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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来,嘴中还不忘调侃她一番:“你踩人家头骨,也不怕晚上他来找你。”她被‘头骨’二字吓得一个激灵,若不是因为要拿到解药,她怕是一刻也在此地待不下去。正当临妃说话之间,倒在地上的太后,悠悠的转醒了过来。她的鼻间敏锐的嗅到腐烂的血腥气息,这个味道她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初她可是在死人堆里整整待了五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三十年前她不会怕,三十年后她就更不会恐惧这些死尸。她勾起唇角,姬钰到底还是太嫩了。沈楚楚的耳朵灵敏的听到一声低吟,许是过了半晌,不远处传来太后的轻笑声:“钰儿,你以为将哀家绑到乱葬岗来,哀家便会将解药给你?”原本死寂的乱葬岗中,缓缓响起一道淡淡的嗓音:“话别说太满。”沈楚楚一下便听出来,这声音是姬钰的。她想循着声音去找姬钰,但临妃却扯住了她的手臂:“别捣乱。”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临妃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肃气。沈楚楚一怔,微微紧绷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前倾了倾,她原本要抬起的手臂,又因为临妃的话而瑟缩了回去。是了,她现在就是个瞎子,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算了,总不能再跑上去给他添乱。临妃与姬钰目光相触,姬钰眯起了眸子,略显阴戾的眸光,停顿在了临妃搭在沈楚楚肩膀处的手臂上。这该死的死妖男,不男不女的也就罢了,整日混在她身边,真想一刀捅死他。临妃似乎是察觉到了姬钰身上的肃杀之气,他将搭在沈楚楚肩膀上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缓缓朝下移去。他对着姬钰懒散一笑,当着姬钰的面,将那瓷白如玉的手指,正大光明的叩在了她的腰间。这个死病秧子,都已经知晓自己和沈楚楚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了,还如此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真是死不要脸。姬钰指间捏住的匕首,折射出一道道凛凛寒光,许是因为用的力太大了,他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他长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匕首,将那泛着银光的匕首,重重的投掷了出去。锋利的匕首,划开那蒙住太后双眼的黑布,同时擦着太后的耳朵飞过,割下了太后鬓角边的一缕白丝。太后直挺的后背,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两下。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紧不慢的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脸颊一侧,被匕首划出的那一道血痕。“有她给哀家陪葬,哀家便是死了也值。”太后似乎又恢复了刀枪不入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底气十足。是了,沈楚楚一死,姬钰和司马致都要痛苦一生。就算姬钰杀了她,也已然于事无补。此毒的解药,只有她手中有,而那配置此毒的人,早就被她杀了。即便他们再找人去配置解药,怕是沈楚楚也活不到配出解药的那一日了。姬钰听到太后的话,只是挑了挑眉头,他慢里斯条的伸出削瘦的手指,对着身后的下属轻抬两下指尖。下属将一个头发凌乱,只着亵衣的男人拖了过来,当太后看清楚那人的脸庞时,她平静无澜的眸底,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她小指上套着的珐琅掐丝护甲套,狠狠扎入土地中,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冷漠:“你以为哀家会上当吗?”“他是沈楚楚的父亲,你若是伤害他,沈楚楚不会原谅你。”太后扫视了一眼和临妃站在一起的沈楚楚,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姬钰。姬钰勾唇一笑,眸底是一抹薄凉之色,他从下属的腰间抽出长剑,从沈丞相的肩胛骨处,用力的刺了下去。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出来,将白色的亵衣迅速染红,沈丞相只是闷哼一声,五官略显痛苦和扭曲。沈楚楚不知道姬钰对沈丞相做了什么,她只是听到太后隐忍着怒气的嗓音:“沈楚楚在这里,哀家便不信,你能当着她的面杀了他。”姬钰唇角微微扬起,风轻云淡道:“那就试试好了。”说着,他将深深刺入沈丞相肩胛骨的剑身,猛地拔了出来。原本缓缓流淌出来的血液,瞬时间加快了速度,空气中响起沈丞相压抑的喘息,鲜血很快就将亵衣浸透。沈楚楚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紧紧的抓住临妃的手臂,焦躁的询问道:“姬钰在做什么?”临妃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头:“没什么。”沈楚楚听出了临妃话语中的敷衍,她蹙起一双罥烟眉,对着空气寻摸了许久,才大致的确定了姬钰的位置。她的嗓音有些焦灼:“姬钰……”“楚楚,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姬钰打断她的话,眸光中满是凉薄之色:“若是拿不到解药,他必死无疑。”沈楚楚顿时语塞,她根本分辨不出,姬钰此刻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姬钰是在诈太后,那她中途打断姬钰,便会扰乱他们的计划。可她又怕姬钰这话是真的,若是用沈丞相的性命来换她的命,那她宁愿不吃这解药。就在沈楚楚犹豫不决时,姬钰提起长剑,对准了沈丞相的头顶,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给,亦或是不给。”太后怔怔的瘫坐在地上,手腕和脚腕都被束缚住,她的眸光略显空洞无神,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不远处溜过去一只黑到发亮的大耗子,它似乎在用血红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沈丞相,只待姬钰动了手,它便可以饱餐一顿。姬钰等不到答复,面带躁意的将剑刃抵在了沈丞相的头顶,一点点的向头皮里刺入。沈丞相终是忍不住发出了痛苦而压抑的低吟,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凌乱的长发下,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太后。太后面色狰狞的将指尖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