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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对谁都可以,哪来什么喜欢不喜欢。”他瞥视过来,一把按了她的肩膀,将她压在靠椅上,眸子里凝上怒意,“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他一直看着她长大,她自不自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水晶球中,他大约知道她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那里的人在男女关系上与这里完全不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男女之欢更是随心。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洁身自爱。她自嘲戏笑,怕睡着了,被人误以为是死人,送去一个叫什么‘火葬场’的地方,但他知道,那只是她的借口……他可以忍她无理取闹,可以忍她刁蛮任性,却无法忍受她自暴自弃,自欺欺人。久违的怒火在胸膛中点燃,炙痛了他的心,也灼红了他的眼。无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墨,一愕之后,微抬高下巴,迎视向他的眼,“我是怎么样的?”“你……”宁墨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无忧揪紧心脏,心里焦急地喊着,说啊……说啊……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宁墨摁着她肩膀的手,几乎捏碎了她的肩骨,在她的逼视下,慢慢退缩,放开手,退坐开去,声音平和下来,“有人在前面等你。”“谁?”无忧想问的话又被打断,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肩膀上火辣辣的痛,却又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千千。”宁墨垂眼扫过刚才握过的手,只有跟她一起,才会开心,会恼,会怒,才象是一个活人。“她怎么会来?”无忧心里再难受,得知千千无恙,愁闷也淡去了一些。“她本不是兴宁的人,你走了,离府也是必然的,所以不凡早为她做好了安排,明里是逐出府,暗里却是帮她避开那是非之地,你也可以安心了。洪凌会护送她过来,在北齐与你汇合,太过招眼,所以会在前面等你。”宁墨虽然并不理会府中的事,但心却如明镜,知她来来去去,也就亲近一个千千,而千千那丫头,虽然莽撞,却是真心为她。就算不凡不保这丫头,他也会设法弄她出来。无忧轻抿了唇,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既然打算舍了她,又为何还要为她做这许多,让她越加的牵挂他。宁墨在香炉中加了把香料,香烟煦煦,没一会儿功夫,无忧便觉得困意袭来,望向一角香炉,无奈得皱了皱眉。她也算是心细之人,但在宁墨的面前,却总少些防备,等发现中招,已经晚了。打了个哈欠,还没等寻个舒服的姿势,但一头倒了下去。宁墨将她接住,任她躺在自己怀中,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低声道:“别怨我,你身上的伤还没全愈,实在经不得大悲大喜。”等过些日子见到千千,有那丫头在她身边,或许会有不同。接下来的日子,无忧总是饿醒,醒了吃,吃完又睡,拦也拦不下的困意。她知道是宁墨做的手脚,也试过醒了后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不许他焚香,但就象他所说的,他能有上百种办法对付她。只要她在他身边,吃饭不久就得睡,而她和他有协议,为了那个人,不能离开他。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怎么防,这一路,一直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宁墨将饭菜放在车里矮桌上,摇醒无忧。无忧揉着蒙蒙睡眼,看着面前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吞咽了一下,忍着肚饿,翻身坐起,隔着腾腾热气,狠狠瞪着对面正帮她盛汤的男子。明明是一张迷死人不赔命的脸,她却怎么看怎么来气,“我要下车。”宁墨向她轻飘飘看来,现在的她虽然谈不上珠圆玉润,却不再象前些日子那样瘦得皮包骨,脸色也红如桃花,娇媚可人。就算她怨他,也值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下车去哪里?”他明知故问。无忧扫了眼车厢一角,没有焚香。照前些天的经验,他不会随便点她xue道,最大的危险,还是在这饭菜里。菜香飘来,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吞了口口水。忍……“找东西吃。”无忧屡试屡失败,仍是不甘心,她就不信找不到可以避免被他迷晕的办法。“这里是荒山,没有东西可吃,要出了这山,才有一个小村,从这里到那个村子要一天一夜。”“骗谁?”无忧才不相信山里会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宁墨淡瞟了她一眼,揭了车帘,向外说了句,便坐到车厢一角看自己的医书。进了南朝界,宁墨便另买了马车,不再请驿站的人,由平儿和另一个家仆换着赶车。为了方便无忧睡觉静养,宁墨令人将车里座椅去掉,改铺了厚厚的褥垫。马车停下,无忧迫不及待地跃下车,放眼望去,叫苦不堪,一张小脸苦成了渣。还真是一毛不长的荒山啊……除了石头泥土,连一棵草都不长,想啃树皮,吃草根都不能。宁墨在车内揭帘瞧着,不禁垂眼低笑。无忧回头瞪了一眼,不急不燥,慢慢跟在她身后的马车一眼。平儿在车辕上扬声戏笑道:“姑娘,我早找人打听过了,真没东西可吃。这些饭菜还是我们自己带的柴米,升火做的。”无忧甩脸不理。387斗不过他平儿又笑,“姑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脚不软吗?我看啊,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上来吧。马车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出这山,照你这么走法,五天也未必走得出去。公子就怕姑娘使性子,叫我多备了粮米,你走十天,我们也陪着。小书书网的只是怕你这么不吃不喝的,用不着一天,就得饿趴下。你饿瘫下了,还得小的把你扛上来。小的赶车够辛苦的了,你就体恤体恤小的吧,啊?”无忧哼了一声,把脸甩开,这臭小子,自从知道她不是兴宁,完全没了规矩,“体恤你个头,谁信?”“不信啊?那你慢走,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一会儿好下车扛你。”平儿嘻嘻一笑,抱着马鞭,真靠了车壁打盹。无忧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扛个人上车,有这么劲费吗?呸了平儿一口,有其主必有其仆,恨不得将他揪下来陪自己走路。宁墨从帘缝中望着抱着胳膊愤愤不平的无忧,眸子里的寒意淡去,浮上温如暖风的浅浅笑意。她睡得太多,确实该下车走动走动。无忧两腿还真饿得有些发软,却又不肯这么妥协。不死心地自行往前寻找,走了一柱香时间,更饿得头昏眼花,仍是满眼的白石红土。偷偷瞄了慢慢跟在身侧的马车一眼,就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