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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怎么了?”安抚了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云姒暗自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咬了咬牙,她抬起双手,瞬息捧住了他的脸。齐璟一怔,她此举猝不及防,轻柔玉指贴在他硬朗的脸庞,触感温软,如暖波曳过,似水雾烟岚。抚在脸庞的那双手牵引着他往下,齐璟目光深潜,下意识便顺着她似有若无的力道,一点点俯下身,他自始至终一言不语,眸中似是唯剩她一人。而后云姒忽然踮起脚尖去够他,轻轻闭上眼,倾身在那人的颊侧印下一吻。双唇温热,渲开万缕千丝的缱绻,鼻息间尽是她清潋悱恻的气息。齐璟心中一动,目光幽深,一动不动凝视着她,只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他刹那间口干舌燥。发间的紫玉水晶簪光泽潋滟,云姒亲完便收了手,滟眸微垂,面上如染暮晚红霞,已分不清那是胭脂妆红,还是青涩羞赧。她侧着脸避开那人深邃的注视,便没注意到齐璟此刻意味深长的眼神。云姒内心斟酌再三,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料一道洪钟之音突然炸在耳边。“光天化日之下,姑娘家岂可如此不约礼术!荒诞如斯,荒诞如斯!”语色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忽地将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愫生生打破。听得这声愠怒,云姒本就不太平稳的心跳这下猛得慌颤起来,她蓦地循声回过头,才发现后侧另有三人在场,显然是先前随着皇帝一起来的,定然是将她刚才献吻的一幕看得彻彻底底。其中一人便是方才斥叹的徐伯庸,他老眉深锁,只觉得不堪入目,重重偏过头没眼去看。而旁的二人,红衣女子倒是面色悠然,眸中细细略略,隐泛好整以暇的笑意,但白衣战袍的男人就不甚淡定了,一贯傲冷的脸上难得显露错愕诧异。当视线遥遥落入云迟深澈的眼瞳时,仿佛被天雷劈中般,云姒一下就软了腿,还是身边那人手掌稳稳拖住她的腰肢,她才堪堪站稳。她是怎么也料不到,在此处等皇帝,还等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竟还好巧不巧地将她投怀送抱的劣行撞了个正着。还有徐伯庸这老头,原先便对她颇有微词,此事一出,单看他此刻激愤填膺的模样,便知他要彻底将她当做蛊惑君王的红颜祸水看待了。云姒几近窒息。思绪顿时错综复杂,她当下只想将阿七关进屋子骂上一顿,说什么娇艳美人送上一枚香吻最能表心意,陛下定然欢喜,简直是馊主意,馊透了!……一刻钟后,御书房内。沉香之气浮浮沉沉,萦绕在殿内,勾着每个人的心思。早朝时,玉嘉公主入齐朝拜,早朝后,公主主动请求与皇帝陛下洽谈通商事宜,徐伯庸作为丞相,两国易事自然是要在场的,然而除他之外,玉嘉公主还要求了云迟同行,只道云将军久经沙场,对边境商路定是熟稔,便于商论。公主此言,众臣当然无人有异议。故而下朝后,他们便一道来了御乾宫,谁知去往御书房的半途,竟发生这玄而又玄之事。案边,齐璟缓缓抬手,手中瓷盏盛着茶色如碧,他不疾不徐,浅啜清茶,对于方才的事情,他的神情淡如流水。齐璟赐了座,此刻徐伯庸、云迟以及喻轻妩分坐在两侧,而云姒作为御侍,则是端站在齐璟身后侧。如今云迟是她最亲的人,好不容易再见到哥哥,云姒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但碍于徐伯庸在场,她眼下不好太过表现。况且一刻钟前,那尴尬的一幕,让云姒总是有种做坏事被长辈抓了个正着的心虚。44宝贝,别光亲脸啊,嘴巴它不香吗???云迟:我兄弟和我meimei真的有一腿:)☆、圣眷御书房殿内,难得有不少人,但却无人出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发话,而齐璟眸色清静,只不急不徐浅浅啜茶。徐伯庸像是忽然看清了什么,脸色愈发不悦,横眉扫了过去,云姒虽半垂眼帘,却也无法忽略那道冷肃的目光。她双手交叠,看似一副温静端正的模样,其实内心忐忑无比,慌得很。为了躲避三朝元老精明的眼神,云姒稳住呼吸,悄悄将头偏向另一边,而那侧是云迟和喻轻妩所坐的方向。云姒下意识便朝云迟探去一眼,然而云迟面目沉静,此刻并未往她这处看,云姒这一眼,却是和喻轻妩对上了。喻轻妩往后倚着檀木镌花椅,容色颇为闲适,她唇边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云姒的目光饶有趣味,而后下巴向着皇帝那处略略一抬。云姒一愣,就在她捉摸这玉嘉公主是何意味之际,那人又不动声色对她使了眼色。云姒目露疑惑,两人就这么以表情暗戳戳交流了好一会儿,云姒才懵懵顺着她的暗示低眸看去,这一看,云姒顿然惊愕失色,色变程度堪比天崩地裂。一口凉气倒吸上来,视线定格在男人轮廓分明的颊侧,云姒打了个哆嗦,心里更是一搐。那人干净的右脸上一吻唇印不浓不浅,嫣妍绛红却也是显而易见,是她留下的。怪不得方才徐老头睨她的眼神愈发不快,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云姒不由咽了咽,她默不作声敛回目光,静默须臾,在齐璟身侧伏跪下来,从怀中摸出一方云白绢帕,故作镇定地伸手过去。玉指纤柔,轻轻擦拭着那人脸颊的嫣红唇印,齐璟倒是一动未动,始终神色平静任她动作。拭去他脸上的胭脂色后,云姒在那三人的睽睽目光之下,强装淡定,慢慢起身站回了原地。齐璟徐徐落下茶盏,微微侧身,更是若无其事将她捏在手中的绢帕抽走,擦了擦指间水渍,而后放入了自己袖中,举止文雅,极为自然。云姒一怔,这人怎么就把她贴身的小绢帕捎走了?两人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是被徐伯庸收入眼中,他越加孰不可忍:“陛下,老臣有一谏言。”齐璟微微抬眼:“徐公但说无妨。”徐伯庸站了起来,肃容道:“陛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受美色蛊惑,以致皇室衰微,王朝覆亡,此间缘由皆系于红颜之乱……”云姒心猛得收紧,生出不详预兆,果然见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向自己。“此女本就声名不堪,更与永安侯府颇有渊源,陛下念及旧情留下她,若她安分在此也就罢了,今日竟还,竟还……”徐伯庸只觉她行不堪言,沉沉一叹:“此女毫无礼法可言,鉴往知来,难保她不是下一个祸国妖女,老臣深知陛下重情重义,但皇宫殿苑无数,无论何从自有她的去处,但臣以为,其万万不可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