他是否身上又沾染了血腥味。 萧义想抱抱松鼠。 (九) 冰冷剑锋触及脖颈,松鼠身上只劈着一件披风。 萧义轻轻握住松鼠的手腕,“不要洗冷水了,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 松鼠歪头看着萧义,萧义把自己的大衣给松鼠披上。 “这附近有个山洞,我们去歇歇。” (十) 火花霹雳作响,松鼠趴在萧义身上。 松鼠突然吻向萧义的唇,萧义有些愣,抱住他的腰,坦然接受了这个吻。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就在这个荒芜的野外,他心爱的人躺在他的怀里,甜蜜的麦芽糖流淌入稻草人的胸膛,黑土地里生发出赤色的花。 萧义抚摸着松鼠光滑的脊背,上面带着情动时留下的汗液。 “松鼠?” 松鼠将头靠近萧义怀里,“在下,名唤‘无名’。” “在下……无名。”松鼠曾说过他的名字。 “无名,是名刺客。”松鼠说得艰难,有些惴惴不安。 萧义摸了摸他的发,“傻不傻你,所以就走啦?” “哥差不多猜到啦。那话本里不是,野外捡到的人不是‘刺客’八成就是‘死士’。” “松鼠,我喜欢你。 在见到你的第一眼。” “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