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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芸芸众生和万千岁月里她唯一的归宿。良久,终于哭泣声渐弱,云姒窝在他的胸膛,呼吸平稳,哭过,很容易就睡过去了,而她柔腻的纤细玉臂,不知何时抱上了那人的劲腰。云姒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昏睡中,她的呓语,似求饶,似娇嗔,隐隐约约自嘴角飘至那人耳边:“我知道错了,不退婚了……陛下你别不要我……”整个大殿都寂寂无声,宫帷挡了万丈寒光,帐内幽柔温静。她呼吸浅浅,鼻息的温热在他身前漫然流淌,他怀抱清暖,仿若挽了她在纷纷扬扬的尘世间踏雪寻梅。即便不知缘由,也覆了温情上眉梢,他修眸微敛,柔柔抚着她细腻的脸蛋,嗓音如云色缱绻。“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这是他,倾尽万里烽烟,也要赐她的一生君恩盛宠。*而在偏殿,齐璟走前落下一句“公主交给你了后”,便抱着醉酒的云姒离开了。他步伐稳健,半寸不停,是丝毫不给云迟回绝的机会。喻轻妩虽先前对他花样百出,但她也算是帮了他极多,且她更是尊贵的北凉皇女,奉旨入齐贺拜承天节庆,就单这一点,即便齐璟不说,云迟也不能不管她。只是云姒唤她嫂嫂,听得云迟有些莫名又怪异。喻轻妩枕着手臂伏在残桌上,云迟进了殿,便见她无声无息地睡着。想搀她走,谁知她醉朦朦的,云迟刚将她从桌上扶起,还没走出半步,她便虚浮一崴,全身重要都倚靠在了那人身上。女子身躯媚软,靠在他身上,婀娜的起伏甚是明显,让云迟刹那有些僵硬。战场上挥兵布阵,游刃有余的统帅战将,残兵破局亦能力挽狂澜,然而久在军中,相处接触的尽是粗糙汉子,唯一关系亲密的女子,怕也只有自己的meimei了。若是此刻刀光剑影相向,倒也没了这分局促,只是眼下她吐息如兰,闻到鼻间尽是魅人的酒气,这让云迟颇觉不自然。但她看上去是半步也走不了,云迟剑眉暗锁,只好背起她出了宫。四方馆,在皇宫外,是朝廷接待他国使臣之所。先前喻轻妩身份未透,她要待在将军府云迟无话可说,但现下她是北凉皇女之事众人皆知,再留将军府内,便要平端生歧义了,齐璟将公主交给他之意,自然是要他将她安全送到四方馆。走出御乾宫。一缕天光自宫墙绿瓦透下,洒在他们身上,一袭白衣似镀了金辉,一抹魅红幽幽滟滟。怎么说也是南征北战的将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他本就有着异于常人的坚韧,即便一开始和女子亲密接触颇觉别扭,手脚都不自然了,但云迟很快便平定了心境,心里只剩下一句“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云迟心无旁骛,背着那人向宫门而去。原本在他背上沉静无声的女子突然动了动,喻轻妩微微侧头,气息有意无意地在云迟耳畔缥缈而过,随意搭在他脖颈的手臂似是收拢了些,唇齿间呼吸似叹非叹,渺然浮漫。云迟只怔愣了极短的一瞬,随即一抹精湛清光掠过眼底,他忽地顿足,面色一沉:“公主没醉,便自己走。”他言语间情绪漠然寡淡,四下沉默片刻,背上那人却是一动未动,不透声响。也许是因为他是恩怨分明之人,故而云迟没有直接将她扔下去,他嗓音生冷,字句明晰:“醉酒和清醒,气息截然不同,习武之人一辨便知,公主确定还要装下去?”静默了会儿,耳边终于传来那人细细碎碎的低笑,颇有得意之味。那声色隐泛取笑,云迟皱眉,转眼就要将她丢下背去,不过喻轻妩反应快,双臂一下环抱紧了他的脖颈。“哎,”一声阻止,喻轻妩睁开秀眸,悠悠靠近他肩颈,媚然笑言:“云将军这就恼了?堂堂墨玄骑将领怎能这般小气呢?”云迟锁眉,早该知道以她花样百出的心智,如何会在异处让自己不省人事。云迟深沉呼吸,平复心绪后道:“公主既然没醉,何要欺臣为乐?”他这模样,心有不快却不能言,似还透了些许憋屈,比之前动不动拿剑对她的时候有趣多了,毕竟眼下,她是尊荣皇女,而他,须得待她以臣礼。深红袖袂自她手腕垂落而下,如暗魅般缠绕在他的白衣战袍上,喻轻妩疏懒靠在他的肩上:“方才在殿内,云将军直接戳穿我不是更好?何要陪我装这么一段路?”云迟眸光一动,脸色极不明显地变了变:“我……”喻轻妩笑唇幽艳,纤长睫毛烟岚般斜斜漾他,混着酒气,声音夹杂着一丝似真似假的迷离:“还是说……云将军之前一时迷了心神,心思都勾到了我这儿,所以连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警惕都忘了?”云迟神色一凛:“公主自重!”喻轻妩唇边笑意不减,带了丝好整以暇的魅惑:“不然为什么人家装醉,云将军都没察觉出来?”狗皇帝:媳妇说不做就不做,终究是一个扛下了所有:)☆、倾情她语色间的故意挑逗那般明显,云迟当下竟平白生出几丝羞愤,浴血疆场的将士男儿叫个女子调戏了去,颜面何处放?云迟面色瞬时青白不明,却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一不留神着了她的道。他咬牙忽视她,索性抬了脚步继续走:“出了宫,会有马车送公主到四方馆。”默了一瞬,喻轻妩含笑靠近他:“谁说我要去四方馆了?”云迟顿住,下一刻,耳边尽是她如水流波的气息:“云将军的府邸,本公主住不得?”听着那样魅人的语气,云迟眼中微泛异样的沉默,片刻后他才不动声色道:“公主住得,是将军府不够格。”喻轻妩唇边带笑,却是长叹一口气:“来朝拜的尽是男儿,四方馆就我一个女子,想来也是尴尬得很,倒不如在将军府舒坦。”她的幽柔似真似假,云迟微微皱眉,话还没说,那人又先他一步开了口。喻轻妩淡然轻笑:“更何况,承天节就在后日,到时一连三天,普天同贺,宫中上下不论尊卑,皆得拜祝,云将军要是错过了这机会,以后要见meimei可就不容易了呀。”她见招拆招,是料准了自己无法拒绝,那一刹那,云迟第一次觉得,这人比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敌军难对付多了。但她所言非虚,承天节,云姒必定是要去的,云迟倒也并非一定要见她不可,云姒在齐璟身边,他已然放心,他宁愿云姒不露面,毕竟到时云清鸿等人皆在场,其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