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洛丽塔(偏暗黑，男主森鸥外，女主森鸥外养女)

    在幼小的茉莉眼中，父亲森鸥外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就连偶尔没有刮干净蹭得她的脸痒痒的小胡茬也充满了魅力。女儿眼里的父亲总是伟岸高大，无所不能的。当然，作为父亲的森鸥外似乎足以承担得起这样的期待。他出身华族，长相英俊，风度翩翩，从高等学府毕业，二十出头就为了祖国作为一名军医投身到了战争当中，并且赢得了赫赫美名。

    这样的男性无疑是迷人的。而年幼的茉莉还不懂得这个词语。她只是下意识地眷恋着父亲，憧憬着他的目光和爱。森鸥外也毫无保留地将男人所有的温柔和怜爱倾注给了可爱的女儿。他总是在她朝他伸出手的时候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哪怕是工作的时间，然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轻轻抚摸她金黄的头发和柔嫩的耳垂，用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呢喃她的名字：“茉莉，小茉莉，我最可爱的小茉莉。”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温柔。即使那时的茉莉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就连家里的仆人都欣羡于他们的父女之情。

    “先生实在太宠爱茉莉小姐了。”女仆经常又羡慕又愉快的在背后谈论两个主人的事情，“茉莉小姐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们口口相传，言传身教，于是茉莉沉迷了，她沉迷于父亲的温柔。

    父亲是爱她的。谁也不能否认。自然，她也深爱着父亲。可是父女情深的森鸥外和森茉莉却长得并不相似，还不如身为森鸥外养子的太宰治长得相像，这是最让茉莉不开心的地方。为此，她每每坐在父亲怀里的时候，就会噘着嘴摆弄他乌黑柔顺的头发，小声地抱怨说：“为什么爸爸的头发是黑色的？我的却是金色的呢？”

    “哈哈。为什么？当然因为你不是森先生的亲生女儿啦。”

    平常被问到这个问题，森鸥外总是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轻轻揭过去，然后抚摸她的头发，伸出他因为长期使用手术刀从而生出许多茧子的温暖宽厚的掌心抚上她娇憨白嫩的小脸，向她倾诉自己的喜爱之情：“即便如此，你也永远是爸爸最爱的小茉莉。”

    可是碰巧有一天，森鸥外的养子，她的兄长太宰治路过了那扇大门，听到了父女的对话，于是一脸漫不经心的，笑嘻嘻地揭露了某个残忍的事实。

    因为森茉莉不是森鸥外的亲生女儿！

    她当然不是森鸥外的女儿。毕竟森鸥外并未娶妻。这是除了她，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的事实。

    这对于年幼的茉莉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她居然不是森鸥外的女儿。她只是他收养的孩子，一个和太宰治一样，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想起自己曾经对于那名哥哥孤苦身世的无意识怜悯，以及对他可能抢夺父亲的爱的嫉妒和抵触，小小的茉莉既悲伤又羞愤地哭了出来。她躲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一个人哭了整整一天，接下来便好几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不过作为父亲的森鸥外又怎么能忍心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此悲痛呢？因此在小茉莉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后，他终于慢悠悠的出手了。他狠狠地教训了身为罪魁祸首的太宰治，押着他让他向她亲自道歉，在仆人和太宰治的面前拥抱她，亲吻她的眼角，告诉她：“小茉莉是爸爸最爱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茉莉扑进他怀里，大声恸哭：“爸爸！”

    从此之后，森家的仆人们发现小小姐好像更加黏着先生了。除了出于对父亲的天然依恋之外，估计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她并不是森鸥外的女儿，所以她害怕被抛弃。也许小茉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至于森先生，他大概十分享受女儿的撒娇。要知道以前的小茉莉还会经常因为朋友的邀约拒绝和他在书房一块儿读书的邀请，而现在，他根本不必担心这一点。小女孩因为眷恋随时可能会舍弃自己的父亲，主动断绝了和玩伴的联系，寸步不离地黏在父亲的身旁。而森鸥外也不遗余力地继续将温情挥洒，给予她无尽的爱与温柔。从那以后，女孩的世界里终于——只剩下了那个男人。

    “森先生真是糟糕的大人啊。”

