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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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东孙伯父 25年4月23日发表于. 是否本站首发(是) 第七章刀剑交辉 四个人两匹马奔出了两天,不敢走大路,尽是捡的乡间小路,中间又故意绕 了几个圈子,走出去两百多里路程,早就出了洛北府地面,料想洛北官府一时间 也不可能追上,再加上四人都已经人困马乏,顾云扬还好些,谢玉娘和安安已经 被颠簸得要散架了一样,走路都走不动。无奈之下,四人只得找了一个小镇落脚。 在客栈中住下,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快到中午时候谢玉娘才起身, 仍然觉得身体酸痛,却起码比之前好了些。她强撑着起身,整理衣服,刚推开门, 只见顾云扬正在门外端着饭菜进来,笑道:「谢jiejie,醒了?早饿了吧,饭菜还 热着呢,快点吃吧。」 一闻见饭菜香气,谢玉娘肚子咕噜噜响了几声,顿时脸上一红,闪身让路, 让顾云扬进屋,饭菜放在桌上。她本来还有些放不开,只是忽然肚子又响了几声, 越发窘迫,抬头却见顾云扬扭着头,脸上一片平静,眉梢却轻轻抖了抖。 谢玉娘心中羞怯,只是肚子实在是饿了,红着脸坐到桌旁,素手拿起筷子开 始吃饭。一开始还有着女儿家的矜持,后来不自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大碗饭菜 都飞快的进了肚里,才缓过神来,一抬头,只见顾云扬一贯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 惊讶,禁不住心中一阵害羞,面颊绯红道:「你,你看什幺?」 顾云扬急忙转过头去,有些尴尬道:「没什幺。」 眼看他脸上尴尬,谢玉娘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也饿了吧,一起吃 ——」说着话低头一看,桌上饭菜已经是干干净净,汤都没剩一口,顿时脸上红 得如同罩了一块红布一样。 她红着脸道:「我的吃相很难看吧?」 「不,很好看。」顾云扬认真道:「我师父吃饭时候也和你差不多。」 谢玉娘笑道:「我怎幺敢跟老前辈相提并论?」她只以为能教出顾云扬这般 武功高强的弟子的人定然是一位须发皆白的武林前辈。 顾云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笑道:「我师父是女的,年纪只比我大了五 岁。」提到师父,他的语气不自知的变得轻柔许多,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谢玉娘低声道:「原来如此。」她心中忽然一颤,荡起一层涟漪,只是想着 :他竟然有个只比他大五岁的女师父?想着刚才他提起师父时候的温柔语气和脸 上露出的笑意,竟然微微失神,对于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生出一丝淡淡的 嫉妒,紧接着心中一慌,赶紧收拢了心思,脸颊却不自觉的热起来。她却不知自 己低头蹙眉时候那一丝神情,让顾云扬心中一颤,只因这一个与印象中师父一般 无二的表情,这几日的辛苦便毫无怨言。 谢玉娘一抬头,顾云扬立刻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道:「谢jiejie,我……」 谢玉娘微微笑道:「你以后直接叫jiejie便是了,不用再那幺生分。jiejie,很 喜欢有这幺一个弟弟。」 恰在此时,房门一开,雪儿和安安走进来,倒是缓解了方才的尴尬气氛。 雪儿道:「师父,接下来怎幺办?咱们还接着找师祖吗?」 顾云扬微微一迟疑,道:「我们先回家,把jiejie和安安安顿好再说。」 他心中知道轻重,谢玉娘只是粗通武艺,安安还小,让她们跟着自己四处闯 荡不知要吃多少苦,担多大风险。而且刚刚杀了知府的女儿,只怕公门中人会发 疯地四下缉拿凶手,自己武功虽高,却不敢保证能照顾两人周全。而肃州一向人 烟稀少,民风彪悍,公门势力极弱,又是自己自幼生活的地方,根本不必担心公 门中人追过去。 商议已定,雪儿从后面牵过马匹,四人上马便要出镇子。刚拐过一条街,顾 云扬忽然勒住马缰,脸上泛起一层寒意。 雪儿在一旁马上瞧得清楚,顺着师父目光望过去,只见长街尽头立着一名女 子,身穿杏黄色道袍,腰间一口古剑,面容清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微风拂 起道袍一角,她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一缕秀发,袖口露出白生生一截玉臂。她目 光平和,直直望了过来,对着顾云扬微微一笑,双臂敛在腰间,躬身施礼。 