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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低声笑了一下:“是挺浑。”程勇道:“小张记者有一次问我你这人怎么样,我说坏着呢。可她不信,还要听我说下去。老三,看在老二面子上,喜欢就给个话,别害了人家小姑娘。”江措吸了口气,转过身靠在墙上。他关了水,从一旁搁洗发水的板子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塞嘴里,点上,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和澡堂的冷气混在一起,融化在空气里。提起二哥,江措肩膀耷拉了下来。二十一岁他刚做消防员的时候,从来是二哥张淦挡在最前头。那几年,老大,二哥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二哥介绍自己meimei张丹给他的时候,他还笑笑说不想谈,以后再说。可是没过多久,临城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冲破围墙,好好一个人就那么牺牲了。江措又吸了一口烟,目光平静。喷头没有关紧,还有水滴一点一点掉下来,落在他裸露结实的肩膀上,沿着胸膛慢慢留下,划过腹部那道半匝长的疤。江措慢慢将视线聚拢,脸色淡下来。“洗澡还带烟。”程勇皱了皱眉,“你最近抽的有点凶了。”江措垂眸,将烟拿开几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住在江城的出租屋里,那时候一无所有,一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抽烟。有一天她说什么也要尝尝,偷偷拿过他的烟就往嘴里喂,他一下子就火大了,一把抽掉她嘴边的烟,很生气的凶道:“女孩子家家抽什么烟?”她一点都不怕他,还顶嘴:“你抽我也抽。”江措本来就很大男子主义,听罢“啧”了一声:“这玩意儿是男人的东西,你再动一下看我不抽你。”她哼哼一下,作势就要从他手里抢。江措一把揉掉烟,扔的百十米远,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疼的她哇哇叫。“还敢不敢了?”他冷声。“敢。”小姑娘挺嘴硬。江措又打了一下:“再说一遍。”“就抽。”她吸着鼻子道,“你管不着。”江措脾气一上来,直接扯掉她的裤子,吓得她直接往沙发里躲。他一只手握着她胳膊,把她拉在怀里,抬起一只手,眼看就要落在她屁股上。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江措你再打,我就跟你分手。”他听罢募得笑了一声,那只半空中的手慢慢向下,停在她的脸上方,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谁说我要打你?”她张大眼睛,瞪着他。他语气又严肃了:“再说个分手试试?”她不开口,只是抬眼看着他,半晌,蓦然抬手就往他胸口砸,一下一下劲儿还挺大。眼看着那双眼睛就要湿了,江措心软,拉着她的手就往胸膛放,哄着她说好了好了,我不抽了行了吧。话音一落,她眼泪倏地没了:“再抽分手。”江措听不得这话:“你敢?!”然后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嘴唇,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搅。她那时候还小,哼唧起来有少女特有的风韵,江措受不了这个,将唇移到她雪白的脖子,轻笑一声说别叫了,再叫我骨头都酥了。自那以后,他真的戒了烟。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最后还是会分手。后来每次救完火出来他都会抽一根,再后来,就抽的凶了。喷头下的水不流了,江措一根烟抽完了。程勇简单冲了几下,已经洗完了澡,偏头看了江措一眼。江措狠狠吸了口气,也偏过头,两人目光相碰,江措笑了一下。“我答应过二哥会照顾晓丹。”江措淡淡道,“放心吧老大。”程勇点头:“你记得就好。”第10章江措冲完澡,和程勇去了食堂吃饭。周末值班的十几个兄弟,一看见门口进来人,那眼睛齐刷刷的抬了过来,个个嘴角挂着欠揍的笑,就是没人敢先开口说。程勇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措,微微侧过头道:“都等着听你讲故事呢。”江措扫了他们一眼,扬了扬声说:“都看我干什么,要不出个cao去?”一堆男人倒吸口气,又齐刷刷低下头去。江措去碗柜里拿了饭盒,过去窗口打饭。食堂师傅是当年部队炊事兵退下来的,和自己媳妇一起在这干,大伙儿都叫杨嫂。江措站在窗口,正低头看着手机,听见杨嫂问:“小江,我听说你救了一个姑娘,好像还是你前女友吧?”顿时,食堂一阵闷声低笑。江措倏地转身,冷眼扫了那几排桌子上的人,一堆男人立刻安静了。他收了手机塞进裤兜,这才抬眼看向杨嫂。还没说话,杨嫂又焦急道:“你可别犯浑,怎么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人家小张记者等了你这么久,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啊。”江措舔了舔唇,笑笑:“您都说过去的事儿了,提它干什么。”这话正中妇人意,杨嫂满意的看着他,跟瞅女婿似的点了点头,给他打的都是平日里爱吃的菜,推出了窗口。江措端着饭盒坐到一张桌子上,程勇也过来了。“大家伙可都为你的终身大事cao心着呢,下午别来队里了,出去走走。”程勇撮合他和张晓丹有些日子了,自然不能让他心里再想别的女人,“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这话的言外之意,江措不是听不出来。他大口吃着菜,含糊道:“再说吧。”程勇吃了几口,去外边接了个电话。六子趁空坐了过来,对着江措嘿嘿一笑,贼咪咪的看着他。“队长,真是前女友啊?”六子不死心道。江措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我回来的时候还特意上楼转了一圈,以为你在呢。病房就她一个在,腿成那样儿,又打着吊瓶,吃饭都是问题。听说是江城调过来的地方记者,一个人无亲无故的,队长你心里就没点想法?”江措低头吃饭,这回头都没抬。“我是看着挺可怜的。”六子叹气道,“分手了还能做朋友,你说是吧队长?”江措继续吃着饭。“要我说你可别听指导员的,他撮合人就没对过,你和张记者这不明显的不来电么,追前女友又不是多丢人的事儿。”“啪”的一下,江措将筷子重重搁到桌上。六子蹭的缩了缩脖子,弯着腰溜了。江措却再也吃不下,草草洗了碗去了外边抽烟。他今天抽的格外凶,一包都快没了。想起她那时候来例假都疼的哭,江措没来由的心烦。为了不那么心浮气躁,他掐了烟,去装备室换上了消防服,顶着大中午的太阳,拎着两个灭火器负重爬楼。九层高的楼,他上下跑了好几回,出了一身臭汗,最后实在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