    有时，他的养子太宰治看到父女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了无生趣的脸上竟然会浮现出一股嫌弃之意。他瞧着无知无畏地窝在男人怀里的女孩，眉头微微蹙起，接着懒洋洋地长叹一声：“真可怜。”

    森茉莉并不知道自己那位难以捉摸的兄长在说谁可怜。估计是窗台上那盆即将枯萎的花吧……

    我们在还不懂事的童年时期，经常会天真地做出一些惊世骇俗发言。比如“我长大后要和爸爸结婚?”“我长大后要嫁给哥哥”之类的童言童语。天真可爱的小茉莉自然也说过类似的话。很小的时候，约摸才四五岁模样，她就曾坐在父亲的大腿上，蹭着他的下巴说出“我长大后要嫁给爸爸”的这种话。女儿的天真惹得森鸥外忍不住笑得颤抖起了肩膀，摸着她的头发连连点头：“嗯，好。”

    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就连森茉莉本人也是。或许她的确动过要嫁给森鸥外的心思，在她明白伦理道德之前。可当她上了学，从老师同学的嘴里知道父女不能结婚后，她虽然伤心难过了一阵，但她长相漂亮，成绩优秀，身旁总是不乏追求者，因此很快也就释然了。

    “森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总是如此，总是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爱慕者。他们向她表白，向她倾诉爱意。还是小女生的茉莉也曾动过恋爱的心思。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可当她总算下定决心要谈一场恋爱的时候，她的父亲森鸥外就像是提起预知了这回事一样，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幽静的书房里，自然而然地主动和她聊起了恋爱的话题：“小茉莉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是啊，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呢？

    “我喜欢英俊的、成熟的、富有男性魅力的。”她迎着父亲蛊惑人心的深邃眼眸，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一番表白，“职业最好是军人或者医生。”

    “哈哈。”森鸥外笑了，他俯身凑到已是少女之姿的女儿的眼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脸庞，伸手撩起她鬓角的碎发夹到耳后，低沉优雅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一般在少女的耳畔炸开，“这样的人。不就是爸爸吗？”

    “爸爸！”森茉莉羞红了脸，她推开父亲的手跑了出去，迎面碰到倚在走廊上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的太宰治。他们擦身而过，那个她永远看不透的少年依旧用他那双叫人看不懂的眼睛注视着她。她跑得很快，以至于没有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和他慢慢张开的唇……

    女儿喜欢父亲，并且将父亲作为择偶标准一点也不奇怪。那场谈话的确让少女情怀的茉莉情思荡漾过。但是再爱父亲的女儿也不会真的将父亲当成自己的择偶对象。纵然森茉莉并不是森鸥外的亲生女儿，但她的确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儿。所以，森茉莉恋爱了。在她十六岁那年，和一名黑色头发，成绩优异，书生气质的男孩恋爱了。

    “真是太好了，我的茉莉也长大了了。”

    原本她以为会生气的父亲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一脸高兴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和她聊起了那个男孩。

    她开心极了，于是毫不保留地向父亲介绍起了自己的男友。

    她的男友在同龄人中的确很优秀，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张弛有度的成熟男人森鸥外相提并论。然而森茉莉是个被父亲宠坏的小公主，男孩也是自尊心极强的类型。这样的两人之间理所当然的逐渐有了争吵和摩擦。只是这样的话还好，两人的性格慢慢磨合兴许可以度过难关。只是每次争吵过后，疼惜女儿的森鸥外都会一股脑儿地把责任推到男方身上，久而久之森茉莉对于男友的所作所为也是越来越不满。终于有一天，两人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我真是受够你了小公主！”男孩提出了分手，“我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受够了你的脆弱娇气！我家里的地板太硬，硌脚！饭不够软，卡嗓子！我不够温柔不够脾气好！还没有三头六臂，不能刀枪不入，不会瞬间转移！我配不上你！既然你天天拿着你爸和我比，那么小公主，你去找你的国王养你一辈子吧！”

    长这么大的森茉莉第一次被人吼，她几乎震在了原地，瞬间哑口无言。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以前她不管做什么，周围的人都会一脸赞同地看着她，为她加油鼓掌。特别是她的父亲森鸥外，就算她踩死了他养了很久的茉莉花，他也会拍着手说“踩得好”。