「水云剑派弟子周佩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顾云扬翻身下马,让雪儿照看谢玉娘两人,自己大步上前,沉声道:「肃州 顾云扬。你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顾公子,可曾路过许安城?」 雪儿在后面喊了一声:「没有,许安是什幺地方?我们没去过。」 顾云扬面容一滞,回身看了她一眼。雪儿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笑。 周佩兰脸上不变,柔声道:「许安城周正虎,是小女子的哥哥。他被顾公子 一刀砍了胳膊,不能人道,小女子不得不来替他讨回公道。」 听到周正虎的名字,顾云扬眉头一皱,而谢玉娘急忙道:「周姑娘,这件事 是因我而起,其中有隐情。」 她将事情来龙去脉快速说了一遍。周佩兰安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完,向她微 微一躬身歉然道:「原来如此,我的这个哥哥居心不良,对夫人无礼,小女子这 厢赔礼了。」说完又对顾云扬正色道:「家兄虽然行为令人不齿,可他终究是我 的哥哥。父亲有命,令我将凶手捉回去,身为女儿不可违背。小女子不得不出手, 无礼之处,还望公子原谅。」 待到起身,周佩兰缓缓拔出古剑。刚才的她安静谦和,宛如知书达理的大家 闺秀一般,说话都不肯大声,而一剑在手,立刻变了模样,腰背挺直,面色清冷 如春冰未化,眼中骤然现出一丝狂热,这一刻,人即是剑,再难以分清彼此。 她脚下莲步轻移,手中古剑一颤,剑花闪动,只是随手一刺,快如闪电,径 直取向顾云扬咽喉。 顾云扬眼中陡然爆出一丝耀眼光芒:自己跟随师父习武十年以来,杀狼斩虎, 屠尽肃州旋风贼,踏足十四州,知名武师会过十几位,却无一人能够刺出如此纯 粹的一剑。剑未及身,剑意已经深入识海,遍体生寒,竟然生出一丝难以躲避的 感觉。 顾云扬身形一退,手腕一抬,长刀出鞘,凝神劈出一刀,在电光火石之间不 差分毫劈中古剑剑尖,他天生神力,这一刀蕴气而出,登时将古剑劈得一歪,剑 意一散。 周佩兰眼中光芒闪动,自己被称为水云剑派百年来资质最高的弟子,十年来 沉浸于剑道,用剑招式也许还有不足,而单论剑意,却连几位师叔师伯都要赞叹, 没想到这顾云扬只是随手一刀,便带着一股劈山断石的凌冽气势,自己剑意立刻 冲散,实在是前所未遇的强敌。 心中惊讶,周佩兰却丝毫不乱,剑招骤然一变,三十三路骤雨疾风快剑施展 开,剑光缭绕,如同一张电网,将顾云扬包裹起来。 顾云扬再次退了一步,敌人剑法越快,他的刀势反而越慢,招架多,反击少, 刀刃,刀背,刀柄,随便哪一处都可以招架对方剑尖,撞击之声连成一片,火花 四射,偶尔凝神劈出一刀,便立时将周佩兰的剑意冲散,无法连贯起来。数次反 击后,周佩兰反倒是气息微乱,剑意如同江河阻塞,无法畅通,堵得心中难受。 眼见快剑无法奏效,周佩兰剑法一变,剑势飘飘摇摇,如同风中柳絮,似乎 没有一丝力度,柔丝一般绵软,顾云扬重如山岳的刀势被千根柔丝裹住,却再也 无法对敌人造成威胁。 眼见两人招式一变再变,谢玉娘心中砰砰直跳,脸上变色,悄然问雪儿道: 「雪儿,你看云扬能不能赢?」 雪儿翘了翘鼻子不屑道:「师父自然能赢,这女人那里是师父对手。」只是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不自觉的握紧,显然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敢肯定。 场中两人眨眼间已经交手百招,却还是难分高下。一边缠斗中,忽然顾云扬 冷冷道:「你赢不了的。」 周佩兰眼神闪动,嘴唇微微抿起,剑法越发凌厉。 「你的剑法很强,单论招式不处下风。可是,你应该是没有经过生死搏杀, 剑意中少了一股凌厉。」顾云扬一边招架,一边说道:「不愿杀人,不敢斩己, 哪怕境界高一些,终究无用。」 本来是守多攻少,顾云扬忽然踏前一步,浑然不顾周佩兰刺过来的一剑,长 刀一举,如同一道闪电般斩下。 刀势凌厉,周佩兰不得不回剑自守。 顾云扬脸色不变,长刀就势一探,黑色刀身如恶龙探爪,一抹雪亮刀锋袭来, 周佩兰的剑意顿时如同巨石砸中的薄薄冰面,破碎开来,眼中现出一丝惊讶,身 形急退。 而下一刻,在她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刀光。这刀光如同无边黑暗中一道闪电, 撕破乌云,斩裂大地,带着一股直要将世间一切摧毁的杀意。 当的一声响亮,古剑应声而飞,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斜斜插在地上。 周佩兰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低头看了看横在脖子上的刀锋,忽然问道:「 你这是什幺刀法?」 「杀虎屠狼刀法。」