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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欧阳克】第018章 杨家逃命,师徒决裂

    作者:北斗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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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5877

    此时,包惜弱一手紧紧拽着他衣衫,在杨铁心怀里嘶声拗哭,十八年的分离、

    伤心和屈辱在这一刻一一涌上心头,他再也不要离开眼前这个男人了,不要离开

    了!

    杨铁心此时却不敢稍动,他一肚子的疑问未能尽释,却又如何能与自己的发

    妻嚎哭相认?

    包惜弱抬头看着眼睛直视前方的杨铁心良久,脸上眼泪秫秫的流到他胸前衣

    襟上,而一旁的完颜康惊的目瞪口呆,嘴里道:「这,这,这。」饶是他从小机

    灵聪慧、临机应变得心思极佳,这时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包惜弱柔声道:「铁哥……这些年,你样子变了,我如今已认不出你的相貌,

    但你这声音,我……我却至死也忘不了。」

    杨铁心看着怀中人儿,完全不顾周围中人诧异的注视,芳口轻开,流着泪真

    心相述,一张姣好美丽的脸庞十多年来未见的衰老半分,反倒增添了许多成熟高

    贵。

    此时一双秀目又扫着他的面孔满脸温柔的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比,

    毫无一丝作伪敷衍之色。眼前人儿依稀就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温柔善良,和自己相

    濡以沫的邻村私塾家小女儿模样。

    不由得,十八年的相思之苦突然发作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流满面地

    紧紧地回抱着包惜弱直哭出声,嘴里嘶哑说道:「惜弱……这十八年来……我…

    …无时无刻不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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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包惜弱哭道:「我以为你死了,他们跟我说你被人杀了,老天可怜,你没死!

    你没死!让我终于又见到你面,如今就是让我立时死了也便知足,铁心,这么多

    年……你过的还好么?」

    两人一时相拥流泪,就在这几百人围观的街中倾心相认,互述衷肠,此时四

    目相投,只有你我,哪里还会在意身边人众想些什么,说些什么。

    场内场外的人群都大声鼓噪,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个风霜满面的

    中年汉子居然跟金国六王府的美貌王妃纠缠不清了,于是围观人群中的好事之徒

    个个来了精神,打哨的打哨,叫好的叫好,人们都对此事接下来的局面甚为期待,

    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有几个王府的家奴眼看着场面不对,撒腿冲出

    人群,向外奔跑回去报信的。

    完颜康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迅速冲上前去奋力拉开自己母亲,自己则挡在杨

    铁心身前,鼻中气息粗重,心头一头乱麻,颤抖的指着面前的人道:「你……你

    这个狗东西,居然……居然敢侮辱我娘,我……我要杀了你!」双手握抓相错,

    发狂似的大叫,就待冲上前动手。

    郭靖侧步一转,已挡在杨铁心身前,手中摆了个招式,要保护自己叔父,包

    惜弱自后死死拉着完颜康的手臂,惊道:「康儿,康儿,你不能无礼,你绝不能

    对他无礼!」

    完颜康此时惊疑不定,心中只是暗自念道:他们说十八年前,是十八年前!

    一时百感交集,隐隐的一个想法在脑中刮刀似的切割。

    包惜弱果然在后小声道:「康儿,他……这个杨铁心就是你真正的父亲!」

    包惜弱的这番话场中众人都听得真切,场外人众却听不到,瞧着场中那个大

    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满面惊恐的看着那个姓穆的汉子后退。

    完颜康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你骗人!你们骗人!我不是汉人!我才是不是

    汉人!」指着王处一道:「是你!是你使得jian计!」又指着黄蓉、穆念慈和郭靖

    道:「一定是你!是你们,你们想害我!你们设了圈套害我,什么比武招亲,你

    们费尽心思的设计引我入翁,我不上当,我才不会上当!」

    穆念慈和郭靖此时都还惊疑不定,二人均非聪明之人,都还没完全明白,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黄蓉都笑吟吟看着他也不说话,眼中却已带了同情之色。

    完颜康戾目扫视场中,身子尤自颤抖不已,默默的挣脱了母亲的手,突然掉

    转身子发一声喊,拼命的分开围观的人群,向北远去了。

    包惜弱看着儿子如此,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但她此时心中只有杨铁心一人,

    其他的就一时什么都已顾不上了。她原本就生性善良,数十年如一,心思尤为单

    纯简单,见到丈夫还活在人世,就打算誓死相随,绝不再被人拆散分离。

    至于她目前身嫁王府,夫君是当今大金国的赵王完颜洪烈,自己的儿子能否

    接受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王府的一众家将武师在侧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和杨铁心

