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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出来的人,与此同时他们也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认为没有人会傻到靠近肮脏低贱的掖庭之人。届时她和碧月藏进运送泔水的桶里,待到她与小玄子出宫之后,在黎明时分,便由小翠在永和宫正殿中放上一把火。她会留下一封遗书,把放火的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只说是见过临安公主的风骨后,她顿时觉得自惭形秽、了无生趣,在经过几日的顿悟之后,她决定让自己浴火重生。接下来只要她熬过剩下的几日,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再也不用看见那个脑子被驴脚亲吻过的狗皇帝了。“娘娘,您这是有什么喜事?”碧月听到主子魔性的笑声,拿着螺子黛的手指颤了颤,险些将眉描歪了:“快要迟了,娘娘莫要乱动。”沈楚楚咧嘴笑了笑:“一动不动是王八。”碧月:“……”好不容易梳洗完毕,碧月望着铜镜里的美人,总算是出了口气。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将主子身上的慵懒之美放到最大,她也不指望主子在宴会上大放光彩压过临安公主,最起码不要被临安公主比下去就好。沈楚楚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坐上了步辇,步辇稳稳当当的抬起了起来,朝着宴会场地保和殿走去。这一路极为安静,到了保和殿外,她也没遇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咖妃被禁足,其他的嫔妃没有资格参宴,放眼望去,整个保和殿应该只有她一个嫔妃了。虽说这宴会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当沈楚楚一抬头,瞧见了那长达十几米的云龙石雕台阶后,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起来。这应该是打她穿过来之后,参加过最为正式的一场宴会了。跟以往的宴会不同,那些大多都是私宴,而今日的宴会却是晋国与凉国之间,搭建友谊桥梁的重要会晤。狗皇帝叫她来,肯定也不是让她给凉国或是临安公主下马威的,想来只是叫她撑撑场面。所以她只要尽可能的表现低调一些,争取不惹眼、不惹事,将今日的宴会糊弄过去就是了。沈楚楚在碧月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保和殿走去,走到半路上,她的小腿肚子已经开始发软。她望着还有一半没走完的石阶,隐隐生出一种自己是在爬山的错觉。“累了就歇一会儿。”温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沈楚楚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一个激灵,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武安将军。“将军,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她磕磕巴巴的,半天没说全一句话。武安将军怎么跟个鬼似的,总是神出鬼没的?那天也是,本身嘉答应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吓得她魂都快上天了,没想到他比嘉答应还可怕,悄无声息的便飘到了她身后。姬钰勾唇一笑:“臣一直都在娘娘身后。”沈楚楚面色微红,神情不自然的扭过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撩了。“八弟,你怎么跑的这么快!追的我都累死了……”姬六将军从后头一路小跑了上来。在看到沈楚楚后,他的话戈然而止,面色不自然的将头扭了过去。难怪八弟像是抽了风似的,突然用轻功窜了上去,原来是追这个女人呢。沈楚楚看见姬六将军,对着他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姬六将军。”姬六将军爱答不理的抬起头,半晌才磨蹭出了一句:“微臣参见贵妃娘娘。”沈楚楚蹙了蹙眉,她最近好像没见过姬六将军吧?难道是她之前哪里得罪姬六将军了?从前也不见他对她这种态度,今日他是抽哪门子的风了?“欸,八弟,昨晚上洞房洞的怎么样啊?”姬六将军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沈楚楚,而后笑嘻嘻的看向了姬钰。姬钰眸光冷淡的瞥了姬六将军一眼:“六哥想知道,我将她送给六哥便是。”姬六将军被他瞧的心里发毛,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御赐之物,我可受不起……”沈楚楚有些好奇的插了一句嘴:“洞房?将军已经娶到心爱之人了?”姬钰一怔,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嗓音有些缥缈:“并无。”她‘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和他洞房的那女子,怕是上元船宴上狗皇帝给他指婚的内阁大学士之女。也不知怎的,姬六将军来了之后,这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了起来。三人无言的向上走去,沈楚楚垂下眸子,不经意间扫到了姬六将军包着白纱布的手掌。她蹙起眉头,心中有些疑惑,姬六将军的手掌怎么会受伤?而且看起来,这伤势还不轻,若是小伤,也不至于将手掌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如今他又不用像是在边关似的,每日去校场练兵,在晋国之内,他是如何做到在三两日之间弄伤了手掌的?沈楚楚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脖颈,只觉得那日被锁喉之后,如刺梗喉的刺痛感尚有余存。她被人锁喉和姬六将军手掌受伤,这看起来似乎没有必要的联系,可她却又忍不住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刚好姬六将军有过夜闯永和宫的前科,刚好姬六将军在这段时间手掌突然受了伤,刚好那日她从柜子里爬出来后,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再一联想,方才姬六将军对她古怪的态度……若是巧合多了,那还是巧合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锁她的喉,他自己的手还会受伤,但不管怎么辩解,姬六将军身上的嫌疑都太大了。沈楚楚望着走在自己不远处的姬六将军,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着痕迹的朝着姬钰身旁靠了靠,恨不得立刻进入保和殿,远离姬家几兄弟。姬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唇角挑了挑,对着姬六将军道:“方才父亲找你。”姬六将军挠了挠头:“父亲似乎在底下还没上来,应该不是什么急事,等进了保和殿再说也不迟吧?”“父亲道,让六哥立即去见他。”他语气不徐不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