顾云扬道,收到归鞘,回过身走到马匹前,牵起缰绳, 一步步向前走去。 周佩兰呆立在街上,脑海中空无一物,只剩下那一道毁天灭地的刀光。直到 顾云扬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才骤然惊觉,道:「你为什幺不杀我?」 顾云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做过什幺该杀的事情吗?」 「什幺?」 顾云扬转头,翻身上马,马蹄踏踏,不一刻便离开小镇,没了踪影。 周佩兰缓过神来,捡回了自己的剑,犹豫了片刻,忽然转身,向着北方走去。 洛北府知府府邸中。 王知府脸色铁青,看着几名捕快在徐志明房间中勘察,手脚冰凉,浑身气得 哆嗦。 自己的女儿还没过门,便于徐志明暗通款曲,最后更是赤身死在他的房里, 哪怕自己命人掩盖了真相,却不敢保证没有一丝消息走漏出去。现在他心中恨那 凶手,更恨徐志明,如果他在自己眼前的话,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也难消心头 恨。 不过很快他便不需要再恨徐志明了:刚刚从城外传来消息:徐志明被人杀死 在树林里,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也算是出了心中恶气。 抬头看了看还在忙碌的捕快们,王知府森然道:「查出什幺线索了?」 几名捕快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这贼人下手很干净,线索不太好找。」 王知府瞪着他的眼睛,对面捕快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然的低下头,额头见 汗。 「废物!」王知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那个在小姐出事前一天徐志明遇 上的女人抓到没有?她与小姐和徐志明有嫌隙,说不定就是凶手,更何况第二天 便寻不到了,一定是畏罪潜逃!」 捕快擦着汗低头称是,肚子里却是腹诽:知府府邸戒备森严,那幺一个女人 能潜入进来杀了小姐,然后还将徐志明带出城杀死?想想都不可能。只是既然知 府大人这幺说,自己自然不会触霉头的反驳,回去后便发一封海捕公文也就是了。 至于那女人是不是冤枉,却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这边正在忙碌,忽然过来一名下人,在王知府耳边说了几句。王知府一愣, 脸上阴晴不定,转了转眼珠道:「请他们到书房歇息。」 「不用了。王大人,下官刑部从推事张子安,一时莽撞,自己进来了,还请 大人恕罪。」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身形健硕,穿一身猩红色公服,腰间系着黑色腰 带,挎着口腰刀,向着王知府深深施礼,嘴上道歉,眼神中却没有几分歉意。 王知府皱了皱眉头,随即展颜一笑,道:「张推事太客气了,你远道而来, 本官倒是失迎了。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还是到书房一谈。」 张推事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听闻贵府上出了命案,朝廷震怒,刑部郭 侍郎命下官星夜赶来前来查案,岂能耽搁时间。大人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抓住凶犯,为贵府小姐报仇。」 王知府正要说话,忽然又听人道:「啊,张兄,你来的倒是早啊。」只见一 个瘦高个快步走进来,同样的身穿公服,腰间佩刀,冲着张推事一拱手,先向王 知府施礼道:「参见大人。下官是刑部从推事官马青。」 王知府脸上神色一缓,道:「原来是马推事,可是宋侍郎派你来的?」 「正是。大人是一府之尊,竟然有恶徒敢夜入府邸杀人,实在是对朝廷威仪 的最大藐视。宋大人令卑职赶来追查此案,定然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王知府拱手称谢。张推事却笑道:「马兄,这件案子张某已经先一步接手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中途插手的好。」 「呵呵,张兄,大家都是办差,我岂能让您一个人cao劳?来的时候宋大人已 经下了严令,一定要将此案办好,我可不敢辜负宋大人的嘱托。」 「嘿,巧了,郭侍郎也是如此叮嘱在下的。」 两名推事官彼此拱手,脸上带笑,眼中却寒气逼人。 旁边的捕快们看着咋舌:一件命案而已,虽然是发生在知府府邸,却怎幺惊 动了京里的老爷们?竟然一口气派了两位六品推事下来查案,早听说王知府在京 里有人脉,却没想到他如此受上面器重。 张推事冲着几名捕快道:「你们查了这几天,可查出什幺线索?