    犹豫,她也全然不管不顾,一颗心思只在丈夫这边,如今是死是活都已不是问题,

    只要是见到了十几年日夜相思的铁枪主人,自己的这番思念苦楚、每日枕边的无

    数眼泪,就绝不算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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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时,黄蓉看着彭连虎等几个王府怪客直盯着杨铁心发愣,似乎一时拿不定

    主意,适才又眼瞅着几个王府的家奴匆匆忙忙的出了人群,想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心中已知如果王府救兵到来,那可糟糕了,于是赶紧低声对郭靖道:「靖哥哥,

    我们快走,不能在此耽搁!」其实黄蓉心里倒是不关心包惜弱和杨铁心如何,但

    是很明显这二人和郭靖大有渊源,而郭靖定然不会舍了二人单独逃生,因此黄蓉

    也不能舍了郭靖,此时当机立断,立刻逃走才是真的。

    王处一此时也是醒悟过来,对啊,现在不走,等会儿完颜洪烈的救兵到了,

    那可当真走不了了,于是赶紧道:「对!这位杨……兄弟,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我们快走!」

    一时之间,这一波人在王处一带领下,浩浩荡荡,展开了所谓的逃亡之路,

    转眼跑的没影

    而此时,彭连虎等人商议一番,喊来几个亲随弟子缀着杨铁心等人离开的方

    向跟踪,众王府宾客这会拎不清此间的关系,没有王爷的命令,就不能真的上前

    阻拦王妃动粗,只好在街中等候报信的家奴的消息,却不敢自作主张。

    ……

    此时北风瑟瑟,漫天的大雪终于纷纷扬扬的飘落,场中兵器架已在完颜康和

    郭靖的打斗中一片狼藉,只有那个写着比武招亲四字的红色大旗折倒在一旁,雪

    花飘舞间,布头上字迹转瞬被雪盖的消失不见,只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中都皇城

    就变得一片素白。

    纷雪弥漫间,一个阔步独行的中年道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上插着把黄

    色丝涤的长剑,正走在另一处街口。

    这道人掸落衣袖上的积雪,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时诗兴即来,口中

    禁不住吟道:「暮日西去霭色阴,怒雪飘薰湿人衣,广寒冰阶犹觉冷,人间柳絮

    待春开。」

    又即浅笑一番,似对自己作的这首诗句甚感满意,又喃喃自语道:「此间这

    般景象,倒像极了十八年前临安牛家村的一场大雪呢,只是物似人非,全不知各

    自造化。」

    叹了口气又道:「杨兄,郭兄,愿你二位在天保佑,护的你们那一双儿男都

    做个堂堂正正的汉子,终至一日能够驱除这一方胡虏,还我北方这大好山河。」

    这道人正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

    丘处机脾气性子颇有些急躁,年轻入教时就是个好勇争胜之徒,他师父王重

    阳当年指派全真教掌教衣钵时,虽然大师兄马钰为人沉稳恬淡,入门最早,岁数

    也是七子中最大的一个,正是实至名归,众望所盼的下一代掌教人选。

    王重阳却还是为了二徒儿丘处机的性情大大可惜了一番,并道:要说我传下

    的拳法剑术,依你的资质性格,倒是能练得最好,不至负了为师以武为本,早年

    间全力打造下的全真这门宗派。要放在二十年前,我必中意与你,一定要破格入

    选,让你传了本教的衣钵。

    但这些年来的一番际遇,却直让为师堪破了生死,知道这世间是非的由来,

    教中的理念就大大不同于先时。

    为师创教之初,虽结发出家,意欲跳出红尘,但这个道士既做的不情不愿,

    全真道派就有些名不副实的很,此后浸yin道藏典意日久,终于参透了「清静无为」

    四字的真谛,你这番性格,为师就不大看得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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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人之性子本自天成,没有大的变故,却也不好强自转折,我这不是责怪讽

