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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点心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十分耗费精力,一盘点心做下来,就要耗费近百两银子,只不过因为她喜好这个,所以府里每个月都要特意做几次这道点心。“多谢。”容瑕用银筷夹了一个放到嘴里,糕点味道很淡,还带着淡淡的茶香味以及……春天青草遍地的味道,这种味道容瑕不好形容,但是味道确实非常好。“很好吃,”容瑕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贵府的厨子手艺实在精湛。”班婳看了看盘子中还剩下四块,用筷子挑走一块,把盘子又往容瑕面前推了推,“喜欢就吃多点。”容瑕看出班婳眼底那点舍不得,然后拿着筷子慢慢地十分享受地把三块点心都吃了下去。班婳的心情很复杂,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喜欢很高兴,可是自己一个月限量供应的点心,就这么让人吃掉四块,她又觉得心口有些疼。她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就是话本里描述的“痛并快乐着”?容瑕在静亭侯府待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回到自己府上时,脸上还笑着的。“伯爷,您今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么?”他的近身伺候小厮端热水过来伺候他洗手擦脸,“小的好久不曾看你这么开心过了。”“抢了一个小丫头的点心吃,算不算好事。”容瑕擦干净手,拿了一本书躺靠在软榻上,“去告诉厨房,晚膳少备些。”“是。”小厮心里犯疑,他们家伯爷现在是怎么了,连小姑娘的点心也抢,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哟?大业朝会规矩是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像静亭侯这种领了一个闲差,连点卯都不愿意去的吃干饭份子,只有大朝会的时,才去朝会上现现身,站在人堆里凑个人数。不过今日的大朝会他却格外的精神抖擞,不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就连腰板都挺得直直的。他走进人群,看到忠平伯以后,朝他飞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转头与另外几位闲散侯爷站在一块。忠平伯被静亭侯这么瞥了一眼,却又不能瞥回去,更不能打他,整个人憋屈无比。没过一会儿,他又看到班淮与几个朝中蝗虫叽叽咕咕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往他这边瞅来瞅去,忠平伯心中怒火更甚,这些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的蝗虫有什么资格说他的坏话?“哎,听说没有,王大人家的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哎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身体,啧啧啧。”“这算什么,那个平时总是义正言辞的李御史,前两天还去逛妓院,被我家小厮看得清清楚楚。”“你家小厮去那种烟花之地干什么?”“那百花苑的酒好喝,我让小厮给我买几坛子回来不行?”“水清啊,听说你最近入手了不少好东西,尊夫人不管着你了?”“我家夫人最是温柔不过,什么时候管过我了?”几位闲散侯爷本是在聊一些八卦,但是在忠平伯看来,他们一会说一会笑的样子,就是在说他坏话,他把手里的板笏死死捏着,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给班淮一板子。“静!”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击掌道,“诸位大人,陛下驾临。”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诸位朝臣按序排位,再不见刚才的半点闲散。朝会进行到一半后,站在皇帝身边的王德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班淮一只脚跨了出去,可是有其他人动作比他更快。“陛下,臣有事启奏。”站出来的是那个前几天去过妓馆的李御史。“臣要参忠平伯长子谢重锦在平州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纵容下属鱼rou百姓,无为官之德,实乃朝中蛀虫。”班淮原本不太待见这位李御史,觉得他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现在听到他参了谢家人,觉得他那尖下巴是才睿智,那不太好看的腮帮子,也是智慧,连整个人都顺眼了起来。“陛下,此事微臣也有所耳闻。身为大业的官员,微臣祈求皇上彻查此事。”这一次站出来的,是当朝左相严晖。虽然陛下更信任石右相,但是这件事连严晖都站了出来,只怕不查也要查了。班淮搓了搓手,勉强压制着心底的激动之情,这可真是一场好戏,既热闹又精彩。作者有话要说:班淮:撕,撕得再响些。第21章崩溃“陛下,犬子虽无经世之才,但也一心为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受天下人唾骂之事,请陛下明鉴!”“你倒是想得美,天下有几人知道你谢家人的名讳?”班淮阴阳怪气道,“便是想要天下人都骂你,你还没那能耐呢。”“班水清!”忠平伯忍无可忍地怒道,“我已经忍你多时,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忠平伯不必如此动怒,”班淮叹口气,“罢了,我也不愿意跟你计较这等小事。谢家大郎誉满天下,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就对了吧?”“你、你……”忠平伯觉得班淮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在羞辱他谢家,气急之下,竟扬起板笏冲了上去。“忠平伯,使不得!”有个文臣叫了一声,朝堂上顿时乱了起来,还是其中一个人动作比较快,拦在了班淮面前,只是此人手臂被重重挨了一下子。“天子脚下,你竟敢在朝堂之上动手,究竟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班淮连忙把拦在自己面前的成安伯往后拉了拉,免得忠平伯继续发疯伤人。旁边站着的武将上前将忠平伯反手一扭,就把他摁在了地上。“忠平伯,得罪了。”武将看了眼班淮与忠平伯,板着一张脸退回了原位。“成安伯,你的手臂没事吧?”班淮见忠平伯已经趴在了地上,转头看着容瑕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这事我连累了你,实在是抱歉。”“侯爷言重,”容瑕看了眼忠平伯,朝他作揖道,“忠平伯,你与静亭侯同朝为官,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就好。如此动怒,恐伤身心!”“哼!”坐在上首的云庆帝沉着脸重重一拍御座,“以朕看,他这是恼羞成怒,不把朕放在眼里。”“陛下,臣无意冒犯天颜,只是静亭侯实在欺人太甚,整日找微臣的麻烦,微臣实在忍受不了,才一时冲动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明察。”忠平伯被武将往地上一摔,已经清醒过来,听到陛下动怒,他心中后悔不已,也更加恨整日与他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