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师尊可消气？

    沈因半梦半醒间只听见小鸟叽叽喳喳叫唤，分外恼人，身体像是散架一样酸痛，下身的肿胀感十分明显，意识回笼，她猛然睁开眼。

    她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脖子上胸上全是吻痕，下体的肿胀更是不能作假，之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孽徒！孽徒！

    沈因身体里涌出一股极致的怒意，她厉声喊道：“剑来！”

    一把长剑立马悬停在床头，等待主人使用。

    沈因咬牙切齿地：“我要，杀了你！”她眼里的狠厉真真切切。

    这时镜缺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几个药瓶，他咧唇一笑：“阿因，你终于醒了！”

    他仿佛没看见沈因咬牙切齿的模样，将托盘都放在桌上：“你都睡了两天了，一直不醒，我都担心死了，这次是我不好，不该要那么多次的。”

    沈因只要想起当晚的事情就耻辱不已，她一把握住长剑朝着镜缺刺去，正好镜缺转头，迎面撞上，可剑尖距离他眉心还有一寸时再也前进不了。

    他嘴角弯起温柔又刺骨的笑意，微微抬手拨开剑尖，沈因就像突然卸力一般，手一松，长剑就落在地上。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却见他笑意更深：“沈真人还想要降妖除魔吗？如果想，就别再闹脾气，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这一身修为是否保得住。”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望着他，眼中滑下泪来，绝望又后悔：“你七岁那年流落街头，我将你带回来，教你以诗书、道德和法术，却未曾想你成了欺师灭祖的恶徒！”

    镜缺站立着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沈因：“师尊就是这么看我的，看我对你的爱慕与欢喜的？”

    “呵，那好啊，师尊一定想杀了我这个孽徒，”他手中凝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慢慢靠近她，逼得她一步步后退，抵在床边无路可退。

    他神情绵长而凄苦，突然一把抓住沈因的手，将匕首塞到她手里，刀尖对着自己的腹部。

    “不染尘埃的师尊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犹如仙人下凡，拯救受苦受难的苍生，”他两眼通红说道，“可是后来沂山只有我们两个人，师尊教我读书写字，练剑修仙，我以为，师尊是我一个人的救世主！”

    泪水从眼眶滚落，他眼里满是绝望。

    “原来不是的，师尊不是我一个人的师尊，师尊是天下人的仙人，可这也本也没什么！如果师尊只是想拯救天下苍生，我可以和师尊并肩携手，你想要的我都能给！除了，那个男人！

    “弟子自情窦初开，身边仅有师尊一人，从未见过别的女人，您告诉我，我有喜欢别人的可能吗？我每每想跟师尊去外面看看，师尊都不许，这样的结果，师尊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吗？”

    沈因别过脸不敢去看他，她只是想他修为尚浅，年纪还小，怕他受伤，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弟子心上只有师尊一人，此前被欲望蒙蔽双眼，犯下大错，害师尊受苦，皆为爱之深切，可错了就是错了，弟子甘愿受罚！噗！”

    沈因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镜缺腹部汩汩冒出的献血，她想要松手，镜缺却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拔了出来，血淋淋的匕首被她握着，一时之间竟满手无措。

    “师尊，可消气？”镜缺痛的厉害，还扯出一抹笑来。

    匕首哐当落地，沈因抱着他，缓缓倒在地上，满脸泪痕，她是想杀镜缺，可到如今，她好怕他真的死了。

    她将自己的修为悉数灌进他的身体，只在乎他能活下来。

    镜缺意识涣散，看见沈因给他输送修文：“师尊，原谅我了，是不是？”

    沈因不断摇头，又点头，一边哭一边输送修为。

    终究镜缺还是扛不住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