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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尖沙咀,让我说,干脆叫他去选港督啦,日日满街喊口号。”“让他们吵,也不过横行一两年。肥关还想两年后,推他细佬出来选?白痴,都无脑?我未选上时当然主张搞民主,到我做话事人,谁喊民主谁要反,造反还不死?”陆显叼着烟,四方四证一张檀木椅,他坐得歪歪斜斜,将装潢典雅书房变作歌舞升平夜总会,写的是底层法则,即是——既无法也无天。“鹏翔如何?还在逃?”从前德安同鹏翔紧跟秦四爷,如今大树都被铲去根茎,枝枝叶叶怎会有活路,德安死在双番东手下,鹏翔无音讯,不必问,只会一个比一个惨。一间屋五个男人,一人一支烟,若浓雾袭城,看不清彼此变幻莫测脸孔。书房烟雾报警器一定是被陆显封死,不然怎会迟钝到这个程度。依然是顾少答话,“双番东立志要找到他,传出话,他要抓鹏翔家中大肚婆,逼他现身。”陆显道:“双番东最热心杀人,一动手要对方全家性命。”顾少嗤笑道:“冚家铲三个字怎么来?(注)规矩不就这样,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人同双番东一样,杀人为乐啦。”看陆显神情,斟酌着出声劝,“喂,D哥你不是吧,这个时候心软?我巴不得有双番东扫尾,省事省时。再说双番东神经病的,D哥你刚上位,没必要沾他的事。”陆显舒朗眉心,转轻松话题,“怎样,你们几个都还好?钱够不够,不够只管开口,我贴给你们。”汕尾仔第一个讲,“钱多得花不完,好像做梦——”大平说:“不是发梦啦,早说跟住D哥,要金山银山都有。”三五句调侃,为凸显此处兄弟与别处不同,更发出邀约,描绘未来宏伟蓝图,末尾陆显作结,“好好做,放胆做,万事有我撑你们。”他应当去评杰出领导,优秀雇主,年底政府登报表彰。几人出门时,温玉已在客厅等过一杯茶时间,顾少眉目清秀,带副眼睛书生相,大平头顶天花板,超过一百九十公分,汕尾仔瘦兮兮身无四两rou,富生皮肤黝黑,夜晚隐形。一个个异常知礼,远远点头喊阿嫂,一声接一声,最大效用是令陆显阴转晴,捡到机会得意。等人散,温玉径直入正题,“有人上门要债,要我阿姊还三千万巨款。我猜陆生早收到通知?”陆显避开她最后问题,反而说:“我早说不义之财难长久,你记得劝她看开,财去人安乐。”“我以为捞偏门,做最多是你,你的不义之财却仿佛很安稳?”“我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有关二爷照看。”说完,他自己都笑出声。温玉去看墙上挂钟,圆盘面,时时刻刻奔走,提醒你,人生就在一分一秒钟溜走。她放软语气,“秦四爷已死,陆生,你何不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陆显仍装不知情,“爱莫能助,我并不是债主。”皮包握在手中,她须得忍耐再忍耐,才能忍住砸他头的冲动,转而负气,“对,你没理由帮忙!感谢陆生容留我们两姊妹,供吃供用,零房租,你才是本港第一大善人。”“多谢多谢,温小姐过奖。”言辞交锋,他历尽千难万险,扳回一城。温玉转过身,往大门走。“去哪?”陆显在身后问。“三点钟见律师,我需准时赴约。”陆显拉住她,“叫司机送你去,三点见面,五点回。”温玉简直瞠目结舌,人身自由、个人隐私这类话冲到嘴边,最终下咽,她决定节省时间,不再对牛弹琴。显而易见,跟着她一同去的不仅仅是司机,还有忠心耿耿,将陆显奉若神灵的汕尾仔,看她亦热切,对待衣食父母一般。通常与律师谈案情都是同一结果——温小姐,此案可在可行限度内减轻、减免,甚至规避,但耗时耗力…………接下来要等事主自动割rou,自主放血。温玉提十五,王大状喊百分之三十,即三分之一,债款至多不超过温妍无偿所得,即是说两千五百万赢回,他要拿八百万抽成,难怪人家讲律师如恶鬼,贪得无厌,一贯在最悲惨时吸你血。温妍听后大怒,“输便输,我宁愿烧给四叔都不给他!”但官司不打,便要一分钱不剩,最终仍需妥协。但愿王大状真如传闻犀利。网越收越紧,温玉将要窒息。厄运从来不甘心做单行本,它立志成为连续剧,一播三百九十集,每晚七点半准时催泪,把生活最丑陋一面翻出来逼你看。无人想过尤美贤会以如此华美优雅姿态出现,在属于暴发户的富人区,撑住腰与空气对骂,哭天抢地,三十五度高温下坚持浪费身体盐分水份,指着天,恨老天不公。“要死要死,我辛辛苦苦二十几年养两个女,未喊过一声苦,抱怨一句累,眼看她两个住大屋——还是‘无敌海景房’呀,都没一个肯管一管亲生母,我做错什么,亲生女儿要这样对我?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求阿妍阿玉你两个,出来见一见阿妈,阿妈便心知足,再也不来打扰…………”越想越委屈,越哭越亢奋,入戏太深,真当自己是无私伟大好母亲,为儿女前途牺牲自我。温妍以头痛避难,没悬念,出来受路人指指点点的还是温玉。好在她绷住面,抿紧唇,自有威慑力,是冰山美人,眼神中写明“生人勿进”。“哭够没有?”尤美贤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继续哭,向路人讲述辛酸历史,千万恨尽在其中。温玉态度审慎,双手抱胸,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行迹疯癫的女人,“起来,我带你拿你家当,十五万,我一分钱未动,就等你回来这一天。”对症下药,尤美贤的疯病立刻见效,站起身拍拍土,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人,跟在温玉身后进屋。两千尺豪宅,帝王级景观,尤美贤多年未见如此金碧辉煌堆金砌玉独栋小楼,满心满眼都是羡慕,啧啧啧感叹,“阿玉,我就知道你最犀利,比你阿姊有用,找个男人都不一般,几多有钱,又几多舍得花钱——”她一瞬间开朗和善,只因前途光明,便没心情再去睚眦必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