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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津津有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虽然与这些士兵们打成一片,但是这些吃食她却咽不下去,粥勉强能喝几口,尤其是这吃着卡喉咙的窝窝头,她尝了一次,差点没直接吐出来。“主公!将军!”有用饭的士兵发现他们,纷纷起身行礼。“都好好吃饭,”班婳板着脸道,“谁也不许起来行礼,再敢起来我就把你们拉到台子上去踹屁股!”将士们哄堂大笑,不过有了这句话以后,他们确实放得更开了,一边偷偷扒拉碗里的粥,一边偷偷看班婳与容瑕。容瑕早就知道班婳平日里与将士是如何相处的,在与普通士兵的相处方式上,容瑕自认比不上班婳有魅力。听到班婳说这么粗俗的话,容瑕也没有什么不适应,他刚开始听见的时候,还有些震惊,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更何况士兵们也更适合这种交流方式,他也就不去对婳婳的做法指手画脚了。在军营中,婳婳不太管他如何与谋臣相处,他也不会干涉婳婳的行为做事,这是他们对彼此的尊重。容家军放得开,朝廷军就有些束手束脚了,见班婳与容瑕走过来,他们捧着碗一时间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埋头苦吃。今天一大早醒来,他们就像被蚂蚱一样捆在了一起,外面全被叛军围了起来,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带了过来。一万多人,明明很多人没有被捆绑,也老老实实地被带了过来,老实得让容家军的将士们都有些心疼。“所有人都一样,该吃饭的好好吃饭,”容瑕见朝廷军畏缩麻木地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我与主公只是过来看看大伙儿吃得如何。”“将军,”火头军的头头嬉皮笑凑了过来,“咱们的伙食虽然比不上自家做的味道好,但绝对管饱,您放心。”“能管饱就好。”班婳满意地转头,看向容瑕,“主公可还要看看?”“罢了,我们若是在这里,他们也不用好好用饭,”容瑕拱手道,“各位将士们辛苦了,我容某无以为报,只能以礼相谢。”说完,对着全体将士行了一个深深地揖礼。“主公!”这些耿直地汉子们红了眼眶,“我等誓死为百姓而战,誓死为主公而战!”呼声震天,这是一群热血汉子的坚持。朝廷军怔怔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是被这吼声吓住了,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迷茫。军营很大,总共分了几个大营区,容瑕与班婳依次走了一遍后,班婳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骑在马背上,“你让人迷惑了长青王的视线,是准备从后面突击?”“知我者婳婳也,”容瑕点头道,“长青王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也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也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你的人?”班婳补充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长青王府中那只被拧断脖子的八哥,你说究竟是谁教八哥说的那句话?”“是谁教的已经不重要,”容瑕看得很透彻,“重要的是,长青王有意让你们看到这件事。”看到的人越多,就越显得他无辜,尤其是看到的还是班婳与班恒,这对忠于云庆帝的姐弟。班婳忽然想起,当时外面确实有一些关于长青王的传言,长青王这么做,或许是以退为进,让云庆帝相信,有很多人再针对他,他是无辜的受害者。当觉得一个人可疑的时候,就觉得他处处可疑。班婳又想起前年秋猎时,她与蒋洛再猎场发生争执,最后长青王斥责了蒋洛两句,当时蒋洛没有反驳,那时候她只以为蒋洛在长辈面前有几分收敛,现在却觉得那不是对长辈尊敬,而是因为长青王是他背后的支持者。长青王选择在背后支持蒋洛,恐怕也不是因为他看重蒋洛,而是蒋洛脑子不灵光好糊弄,长青王野心勃勃。“真没想到,长青王竟然也会是这样的人,”班婳与长青王私交虽然不多,但一开始她对长青王的印象很不错,“看来我的眼光不好,识人不明。”“谁说你眼光不好,你连我都找着了,这多好的眼光?”容瑕一本正经道,“这话我可不同意。”“这个时候还不忘夸自己,真是不要脸皮。”班婳白了他一眼,拍了马儿屁股一样,让马儿跑得更快。容瑕赶紧跟上,总算在临时府邸前追上了。现在早过了午时,护卫把两人的饭菜端了上来,班婳端起碗就吃,倒也没有挑挑拣拣。“婳婳,让你受苦了。”一刻钟后,容瑕看着班婳空荡荡地碗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对我好点,”班婳端起凉茶漱了口,擦干净嘴角道,“我们准备什么时候拔营?”现在青松县被他们牢牢控制,除了他们想让长青王知道的消息,其他消息一概传不出去。也许这个时候的长青王还在永州的河边打着消耗战,全然不知容瑕已经带了大部分将士来了青松县。“明天的天气好,宜出行。”容瑕转头看着班婳,“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说。”班婳把头盔放到一边,身上沉重的铠甲也脱了下来,束发的头冠一取,一头青丝便披散了下来,她整个人就像只慵懒的猫,没有骨头似的趴在榻上。容瑕的视线忍不住往她身上溜,可是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以后,又严肃起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身试险,我会很担心的。”“嗯?”班婳睁大眼,“你是指昨天的事情?”容瑕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语重心长道,“没有什么计划是万无一失,若是其中哪一环出了问题,后果都是我不敢去想的。”“你想到哪儿去了,朝廷军这边好几个将领都曾是班家的旧部,我就算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班婳满不在乎道,“朝廷军跟个筛子似的,能有什么危险?”“婳婳!”容瑕沉下脸道,“可世上总有万一,这个万一我不敢承担。”班婳听他语气不对,面上慵懒的表情也渐渐散去:“可是你觉得,还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去?”“就算你最适合,我也不愿意你去,”容瑕扳住她的肩,让她明白自己的态度有多坚决,“我有很多属下门客,但却只有一个你,你懂不懂?”屋内安静至极,半晌才拉开容瑕扳着自己肩膀的手:“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其他人听见,不然他们一定不跟你干了。”“婳婳,”容瑕有些动怒,“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