    在和男友分手之前，森茉莉觉得自己是所有人的小公主。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只是森鸥外的小公主。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人对她那么好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红了眼眶，在父亲森鸥外担忧的神情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咚咚。

    “茉莉，快出来吃饭吧，别饿坏了。”森鸥外在门外不遗余力地敲她的门。

    “我不想吃。”失恋的小姑娘躲在被子底下伤心流泪，“爸爸。我是不是很讨厌？是不是很任性？”

    “怎么可能呢？”森鸥外痛心地反驳道，“我可爱的茉莉，哪个混蛋对你说出这种话！简直难以置信！我的茉莉可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讨厌你呢？快和爸爸说说，发生什么呢？”

    得到父亲安慰的森茉莉渐渐恢复了平静。对啊。明明大家都那么喜欢她，只有他说受不了自己，肯定是他的问题。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种特例心烦意乱呢？

    茉莉释然了。她离开了房间，扑进了门外等待已久的森鸥外的怀抱：“爸爸！”

    “好孩子。”温柔成熟的男人抚摸她的金发，微微勾起嘴角，“别难过了，无论如何，还有爸爸了。”说着，他低头亲吻她的眼角。少女不自然地侧首避开。

    虽然很想和父亲亲近，但是长大后的茉莉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感觉心里怪怪的。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呕吐感。她不想让父亲知道，这太伤他的心了。好在森鸥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便牵着她的手去了餐厅。

    失恋的事情便如此无声揭过，森茉莉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继续享受着男性热烈的视线和告白。直到三个月后，她再次恋爱了。这次她吸取教训，挑了个和前男友完全相反的运动型的美少年。而这次的恋情只维持了短短不到半个月。分手之时，少年也是和前男友差不多的说辞。说受不了她的公主病。因为有了森鸥外的“预防针”?，这次她没有产生丝毫动容，紧接着投入了下一场恋爱。

    分手、恋爱、分手、恋爱……森茉莉这一年里经历了无数的分分合合，就连素来事不关己的太宰治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儿：他可爱的傻傻的meimei就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一样做出了一系列堪称幼稚的行为。这种行为，放在孩子身上可以说是可爱的。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快要成年的少女，那只能说她有病，并且病得不轻。

    森茉莉病了。她本人毫不知情。她不停地谈恋爱，不停地分手。她想要证明什么呢？想要证明自己是有人爱的？想要证明除了森鸥外之外一定还会有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可事实证明，不会，没有。她的最后一名男友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也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啧，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小公主有多难伺候。起初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我才不会去追她。后来我跟她交往后我才领悟了一个道理——好看真的不能当饭吃。别笑！这可是我血的教训！”

    “哈哈，那你怎么还不跟她分手？”旁边有同伴起哄，“等你们分手了，我也去试试，看她是不是有你说得那么难搞。”

    “行。等明儿个我就去和她分手。到时候你直接上去表白，小公主为了维护自尊，肯定会当着我的面答应你。到时候等你们分手，我们再一块儿去取笑她。看那个骄傲的小公主会不会当众哭出来哈哈哈……”

    男友和他朋友刺耳的笑声刺痛了路过的森茉莉。她今天只是晚回去了一点，没想到竟然就撞到了这种事情。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知等她清醒过来时，她的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了现任男友的脸上。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她捂住脸哭着转身逃走了。即使路上撞到了人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那之后，森茉莉真的生病了。病得很重，几乎奄奄一息。她的父亲森鸥外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床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畔呢喃她的名字：“茉莉，我的小茉莉。快醒醒吧，看看爸爸。爸爸一直在你身边。”

    森茉莉一直昏迷不醒，昏迷期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是她的一生。她梦到了童年时期的自己，梦到了总是将她抱在怀里教她识字认书，抚摸她鬓发的父亲。她还梦到长大后的自己，她长大后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养尊处优的她永远无法适应普通主妇的家庭生活，她不会做饭，不会熨烫衣物，甚至没办法一个人洗头。因此她过得并不幸福，她每天打电话向父亲哭诉，父亲却在电话那头叹息着告诉她：“茉莉。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爸爸不能再陪着你了。”

