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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凝也在旁边蹲了下来:“云姑姑要兰花做什么?是要放屋子里吗?”三人围着一盆娇艳欲滴的嫣紫兰花,也不知从何下手。云姒踌躇片刻,支吾两声后低咳道:“咳,陛下待我们这么好,恩情深厚,明日陛下生辰,我们总是要准备点贺礼聊表心意才是,你们说对吧?”真车在行程了,真的!真的快了!陛下他可以的!☆、倾情云姒踌躇片刻,支吾两声后低咳道:“咳,陛下待我们这么好,恩情深厚,明日陛下生辰,我们总是要准备点贺礼聊表心意才是,你们说对吧?”云姒一副言笑不苟的模样,别提多正经了,措辞亦是不动声色得很。她绝无可能告诉她们,是因为某人昨夜说最近喜欢的是她,只对她感兴趣,而且那人总是会凑在她耳边深嗅,似乎很爱她身上的香气。她这才想着做个和自己身上气味一样的香膏送他,当作诞辰礼。阿七属实为她的事cao心:“明儿个虽是承天节首日,但后日才是陛下生辰,连奴婢都知道,姑娘对陛下也太不上心了。”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云姒哑口半晌,才愣愣出声:“……是这样吗?”冬凝盈盈笑着:“是呀,明日会在朝晖殿设摆筵宴,后日有烟花盛会,第三日则是文武技艺的角逐。”摸了摸光洁无暇的鼻子,云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阿七调侃道:“所以姑娘到底为何要辣手摧兰花?”兰花盛得娇美,紫调恰巧是她的钟爱,云姒探出纤柔玉指,悠然拨了拨花瓣,不以为然道:“做香膏啊。”这话令蹲在她边上的那两人都诧异了一瞬,这是要送香膏给陛下?“香膏可是有几十道工序的,还需添加天然蜂蜡加以调制,多折腾呀,”阿七惊讶之余,突然想到什么,抿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姑娘要送陛下,不如把自己献上去,省事儿,而且保准儿比送香膏管用!”云姒原本险些忘了自己那时亲吻齐璟,却被捉了个正着的事情,听罢阿七的话,她才蓦然回想起来。“你还敢提,那日要不是你说什么主动示好,我能被当场抓住吗?”云姒侧眸朝她漾了过去:“哥哥就罢了,那徐老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当时还差点被他送到别地儿去,三朝丞相,在朝中的分量举足轻重,云姒想想就有些畏惧他,抿唇用力一戳阿七的脑袋:“尽出馊主意!”阿七吃痛捂住额头,小声嘀咕:“那是意外,姑娘也不注意着点……”想了想,她又调笑道:“不过姑娘昨日喝醉的时候,可是自己对陛下投怀送抱的,跟奴婢没关系啊!”云姒话音一哽,想起和那人柳岸花阴的一夜,清透的双颊瞬息泛红。冬凝也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微风飘转而来,轻轻拂动着她耳鬓的丝发,几许碎光倾洒在她发间的紫晶簪上,似有清光流淌,将她温热的脸蛋映得明艳。脑中浮现昨夜种种缠绵,她竟然开始觉得,阿七那话也不是不靠谱……云姒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人,容颜一肃,瞥了眼她们:“都别笑了!快点儿帮我把花摘了!”“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取炉子和香料来。”阿七笑着起身,冬凝蹲过去些:“云姑姑我帮你!”虽说是要采摘,但这么好的兰花,还是舍不得连根拔起的,因而两人都很小心。云姒眼帘低垂,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不经意间说起:“对了冬凝,那天李公公领了蝶心去宫正司,后来怎么样了,我好像许久没见到她了。”蝶心处处为难她,还故意将她绊倒,云姒那时才临时起意,借了齐璟的手让她尝个教训,想的是罚她一罚,日后总是能安分些的,但这过了许多天,自那日后云姒便没再见蝶心出现在御乾宫过,这让她心里觉得颇有些不对劲。冬凝顿了顿,而后闪烁其词:“就……就那样……”听出她语气的吞吐,云姒停下手中的事,轻轻扬睫看了过去:“怎么了?”冬凝想了想,她迟早是要知道的,思索后同她解释:“云姑姑,在御乾宫犯了错的宫婢,是不能再回来侍候了的,更何况还是陛下亲口下的令,宫正司的罚肯定轻不了。”她以为只是罚些体力活而已,却原来是连这儿都回不来了,云姒微微错愕:“那她现在……”冬凝轻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说,是挨了不少板子,似乎还被贬到了掖庭。”云姒眼睫轻颤:“掖庭?”那种折磨人的地方,进去了,怕就很难再出来了吧。冬凝和蝶心是一起入的宫,多年下来对她是再了解不过了,“云姑姑,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蝶心平日里就没少在背后嚼你的舌根,现在出了这桩事,长长记性也好,不然以她的性子,迟早会惹出丢性命的祸。”云姒默了半晌,淡淡笑了笑。她倒不是有多自责,即便这罚确实是过重了些,但蝶心如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云姒心中颇为感触的是,自己一点小小的心思,竟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途。从前,似乎她是被改变的那个…………暮色将至,日头渐渐西斜,天光开始淡了下来。三人就这般在御乾宫东花园折腾了一整天。云姒几乎没离开过,除却午初,她去给齐璟传了趟膳,侍奉那人用完膳,她都没听他言语,就急匆匆跑了回来忙活。一直到落日余晖将要散尽,才终于将那一小瓷罐的香膏捣鼓好了。趁着最后一缕浮光还未掠走,石桌旁,云姒嗅了嗅小瓷罐里的香膏,笑意潋滟。“你们快闻闻,和我身上的像吗?”谁知那两人已是近乎丧失了嗅觉。“姒姑娘你饶了我们吧,这一天下来,鼻子都被兰花香堵住了,哪儿还能闻得出来别的气味呀。”“我的鼻子也麻木了云姑姑……”斜晖泛金,在她曼妙的身影映照下清魅色泽,云姒黛眉轻轻蹙起,凝着那和她衣裳颜色相同的膏体,语气隐有几分娇嗔:“你们都闻不出来,我要怎么送给陛下呀?”“送朕什么?”花园极致静雅,却忽有嗓音清清淡淡,自身后响起,透着似湖畔流岚般的迷离低沉。三人皆是一惊,云姒蓦然回首过去,只见那人不知何时负手站在了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墨色锦袍在微烁的光影中渐呈烟色,似是将那入暮之色尽数深敛,蕴衬着他容颜的清贵,姿态的从容。云姒当下慌了神,忙将玉青色的小瓷罐盖上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