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沈学宁在最后一排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着。 学生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稀稀拉拉地走进教室。马上快四十的时候，一大坨学生猛地挤进教室。 铃声响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甜美的童声合唱伴着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传来，先飘进教室的是如同流动月光的银色裙摆。 沈学宁看到那截裙子的时候就愣住了，他抬头，正好对上了来人的目光。 银光流转，一席长裙及膝，女人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她眉头微蹙，眼尾下垂，精致的不像真人，更像是悲天悯人的神女像，高悬于天不可触及的婵娟。 沈学宁被那双带着锐利寒光的眸子定在原地。 女人踩着细高跟走上讲台。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老师，望舒。” 望舒的视线环顾整个教室，唇边挂上危险的笑意：“希望我们能在未来的这四个月内好好相处，毕竟……” 望舒停顿了片刻，从她进来后整个教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你们学习到的任何一点东西，都可能在你们离开校园的生活中救你们的命。” “学生守则和课程表会在今天中午12点发送到日月争辉app中，请同学们及时查看。另外，我会担任你们的格斗老师和新手培训老师。” “我希望以后我上课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像今天一样安静。” 望舒声音柔和：“不要害怕，你们有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适应新生活。很快你们就会明白，进入这个崭新的世界并不是不幸，相反，只要有实力，财富、荣誉、地位、权利……唾手可得。” 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勾人的魔力：“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拿到尽可能多的积分，和老师打好关系，在这里都是被允许的。” “你们只需要在乎自己站得够不够高。去争夺吧，孩子们，尽己所能。” “这是个残酷的世界。” “首先要学会第一点。嘘——”望舒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竖在唇上，“保持安静。” “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忙管住你们的嘴。” 望舒收回了危险的神色，转而温柔地弯弯眼，笑道：“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打开日月争辉，阅读新手邮件，以及研究一下这个将要伴随你们到死亡的app。然后去一楼登记编号姓名，领取你们的教材以及后续课程所需的材料和装备。” “最后一排靠窗户的那位同学。”望舒冰冷的眼神直直望进沈学宁心底，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以后，你是班长，现在，和我去办公室。” 沈学宁头脑发白，不知道怎么就跟着望舒上了两层楼，直到身后传来门被锁上的“咔哒”声，他才猛然惊醒，身后出了层冷汗，脸色苍白。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23天，可他被培养了十余年的习惯，哪怕过了很久，也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心里再挣扎，骨子里刻下的印记终究无法磨灭。 沈学宁屈膝跪在地上，乖乖垂着头不敢乱瞟，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冰冷的手指捏住沈学宁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了，望舒温柔的摩挲着沈学宁脸颊的软rou。 这样的温柔之后通常是狠厉的一巴掌，沈学宁垂眸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疼痛降临。 望舒轻叹一口气：“你以什么身份跪在我面前呢，沈同学？” 沈学宁猛地抬眼。 他想过很多，重逢后女人以什么样的冷漠教训他，让他好好认错，以多么狠辣的手段惩罚他。鞭子、戒尺、荆条……或者是彻底把他锁在身边，让他失去所有自由和自我，乖乖地趴在她脚边当一条合格的狗。 沈学宁从来没有想过她第一句话是用这样叹息的语气询问他。 望舒看着沈学宁颤抖的瞳孔，嗤笑道：“你没有选择月亮，并非我的臣民。作为学生，新时代了，没有给老师下跪的规矩。” 她松开手走到宽大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过来。” 沈学宁犹豫半晌，还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再乖顺地跪在望舒脚边。 头皮一阵撕裂的疼痛，望舒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 “从你离开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望舒黑沉的眼睛盯着沈学宁，“我不需要背主的狗。” 望舒松开了钳制，沈学宁咬着唇，狠狠地闭了闭眼。 怎么这么贱。 是他要自由，是他选择了离开，是他想不再跪着当条家犬。 沈学宁盯着桌下望舒露出的那截白皙光滑的肌肤，和那双镶满名贵钻石的高跟鞋。 那是他曾经亲手做的，除了那层钻石，其他材料都廉价的很，根本配不上高贵的月亮神。 那时还沉浸于童话，年幼的沈学宁跪在地上帮望舒穿上了那双亲手做的鞋子，以为这样就能娶到公主。 这双鞋子细细的跟嵌进过他的身体，凸起的碎钻让他颤抖战栗。这双鞋子也曾经在他身上所有地方游走，然后给予他疼痛和羞耻，还有快感。 所有的一切都无比熟悉，沈学宁依然能记得他跪伏在地上时，因受不住身后的震动而紧紧捏住那个漂亮纤细的脚踝，在上面留下绯色的手印。 他guntang的脸颊贴着冰冷又滑腻的小腿肌肤轻蹭，同样冰凉的手指插在他柔软漆黑的发间抚摸，然后再某一刻狠狠揪住把他拉起，另一只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战栗。 细碎的亲吻落在指尖刚刚划过的地方，女人温柔地安抚：“为什么哭？我是在奖励你。” “别怕。”她把他按在怀里，摩挲他耳后的软rou：“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会一直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