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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然后在清明不远处的石头上落下。“你跟我过来。”“哦。”清明对一脸关心的夏目贵志摇了摇头,他并未因此感到放松。场地上,妖怪尸体留下的那些肆虐的气息仍然在弥散。接到电话,的场家的人已经过来打扫现场了,只是这毒液等等造成的破坏没有个十年八年,怕是不能够消去了。清明随着猫咪老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中深处走去。黑暗逐渐吞噬了她有些瘦削苗条的背影。寂静无声,只偶尔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猫咪老师在她面前站定,转头注视着她的目光异样锐利,甚至带着妖怪独有的那种冰冷的味道。清明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等到冷风吹过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紧张到了这样一个程度,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对方给予了她这样一种程度的压迫。“你听说过荒骷髅吗?”清明一顿,嘴唇微动。过了好一会,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回忆到了一些有关荒骷髅的传说。刚想开口的瞬间,她忽然感到一阵倏然的窒息感。大脑好像被锤子之类的东西重击,猛烈的类似于情感但不同于情感的东西拼命地冲击着大脑。不同于感情的那种浓郁又强烈的复杂滋味,描述一下,大概是类似于吃撑的时候还必须要咽下去更多更多东西的时候的那种饱胀感,一样是猛烈的,但也是不同的。荒僻的大地。漆黑的天空。从不远处,开始一点点蔓延开鲜红的血色。分辨许久,都不能够分辨究竟是人血还是其他的什么。嘶鸣、呐喊、惨叫、嚎哭……无数痛苦的负面的情绪回荡在这个空间里面。直到——那个男人狼狈地出现。他一身铠甲,看起来有些狼狈。面孔上汗水泪水和血水交织,衣衫都已经因为血液和汗水紧紧地粘在了皮肤之上。他的面孔中写着绝望。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不是鲜血,是一片花海。那是彼岸花的海洋。如血一般。开遍。他狼狈又艰难地靠近,然后看到了那个立于花海中的女子。女子一身黑色的华丽唐衣,肆意美丽。层层叠叠的衣衫裙摆,如同片片丛丛的花海花瓣。“......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的士兵们从这里活着逃出去?我可以把我的命送给你!”那个男人向女子这般求救。得到了女子绝艳的笑容。……“害怕吗?”“一点也不怕。”猩红笼罩束缚了他,黑暗彻底将他吞噬。……对方向“她”传递了这样的信念,直至死亡。“至少,我的士兵们还活着。”清明僵硬地愣在那里,那些画面破碎不堪,却又无比清晰地印刻在脑海。她无法躲避,无法逃脱。只能以这样一种僵硬的姿态,近乎麻木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走吧。”猫咪老师好像没有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唤回了她的神智,“你还要回到宿营的地方呢吧。”“……”清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又是如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回到了住宿的地方。似乎已经模糊了的印象里,是夏目贵志关心的一声声询问,他的关切最后被猫咪老师打断。“走吧,别担心这个家伙。”“她只是……”只是什么?清明在心里这样问着。“你不是还要赶回去呢吗?”“不要随便玩失踪啊……”“可是清明同学……”夏目还想挣扎一下,最终还是被猫咪老师占据了上风。“没有可是,快点回去吧,她能自己找回去的!”“……”清明很难明确地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劈成了好几瓣,整个大脑都快要炸开来了一般。不同的区域在喧嚣闹腾着不同的事情。一边是她的理智,支撑她还能够继续进行思考、进行行动的东西。一边是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碎片,其实她心里明白,很清晰很清楚地明白那就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但是她还是心有疑惑和不解。一边是更多的一些她甚至都无法捕捉的更加破碎的东西,那些愈显残破的画面连片段和场景都算不上,只偶尔有一两句话,一两个声音,都是不同的,却不断不停地在脑海中响起。……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袋里糅杂,然后爆发,在同一个时间。并且当她企图把自己的记忆专注于某一边某一块某一段某一个碎片或是别的什么的时候,其他的就会像是生气一般,更加强大并且挣扎。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挤爆了。可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同样在脑海中响起。这很特别,和其他那些的碎片都不一样。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清明甚至能够认知到这个声音或是说这个念头就是在勾引她。它企图想要她答应——答应什么呢?清明不知道。脑海的主要部分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碎片占据,最主要的就是那些所有和“荒骷髅”有关的画面。而这个声音是如此弱小,甚至不若那些更零碎的碎片那样会显出一种争夺话语权的意味来。但清明就是莫名地知道,答应它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可与此同时,她只要一动这个念头,就会从心底深处,产生一种相当强烈的抗拒感。这种强烈的抗拒感只是和那种诱惑的力量相对,要知道诱惑的力量和声音不如说是地位或是话语权都并不大,但这个直指诱惑的反对力量却是相当分明。毕竟是两个针锋相对的尖锐念头。抗拒感只是一种感觉,也不能说是念头。反正她就是不情愿,就是不乐意,就是好像答应了就一切的功夫就白费了,就回不了头了。但她不想要那样。清明不想要答应,即使她都不知道那个诱惑的念头是什么。她冥冥之中就是觉得这不好,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到这里,于此同时,脑内斗争进展到现在。清明又有了不一样的体悟,从心底深处。“我可以把我的命送给你!”“一点也不怕!”这两句话如同魔咒一般,砰地一声在脑海中炸开来。所有的一切,那些喧嚣的不止息的令人头疼的碎片都在它的面前低了头。“我可以把我的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