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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又恢复了一些。车队继续前行,先前那和被文臻救了的侍女才找到机会来道谢,文臻自然说无妨,那姑娘却坚持想要给文臻送些东西,还拿出自己的刺绣精美的荷包,表示自己手艺尚可,夫人如果有什么绣活要做,尽管找她。文臻也不过随口应了,谁知道燕绥听到这个,探头出来,道:“既如此,你帮我绣些东西。”文臻愕然看着他,燕绥递了张纸条给那侍女,文臻探头想看,早被燕绥又拉回了车厢,只好放弃。想着不管绣什么,只要不是他的亵裤,自己总能看见的。不过也不对啊,他要是敢把自己的亵裤给别的女人绣……呵呵。那以后就不要穿亵裤了。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进入长川易家在主城的巨大庄园,那庄园几乎占据了半个主城的面积,像另一座内城,也有自己的城门,进城要验牌。现在正值冬季,无数民夫正在加固城墙,里层加砖也就罢了,外头居然是冰砖,将水倒入巨大的砖块模具,底下铺上滑轨,顺着滑轨一层层滑下去,自然就垒成了滑不留手的冰墙。文臻经过城门的时候看了下,冰墙和实墙之间还有距离,两道墙之间是一道黑色的水,透着幽蓝的光,气味腥臭,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她仰起头,透明的冰墙在日光下灿烂到近乎逼人。长川易家这个防备,算得上铜墙铁壁,杀气凛然。第两百章史上最sao秀恩爱长川易家这个防备,实在也可以算得上铜墙铁壁了。可以想见,刺史队伍就算来了,一定会被接入长川主城,但却不可能进入内城。到时候里外一夹击,再多的护卫都扛不住。这内城里面也有商户百家,酒楼茶肆,但寻常百姓是进不来的,里头随便一个人,都是易家嫡支偏支附属家族及有其他关系的人。这个巨大的区域里,像一个圆形的千层蛋糕,一层层,依照和易家关系的远近分布,血缘关系越薄越住得远,越近越靠里,外头五层都算外院范围,也叫外五房。里头两层才是核心。现在非常时期,每一层聚居地都有门户,有高墙,有专人把守,层层大门都开在一个方向,一条横贯全城的大道直穿到底,段夫人到的时候,层层大门打开,大道在夕阳的金光下无限延伸,气魄非凡。可以想见,长川内城这样的设计,是完全可以当做城池来守的,如果以为进了主城就进入了易家核心,那就太天真了。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进入段夫人专属的院子“一泉居”。院子很大,用花墙自然隔出了很多个独立的小院。文臻和燕绥分到了西院三间屋,还带一个小花园,十分清幽雅静。段夫人和随行的易家子弟,回来第一时间便是去探望昏迷已经很久的易勒石。文臻燕绥自然没去,段夫人身边的人安排事情一向妥当,热水热饭人一到便送了来,文臻今日出了手,比较疲倦,燕绥便逮着机会,亲自伺候她洗了个澡,两个人泼泼洒洒,嘻嘻哈哈,闹了好一阵,燕绥才将文臻抱上床,给她严严实实盖好,自己才去收拾了一下。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样武器,都是些质量不错但是很普通的刀剑之流,还有双节棍。然后文臻就看见燕绥用折断的刀剑,削好的木条,钢珠、火折子、锁链、树枝……等等乱七八糟的物事,布置了一个几乎可以遍布整间屋子的联动的大型机关。燕绥做机关都不用思考,随手取材,文臻虽然一直在眼前看着,也不大明白一些部分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最后燕绥用一截拆双节棍剩下来的锁链卡在床边,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里做了一个小机关,文臻倒是看懂了,燕绥只要扯动那链子,头顶上就会有钢珠落下来,落在……她头上。燕绥夜间安静下来强迫症加重,总是想起身,钢珠落在他头上可能都阻止不了他,所以他把钢珠对着她脑袋。只有怕吵醒她砸到她,他才能忍住不动。文臻没说什么,抱着他脖子,道:“睡吧。”两人一直同榻而眠,文臻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燕绥却忽然成了柳下惠,文臻猜他是担心她的身体,她觉得这样憋着反而更令他睡不着,有心想分床睡,但是毕竟身在敌营,又怕人发现。身边燕绥的气息平静,他一直这样,根本看不出一个长期失眠的人的烦躁不安。文臻却有些烦躁不安,燕绥自从伤后进入长川,夜间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她很担心这样的内耗会影响他的状态,还担心这问题无法逆转,那最后……长川的冬夜似乎特别宁静,最核心的主院远离城池的喧嚣,除了游荡的风声穿越檐角,发出的尖利且有节奏的呜呜风声听来有些凛冽,以及不知道哪里的音乐的箫笛乐器之声外,其余连鸟兽声都不闻,文臻毕竟重伤未愈,困意很快袭来,睡着前犹自迷迷糊糊地想,撞到头为什么影响到这种长期潜伏的疾病,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诱因……睡到半夜的时候,隐约听见院子里脚步杂沓,似乎那群去探望易勒石的人回来了。她隐约听见嬷嬷迎候段夫人的声音,听见易云岑压低的公鸭嗓门,听见易秀鼎和别人不同的特别凝实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并没有进给她安排的屋子,却一路向自己这里而来。文臻下意识等待,那脚步声却在快要接近自己屋子的时候停住,过了一会,她隐约听见衣袂带风声,轻轻跃起的声音,还有靴子踏在屋瓦积雪上的细微嘎吱声,还有金属之物搁在屋檐上的声音。那种什么孔洞穿过夜风发出的细微尖锐之声渐渐淡了。不知怎的,她发现燕绥好像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因为不需要再伪装,气息反而会更短促一些。这让她更加心安,很快也沉入梦乡。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门外有人在轻轻敲门,燕绥正直起身来。文臻十分诧异,燕绥好像在她身边睡了整晚?这段日子以来的首次。门外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昨日她救的那个侍女。燕绥起身打开门,说了几句,便端了个托盘进来,文臻还以为是早饭,探头一看,竟然是一对荷包和两副腰带。这些东西燕绥又不是没有,这是叫人巴巴绣了什么?还这么急,连夜绣好了。燕绥将东西拨了拨,道:“虽然比不上绣娘,还将就。”顺手递了一个荷包和一副束腰给她。文臻一瞧。荷包上金线绣着几个十分招眼的字,“我的她。”腰带也是,扎好的腰带上会斜斜撇出一截垂在腰下,上头也写着“我的她。”文臻:“……”文臻盯了一阵,去拿他那一套,果然,大一点的荷包上和腰带上,也是三个字,“她的我。”……没见过这么sao的秀恩爱。昨天被刺激了吗?这人心眼要不要这么小?她天天遇见他的烂桃花也没想过要把他绑在自己裤腰带上