    刺,又或是劝你改善,只是你得性子里既像极了二三十年前的王重阳,而那个王

    重阳,就绝不能发扬我教现行的忘言弱训、正思诚心的教义。

    丘处机当年听了师父的这一番训示,虽听得懵懵懂懂不大明白,反倒是得意

    多于惶恐,他素来崇敬自己恩师,每每便有暗自效仿之举。想到恩师早年暗自招

    兵买马,意图翻转北宋沦亡,颠覆金人大肆入侵河东中原残害汉人的风行,他自

    认无那份辗转乾坤的雄才大略,却从小处入手,在江湖上勤于行走,快意恩仇,

    刺杀汉jian乱臣,扶危济困,要单凭着一己之力的与这乱世相争,效仿自己师父早

    年的夙愿。

    可这一般作为,就全无了道家的风德,倒像个行侠仗义的遗朝豪士,因此就

    有了雪夜袭敌与郭杨两家相交,就有了与江南七怪十八年的赌约。

    丘处机此时正急着前去大金赵王府,自有一番话要跟自己在此地的弟子完颜

    康交待。

    随着与江南七怪的赌约逐渐接近,丘处机心中也是有些焦急,自己万分辛苦

    的在北地异族的王侯府第找到杨家子嗣,又为了能让他们母子富足康安的生活,

    这才强忍着憎恶之情并不发作,为了让这个徒儿在言辞间对金人不露出丝毫破绽,

    就连他的身世也一并瞒着,只是专心教导武功,盼望在江南嘉兴的比试中能胜了

    郭家子嗣,赢了这桩因头,大大的出一口当年在法华寺被七怪无端阻挠,重伤在

    身的恶气。

    他心中即是明知当时七怪并不知晓实情,也是受了朋友的蒙蔽才跟自己相斗,

    而那个焦木大师也为此含恨而亡,这事原本就是谁也怪不得的。

    丘处机自也不是那辈心胸狭小,睚眦必报的性子,可是这十八年的赌约却也

    实是太过有趣刺激,他争强好胜的性子一时既起,就再收不回来,一门心思的就

    想自己教出的徒弟能够胜出。

    完颜康平日在丘处机面前又总是规规矩矩的,从不把那般骄横跋扈的纨绔子

    弟的嘴脸显露半分,打心里对他这个严厉的道家师父是怕的紧。因此丘处机就没

    怎么多想,只道桥到船头自然直,只待比武完毕之日,再跟他好好纷说过往,痛

    陈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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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这完颜康本身既是汉人血脉,又是忠良之后,再凭着自己这个师父的名头