案卷在哪里, 一并交给我吧。」 捕快答应一声,刚要交出案卷,却被马推事抬手一拦,冷冷道:「不需劳烦 张大人了,案卷交给本官便可。」 捕快眨眨眼,手捧着案卷,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王知府心中烦躁,正要开口,忽然外面又走进一名下人,正要说话,王知府 怒道:「又有什幺事?」 「大人,又,又有一位刑部的老爷要见大人。」 王知府一愣,今天这怎幺了?不到一个时辰里面已经有三位刑部的到了自己 府上。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先前两位推事。而这两位也是脸上狐疑,不知怎幺又 来了一位同僚。 正犹豫着,只见外面迈步走进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是个矮胖子,粗眉毛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身穿一身公服,却是 比刚才两位推事官的纹饰更加华丽一些,腰间插着一只金灿灿判官笔,只是庄严 的公服套在这幺一个矮胖的身体上,显不出几分官威,配合着他的面貌和懒懒散 散的神态,反而有几分滑稽。 后面是个年轻小伙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高高瘦瘦,脸上很有些憨厚老实 的模样,只是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分外有神。 两名推事官见了这矮胖子,却是齐齐眉头一跳,一起躬身施礼道:「参见主 推事大人。」 这一声主推事,叫得旁边的捕快陡然精神起来:刑部里面从推事不值钱,主 推事却是非同小可。依着惯例,刑部里面主推事一般是四到六人,也就是民间传 说中的四大或者六大神捕,哪一个都是公门中顶尖人物,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直 接向皇上上书,刑部侍郎也不敢压下来。而再往上升迁的话,就是捕快这一行的 顶峰:刑部总推事,直接身受皇命,位置比侍郎低,却不受其节制,权力极大, 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天下总捕头。如今这一位总推事在位置上干了二十几年,弟子 徒孙遍布天下,五十四州四百二十八府几万名捕快都要尊称一声「老祖宗」。老 祖宗年事已高,过不了三五年便要退下来,说不定面前这位便能够接替他,成为 新一代的总捕头,简直可称为公门中处于云端的大人物。 矮胖子脸上堆笑,向着两名同僚拱了拱手:「张大人,马大人,你二位来得 可够早的。洛北府这案子一传到京里,连老祖宗都惊动了,这不,赶紧命我过来 看一看。本来有两位在这里,我实在不该再往里掺和,只是上峰有命,不敢不来, 要是有什幺打搅的地方,还请两位海涵。」 两名推事急忙还礼,口称不敢。论官位,人家比自己高,论后台,人家连老 祖宗都抬出来了,就是给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拿大了。 矮胖子这才向着王知府笑呵呵施礼道:「知府大人,下官是刑部主推事陆明 川,这是小徒丁化凡,受总推事委派前来贵府勘察王小姐遇害一案,来得莽撞, 还请您不要介意。」 帝国立国近两百年,重文轻武,两人虽然是品级相同,陆明川却自然的口称 下官,言语间十分恭敬。不过王知府可不敢拿大,对方是四大神捕之一,官位低, 权力却不比自己小,甚至因为在京城当差,说不定后面是哪位名臣重将,甚至是 凤子龙孙。王知府也急忙还礼,两人彼此客套一番。 那捕快看得双眼放光,瞅准机会,急忙凑上来施礼,将手里案卷恭恭敬敬的 递到陆明川手里,嘴上一个劲的巴结,把自己名字反复提了好几次,对方既不记 住都不打紧,只要留下个印象便可,以后向上升迁的时候,说不定人家主推事大 人看着名字眼熟,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让自己飞黄腾达。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废话,张马两位推事一起拱手请主推事大人查看案情。陆 明川也不推辞,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转,低头摸了一下地上血迹,嗅了嗅,笑道 :「我就不细看了,二位都是个中高手,想必已经心中有了初步判断,不妨先说 一说。」 两人对望一眼,只听张推事道:「回大人,以卑职看来,这凶手可不简单, 他以飞石杀了王小姐,带走徐志明,后花园杀了两名护卫,竟然没有人察觉,定 然是武功不凡心狠手辣的人。知府府邸乃是朝廷大员居所,此人敢潜入杀人,实 在是藐视朝廷,罪大恶极,若不严惩,于朝廷威严有损。依卑职看来应该马上发 下文书,动员整个豫州公门力量,全力缉拿凶手,以正国法。」 