    梦到这里的她在睡梦里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在梦中，她和现任丈夫离了婚，又嫁给了一名大学教授。可她依旧不幸福。她没办法适应没有父亲的生活。她每天痛苦不已，渴望着回到童年，重新回到父亲的怀抱，让他抚摸自己的头发，在她耳边吟诵古老的和歌。可惜时间是残酷的，光阴无法倒转，父亲也终有老去的一天。

    慢慢的，天空飘起了白纸，她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望着棺木上父亲的黑白照片，她猛地睁开了眼。

    呼呼——

    窗外的风哗哗地灌进屋里。躺在床上刚刚苏醒的少女僵硬地扭过头，隐约瞥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倚在窗帘的后面，低垂着眉眼，正就着月光翻看着原本该好好待在她书桌上的童话集。

    那是——

    他抬起了头，鸢色的眼眸在月光在幽深一片。

    是太宰治。

    他合起手里的书，随手放下，朝她走了过来。

    浓郁的阴影投射在她的头顶，她眼前的光亮被来人彻底阻挡。

    “真可怜啊小茉莉。”头顶传来少年的一声轻笑，并不温暖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耳畔响起少年带着引诱意味的声音，“要不要和我私奔？说不定这样就有机会摆脱掉他了。”

    于是，就这样，森茉莉和太宰治私奔了。在一个月光灿烂，星光暗淡的夜晚，深渊游荡的恶魔拐走了困在城堡里的公主。但这并非故事的结局……

    “够了！我好难受！”

    在私奔后的第一周，从没有离开过城堡的公主就已经受不了了。她难以忍受出租屋难闻的气味，无法忍受狭小的空间和拥挤的榻榻米，更加不能忍受糟糕的洗浴设备和难以下咽的食物。

    “我要回去。”她捂住脸痛苦地瘫坐在地，“我想回去……”

    而将她拐出城堡的恶魔只是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鸢色的眼底无波无澜，宛如看着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

    “我要和爸爸打电话。”她一脸恍惚地抬起头来，颤颤巍巍地撑着地板起身，踉跄着走到少年的面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仰着脸，双目含泪地望着他，苍白的小脸像朵被雨水打湿的梨花，“把手机给我，太宰治。不，哥哥，哥哥你快把手机给我……我要回家……求求你了。”

    太宰治一根一根掰开了她抓着他衣服的手指，扬起嘴角，颇为无情地说道：“不行了。我的小meimei，在你学会生存之前，好好待在这里吧。毕竟这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吗？否则那晚你就不会抓住我的手了。”

    少女滑下地板，颓然瘫坐在地。

    她根本没办法做到！生存不是一出生就会的。然而她一出生就被剥夺了学习生存的权利。这样的她比雏鸟还要不如。起码雏鸟还能有学会的机会。可她已经彻底——废了。

    “啊——”

    终于，在她打破第二十个碗的时候，她彻底疯魔了。她抱着头蹲在地上，着魔般地重复：“爸爸、爸爸、爸爸……”

    门口的少年合上了眼。

    他知道。这就是她的结局了。在他袖手旁观的这些年里，她的结局早已注定。现在只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说到底。他为什么最后还要多此一举呢？

    太宰治忍不住自嘲。

    这可完全不像自己的性格。

    他没有深想，径直走到少女身旁，一点也不温柔地将她一把拉了起来：“走吧。小公主。回到你国王的怀抱吧。”

    就这样，流落人间的公主在经历一番狼狈不堪后回到了城堡。

    那天晴光正好，国王坐在城堡外面一脸从容悠闲地晒着太阳，即使看到回来的公主也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而且很早就等候在了这里，等着她主动走进这个金丝牢笼。

    依旧英俊儒雅的男人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眼角浅浅的纹路没有折损他的丝毫魅力，反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和深沉在这个男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向在牢笼外面踌躇的少女张开了双手：“来吧。我的小茉莉，来到爸爸这里。”

    流浪归来的公主乳燕回巢般投入了国王的怀抱。

    随后而来的少年默然无声地站在城堡的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目光平静，仿佛在看着早已预知到了的故事结局。

    森鸥外搂着少女柔软的身躯，瞥了眼不远处的少年，淡淡一笑，然后在他波澜不惊的目光下，吻住了少女馨香的唇瓣。

    怀里的小姑娘轻轻一颤，最终没有躲开。

    城堡的大门关上，骑士被阻隔在大门的另一头，公主依偎在国王的怀里，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才是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