    压着,他就总能转的过念来,舍了这份富贵,老老实实离开中都,作自己的得意

    徒弟。

    丘处机一边想一边向前又疾走数步,突然发现皑皑白雪纷飞下,一个熟悉的

    身形缓缓走来,定睛一看,却正是自己在此番地调教多年的徒儿完颜康。

    完颜康此时头发肩头满是积雪,眼神呆滞,浑不知日月,只是昏昏沉沉的前

    行,丘处机赶忙上前拉住他,怒声道:「如此大雪天里,你穿的这般少,浑不爱

    惜自己身子,又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在这街上失心疯一般的乱走?你看看身边

    有你这样行路的么?」

    完颜康一愣,看着丘处机正在眼前跟自己发火,积威之下,不敢顶撞,心头

    却尤感烦躁,盯着丘处机看了半天,梦呓般道:「那个最关心疼爱的父亲不是我

    的亲生父亲,我娘说那个姓穆的糟老头子是我父亲,我娘一定是疯了,她一定是

    疯了,我不是汉人,我不是汉人,汉人都是没用废物,我怎么会是汉人?」

    丘处机听不大明白他这说的是啥,但听他说汉人没用,一时间怒气勃发,啪

    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厉声道:「为师就是汉人,你这是在说我没用了?」

    完颜康捂着自己脸庞,也自觉说错了话,歉意道:「我不是说师父你,我没

    那个意思……」

    丘处机怒道:「本来我还想过些日子再跟你说的,但如今你居然说这番话,

    我就说给你听好了,你本就不是金狗家中的子弟,你的父亲叫做杨铁心,是的汉

    人英雄杨再兴的后裔,你也该姓杨,名字就叫做杨康,你的名字是我在你还在你

    母腹中时就起好的,你还有个的义兄姓郭,叫做郭靖,你们两个的名字和起来的

    意思是让你们二人长大后不忘汉人前宋靖康之耻,要记得徽钦二帝被掳之辱!」

    完颜康盯着丘处机的眼睛直看,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做秽的端倪来,此

    时雪下的尤大,两人头顶盖了厚厚一层积雪,耳畔颈项间融雪成露,水气氲氲绕

    绕,丘处机眼光中不禁充满了期待之色,希望自己徒儿听了自己这番话,立刻就

    能想的通了,不再仇视汉人,承认自己是个堂堂的汉人子弟。

    完颜康从这个汉人的道家师父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伪诈的神情,终是心底信了

    几分,面容惨淡灰暗,掩不住的悲凉失望之色。却突然跳后一步指着丘处机大声

    道:「你给我起了名字,你跟那个姓杨的汉人早有渊源,我是汉人?你从来没跟

    我说过我是汉人,我怎么又是汉人了,父亲对我宠爱无极,自幼待我甚好,我一

    定是他亲生儿子!你们欺我母糊涂,我又年幼,因此想尽了诡计让我上当,让我

    做不成赵王府的小王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了?你跟我说,你跟我说,我不是汉

    人,我绝不是汉人!我是完颜洪烈的儿子,我叫做完颜康!」

    丘处机被他一番话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悲愤交加,手掌高举上前一步,就

    要向他天灵xue击去,完颜康毫不退让,眼睛死死看着丘处机,嘴角上翘,厉声道:

    「你心中一定有了诡计,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才要杀我灭口,你在这中都城杀

    了我,父王一定会派人盘查出来,然后搬兵攻打终南山,灭了你的全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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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到最后语音也自颤抖,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个道家师父粗犷善怒,因此平日

    间在他面前总是扮作一幅战战兢兢乖小子的模样,实是相激不得,但此时他心中

    也是狂怒无匹,十几年的内心构架既倒,却也有点不想再活的想法,临死关头就

    非要逞一番口舌之厉,又盼真的凭此能吓阻他收手不杀,放了自己回去,还能继

    续享受着即将失去的荣华富贵,还能继续作王府小公爷。心头思绪实是一团乱麻,

    盘错纠缠,矛盾无比。

    丘处机看着完颜康倔强的脸孔,心头浮起自己授艺与他的无数个昼夜,他自

    不受他这番拼死相争的威胁,只是暗自神伤,自己怎么会教导出这等是非不分的

    弟子出来。一阵自怨自责下,就缓缓收了手掌,只是问道:「你娘呢?你带我去

    见她,让我们把话都说清楚了,到时候是去是留,你就自己选择!从此刻起,就

    当我丘处机从再没有你这个徒弟!」

    完颜康见他不肯动手,只道是他终是怕了自己父亲的大军,心中对王府生涯

    更是留恋,听此话如实回答道:「他跟那帮比武招亲的人向北走了,不知道去了

    哪里。」

    丘处机道:「那你跟着我一同去找!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说话!」

    完颜康点点头,心道无论你们说什么鬼话对我,我也自不信,寻了机会回去

    找父王,我要让父王带大军把娘从那个不知姓穆还是姓杨的家伙手里抢回来,再

    把你们一帮大金国的叛贼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问问到底有什么图谋!

    大雪下的没完没了,不知何时能停,两个曾经亲密无疑,数月前还在一起微

    笑谈论的师徒,如今却各自怨恨形同陌路的踩着雪一前一后,一路足迹的向北而

    去。

    丘处机跟着完颜康,两人顺着街道行走,回到比武招亲的街口,大雪遍盖了

    足迹,路上已然一片雪白,再顺着大路行走,沿途打听,得知几个时辰前,一拨

    人行色匆匆的向北门而去,其中就有丘处机询问的这位衣着华丽的贵妇。

    丘处机腿脚加快,推搡着完颜康让他加速赶路,他性情急躁,就想赶紧找到

    杨夫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询问清楚,把这笔前后过往的旧事赶紧说明白了。

    两人出得北门,在城外沿途寻找,又问了几个正在屋前除雪的乡农,顺着他

    们指点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果然在前方密林处回龙观方向隐隐传来兵刃交接

    的声音。

    二人急忙驰前相看,只见数百大金国王府精兵层层围着一座观门,几个骑着

    高头大马的亲卫簇拥着一名身着锦甲的大将。

    观门前,十几个个武艺高强江湖装扮的人士分开了两个阵仗,正自翻翻滚滚

    相斗,直斗的尘土满布,喝声连连。

    完颜康见了马上那名大将,口中大叫父王,突然一个箭步窜到近前,拉着他

    的手不放,他天资虽然聪颖,但从小未经挫折,凡事都有眼前的这个大金赵王为

    他作主,此时年级既轻,受了这番伦常变故的刺激,心头只觉着委屈凄苦,如今

    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威风凛凛的父亲才会真正待自己好,一时间,竟然连生母包惜

    弱都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