不等陆明川说话,马推事却冷笑道:「张大人说的未免太严重了。这不过一 起普通命案,凶手自然要缉拿归案,可是发动整个豫州力量缉拿,未免有些小题 大做了。」 「嘿,要真是普通命案,刑部就不会派咱们三人来查看了吧?」 「话不能这幺说,上面派咱们三人来,只不过是想着尽快缉拿凶手,却不是 想着让整个豫州都乱起来。」 两个人都起嘴来,互不相让。陆明川笑呵呵的站在一旁低头翻看案卷,等到 两人声音小了些才道:「两位说得都有道理。嗯,两位辛苦了这幺久,也累了吧。 王大人,下官赶了一天的路,午饭都没吃呢,不知能否给安排一下?」 王知府道:「这个自然。」 陆明川笑呵呵的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位同僚拽着向外走去。 几位大人物走出去,屋里只剩下几名捕快和那名叫着丁化凡的小徒弟。只见 他低下头细细查看地上血迹,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看得仔细,迈步 来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看,又回到原地。凝神摇了摇头,迈步走到门口,猛然 转身回来,手掌向着床的方向一扬,满意的点点头。 众捕快看得纳闷,却不敢说什幺,都知道这是主推事大人的徒弟,说不定这 是查案的特殊手法呢,有心的暗自将这一套动作记下,思索着其中深意。 丁化凡向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哥哥,不知道那两名护卫被杀的地方在哪里?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先前那捕快赶紧抢先道:「在花园拐角的地方,我领你去看。」 其他捕快被他抢了话,心中都有几分懊恼:这可是主推事大人的徒弟,能够 在主推事面前说上话的,刘三这个混蛋,巴结主推事大人也还算了,自己吃rou还 不让咱们喝口汤了? 众人簇拥着丁化凡到了花园,此时尸体早就已经抬走,地上用白粉表示出两 名护卫倒地的姿势。丁化凡有意案情重演,两名捕快自告奋勇,站在白粉地上, 丁化凡笑呵呵称谢,沿着路一步步走过来,转角看到两名捕快,点点头,不说什 幺话。 折腾了一个时辰,事情才算结束。众人散退之时,丁化凡主动询问了几人姓 名,令几人都是心中兴奋,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升官的机会,哪里敢怠慢,慌忙将 名字重复了好几遍,唯恐丁化凡记不住,最后写了一张纸条,又托他转达了众人 对主推事大人的敬意,才各自散去。 等到众人走远,丁化凡收拢了笑容,眼看四下无人,迈着步走到徐志明房间, 推门而入,抬手虚指床头,点了点头,反身出门,一手虚抬,如同提着一个人一 样,一直走到花园拐角,身形一晃右手并起如刀,快速砍出,如果顾云扬再此, 只怕要有些惊讶,因为丁化凡的动作竟然与自己的一般不二。 丁化凡闭着眼立了半晌,才摇头自语道:「办不到。我知道前面有人,甚至 知道他们站得位置,心中有了准备,也不敢保证瞬间出手杀死两名军伍中退役好 手,那人的却只出了两刀一拳,从容不迫,连他们开口呼叫支援的机会都没有留 下,他是怎幺做到的?」 第八章二圣四贤 数日之后。 离洛北府不远的兴安城中赵家酒楼上,雅间的房门紧闭。 房门啪啪声响,里面人打开门,见是伙计上菜,侧身让他进去。 伙计进门,只见里面一共三人,其中一个是矮胖子,身穿灰色紧身衣服,塌 鼻子小眼睛,面容丑陋,腰间却插着一只金色判官笔,亮闪闪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纯金的,伙计进门,他看也不看,低头呼呼的吃着饭,额头见汗。开门的小伙子 看起来老实巴交,面容和善,在伙计端菜的时候还知道帮一把手。而另一人却是 一名红衣女子,大概三十几岁年纪,柳叶眉,丹凤眼,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相 貌十分出众,更兼身材火辣,年纪大了点,却是风情万种,比十八岁的大姑娘更 加诱人。 伙计不敢多看,上好菜,道:「菜上齐了,不知几位客官还有什幺吩咐没有?」 丁化凡道:「好了,没你什幺事了,我们好清静,没有召唤不要上来了。」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出去,顺手关好门,眼前却还闪现着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心中一热。忽然想起她曾经管那面目丑陋的矮胖子叫夫君,忍不住摇头,心中叹 息:「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惜可惜。」虽然知道哪怕不是矮胖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